首頁 > 老婆不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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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頁

 

  「媽……」

  「……」他輕撫她的背。

  「我愛你。」

  第八章

  翌日清晨,夏靜言梳洗完畢,準備下樓吃早餐。

  她邊走,邊揉著僵硬的後頸,覺得腦袋昏沉沈的,渾身都不舒服,充斥著宿醉的後遺症。

  想想她的酒量還真的很差勁,不過幾杯紅酒,她就醉得——

  她突然停下腳步,瞪大眼,又瞇起,努力回想昨夜……不不不!一定不可能是他,但除了他……不,應該不是……也許不是……呃……希望不是……

  她搖頭晃腦地走著,踏進飯廳——

  就是他!在看到裴羿的當下,她便肯定地想起這個可怕的事實。

  一股悔不當初的懊惱直衝腦門,令她暗地裡哀歎了一聲,卻只能別無選擇的走向餐桌。

  怪了,平時她很少在餐桌上與他碰面的。她用餐的時間,他不是老早出門,就是還沒回家,再不然也是待在書房裡忙個沒完,怎麼最近一反常態,老是悠哉地待在家裡吃飯,還挑准她特別不想看到他的時間點呢?

  「早。」他合上第五份報紙,抬頭向她打了聲招呼。

  「早。」她頗不自在地回了聲,開始這頓沉默的早餐。

  夏靜言低著頭,小口小口地用餐,眼角餘光還不時往他身上飄,心想他怎麼如此冷靜,還沒對她大發脾氣?按照慣例,他應該不會這麼容易放過她才對。

  她看著他,一頓早餐吃得戰戰兢兢,再也沈不住氣——

  「昨晚我是不是——」

  「是。」

  「是什麼?」奇怪,她話都還沒問出口耶,他有必要答得這麼急嗎?

  裴羿暍了口咖啡,優雅的切開盤中的培根。「自己出了什麼糗,還需要我再重複轉述一遍嗎?」

  一句話就堵得她啞口無言。她立刻心虛地低下頭,不敢看他。

  果然沒錯,她依稀記得昨晚嚴司佑走後,留下了另一個人來陪她,當時她醉得糊里糊塗,不但對那人耍任性、發酒瘋,最後還賴到人家身上抱著不放…….最慘的是,一覺醒來才模模糊糊的想起那人竟然是裴羿!

  「對不起。」她恩怨分明,含糊地道歉。

  真諷刺,她昨天才為了上次喝醉酒的糗態向嚴司佑道歉而已,今天又——唉,酒精果然是穿腸毒藥,害人不淺。

  不過換個樂觀的角度想,至少這次她只有賴到他身上,而不是床上……

  她偷偷吐著舌頭,小小的心思在雙頰上化為一抹嫣紅。

  裴羿不動聲色地將她可愛的模樣收進眼底,拿起紙巾拭嘴,好掩飾嘴邊的笑意。

  「不必道歉。」他站起身,拿起一旁的報紙及雜誌。

  見到他要離開,她偷偷鬆了口氣,慶幸自己終於能輕鬆自在地吃頓早餐了。

  想不到這次他居然這麼輕易就放過她,完全沒打雷下雨,真是上天保佑。

  然而他卻在走過她座位時停下腳步,彎下腰在她耳畔輕言道——

  「看在你那麼誠懇地說愛我的分上。」

  轟地一聲!她如遭雷殛地瞪大眼,手裡的刀叉落在桌上,什麼食慾都沒了。

  他燦爛一笑,心情大好。總算不枉他昨夜充當「慈母」伺候她就寢,今早又特地延後工作時間,坐在這裡等她下樓用餐了。

  他一走,她立刻懊悔不已的抱頭苦歎。

  完了,昨晚她到底還說了什麼丟臉的話?怎麼一點都想不起來……

  *** *** ***

  這夜,夏靜言香甜入睡,在柔軟的枕頭山上安穩成眠,然而正當熟睡之際,耳裡卻隱隱約約的飄進一絲痛苦的呻吟……

  半夢半醒間,她懷疑自己在作夢,但那聲音卻越來越清晰,彷彿就在她身邊……

  她睜開沉重的眼皮,迷迷糊糊地尋向聲音來源——

  是裴羿。他擰緊眉頭、扭曲著臉,額上滲出豆大的汗水,在床邊蜷縮著身體,發出沉悶的低吼。

  他怎麼了?作惡夢嗎?她揉揉迷濛的眼睛,撐起身子端視他痛苦萬分的模樣,一時間睡意全失。

  這傢伙……該不是裝的吧?她半信半疑的朝他伸出手,才剛觸及他的肩膀,就立刻被他反手抓住!

  「水……」他的手顫抖不止,力道略顯薄弱。

  他那副痛苦不堪的模樣讓她不敢有絲毫耽擱,立刻跳下床去幫他倒了杯溫開水。

  他沒有伸手接過那杯水,反而朝床頭邊的櫃子摸索……

  「你要找什麼?我幫你。」不見平常盛氣凌人的囂張神色,他看起來好虛弱。

  「止……止痛藥。」他咬緊牙根。可惡,為何這條該死的腿會痛成這樣,害他連話都說不好。

  照著裴羿的指示,夏靜言迅速翻遍每層抽屜,終於在最底層找到一瓶小玻璃罐。

  「要吃幾顆?」她邊問,邊旋開蓋子。

  「隨便。」

  隨便?!有沒有搞錯,這傢伙痛昏頭了嗎?藥也能隨便吃啊!

  她扭亮床頭燈,看清楚瓶身上的用藥指示,然後倒出兩顆藥丸餵進他口中。

  過沒多久,裴羿的疼痛已經獲得舒緩,但沒有完全消失——這點從他臉上的僵硬表情就看得出來。

  「你的腳怎麼了?」剛才他蒼白痛苦的神情,好像隨時會斷氣一樣,嚇死人了。

  「老毛病,死不了人。」裴羿冷嗤,忍著陣陣酸楚的抽痛,搓揉左膝及大腿。

  哼,這條廢腿!平時鈍得像塊木頭,一發作起來,卻又痛得椎心窒息。

  夏靜言知道他在忍,從他臉上緊繃的線條和深緩的呼吸,看得出他正在忍耐一股啃蝕人心的折磨。

  明知道不該對他存有惻隱之心,但她就是狠不下心來對一個臉色蒼白、神情虛弱的可憐人置之不理。

  「我看看——」她想檢視他腿上的情況,卻被他攔住。

  「不用了。」他攔住她的手。

  被潑了一盆冷水,夏靜言瞬時覺得有些惱火,又不甘心地伸出手——

  「我說不用!」他再次擋掉她的手,收緊眉心,凝重的臉色上添了點不悅的情緒。

  那片歷經車禍重創和多次手術所留下的醜陋疤痕,連他自己看了都覺得反胃,這些年來,那些跟他上過床的女人,哪個臉上不曾露出過驚懼與嫌惡的神情。要不是他出手夠大方,那些虛榮貪婪的女人才不會那麼死心塌地臣服於他身下,費盡心思地取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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