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呵呵~~他挫敗的樣子實在太可愛了。
冷色的黑眸往下一瞟,打量著她那得意過頭的勝利微笑。
怎麼辦?他這人一向贏慣了,輸不起耶!
「你幹麼?!」她驚呼,一手壓住胸前的大掌。
「身為一個盡責的丈夫,我也應該多關心一下我老婆的身體狀況才對。」他邪氣而慵懶的勾起嘴角。
「你——」
「我想你應該沒有理由拒絕我的關心吧,除非你只是想把我騙進醫院裡去浪費時間。」
「我……我是說我很好,身上的傷都復原得差不多了,不用你為我擔心。」她放開他的手,改而揪住自己睡袍的領口。
「眼見為憑,我要親自檢查過才能放心,否則你也該相信我好得很,不需要去醫院做什麼健康檢查。」他狡猾地用她的話來堵她的嘴,精明的目光停駐在她發窘的小臉上。
她心裡很清楚,現在說不過他,到時候他真會逮住這理由不去醫院。
「那……好吧,可是你動作要快一點,到時候不能賴帳,真的要去哦。」她噘起嘴,放手了。
他噙著得意的淺笑,像拆禮物般緩緩地解開她腰間的蝴蝶結,褪下她的睡袍。
啊!這真是個欣賞她的好角度,居高臨下的視野將她包裹在絲薄衣料下若隱若現的豐潤胸形一覽無遺。
他輕輕轉過她的身體,指背滑過她水嫩的粉頰、細緻的頸線,在性感的鎖骨上遲疑了會兒,又順著迷人的肩線來到那圓潤的肩頭,挑起睡衣的肩帶,彈指推落……
他溫熱的唇從另一邊,照著剛才的路線遊走在她頸間,最後抵在她敏感的耳畔,低啞地說:「是復原得不錯。」
她耳根發燙,不由得想起他每回檢視她的傷、替她上藥,那雙大掌老是不安分地對她上下其手,害她羞得臉紅心跳,像發燒似的著火。
「好了吧。」她縮起身子,想跨離他魅惑的磁場……
「還沒,你站好,別亂動。」他將她撈回懷裡,壓住她的肩頭,防止她亂動或逃開。
他低頭,張嘴咬住另一條肩帶,鬆開睡衣僅剩的支撐點——
她雙手環抱在胸前,赤裸著上身站在他身前,身下也只剩下一小塊布料……
裴羿只手撫過她光滑的背部,引起她一陣輕顫……
他炙熱的目光凝滯在那細白如雪的肌膚上,黑眸添上幾分不捨,心疼那些異色的痕跡在她膚上看來格外刺眼。
每次幫她上藥、推揉,總要乘機逗逗她,藉以分散她的注意力,因為她嘴上雖說不痛,暗地裡卻常咬緊牙,輕擰眉心。
裴羿將累積的痛苦及不捨全藏進心底,而這股椎心之痛,他當然不能獨自承受。
陰狠的寒光瞟向一旁,瞪著被扔在角落的報紙,他冷冷的牽動嘴角,舌尖彷彿嘗到嗜血的快感。
不,當然不是他!若由他「親自」處理,可用不著耗上一個月……
「裴羿?」她柔聲輕問,拉回他的注意力。
「傷口都癒合了,瘀痕也淡了許多。」他高挺的鼻尖輕觸著她敏感的後頸,聞到她身上充滿盅惑的女人香氣。
「只要再推揉個幾天……」他避開傷痕,輕撫她凝脂般的肌膚。
「所以我就說我沒事了嘛。」她想蹲下去撿起散落的睡衣,腰間的手卻不肯鬆開,牢牢的環住她。
她偏過頭想抗議,卻意外落入他火熱的吻裡。濕熱的火舌竄入她口中,纏捲她驚愣的小舌,品嚐她青澀甘醇的滋味,如清泉般甜美……
不甘於單方面的付出,他抵在她唇邊命令道:「吻我!」然後將她捲入另一波熱浪裡。
被吻多了,她不免也學會一點訣竅,她輕輕牽動舌尖,勾住他輕繞……
這小小的火花立刻引燃裴羿更多熱情,他加重技巧,吻得更加狂野撩人,激烈的唇舌相纏……
她氣喘難平的靠在他懷裡,在昏厥的前一刻,及時找回自己的呼吸。
「快點好起來,我想要你,好想好想……」他貼著她的粉頰耳鬢廝磨,像只撒嬌的大貓。
如此直接的求愛,令她雙頰脹紅,面若桃花。
「裴羿,你……為什麼會喜歡我?」雖然被他寵愛的感覺是如此幸福、美好,但每每靜下心來,她總是不由得想起他對她的態度,似乎就是從那一夜的肉體關係後開始有了變化。
他對她的好感,是否也跟他對別的女人一樣,僅僅來自男人狩獵的野性?
思及此,她的心淡淡地發酸了。
「你美麗的身體、漂亮的容貌。」
她愣住,心冷了一大半,沒想到真的是——
「倔脾氣、死心眼、愛頂嘴、不聽話、惹麻煩……」他嘴角上場,細數著。「等我發現時,已經無可救藥地愛上你,現在,我暫時想不出有什麼不愛你的地方。」他抱緊她,下巴懶洋洋的靠在她肩上。
她的心瞬間解凍,像充足熱氣似的飄上天。
揚著無限甜美的笑顏,她緩緩轉身,嬌羞地放下擋在胸前的手,羞澀的抬起頭——
「那就……愛我的全部。」她赧顏嬌俏地看著他。
裴羿的瞳中閃過驚詫,在深不見底的濃墨裡映出晶亮的光澤。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他屏氣凝神,努力忽略那股直衝腦門的熱氣,給她澄清的機會,希望她明白那些話對一個渴望她的男人而言非同小可。
她輕咬著下唇,伸手拉開他浴袍的繫帶,又揪住他鬆開的領口,輕扯、推落——
健碩的體魄瞬間變得一絲不掛。
她緊張的目光落在他厚實的胸膛上,發現那是與自己截然不同的陽剛膚色。她長睫輕垂,視線隨著均勻的暖色往下延伸,平滑的紋理卻突然多了一道粗厚的疤痕,突兀的嵌在精瘦的腰腹間。
她的心微地一抽,想起他老說心疼自己背上的傷,然而那比起他所受過的苦刑,根本微不足道啊!
水眸蒙上晦澀,她纖細的指尖撫上糾擰的粗疤,不捨的移動,延續到他的下腹側,終告終止,但才相隔不到幾公分,左腿上那片她早知道,卻未曾一窺全貌的殘酷景象,又再次撼動她抽疼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