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鞏敬翔瞠目結舌地瞪著她的背影,她每一步都踩得那麼用力,彷彿腳下是敵人的頭,非得狠狠踩上幾腳才能洩恨。
她發脾氣的模樣真是可愛!他一邊搖頭一邊笑。她還真定變化莫測,每回和她交手總有新奇的發現。
每當他以為自己摸清她的把戲時,她就有新面貌出現,他越是想看清她,就越受她吸引。
她就像複雜美麗的萬花筒,只要一眼,就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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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藍晨星說派輛馬車過來時,她只是隨口說說,故意刁難鞏敬翔罷了。
但她低估了鞏敬翔的能耐,也忽略了他那大膽又瘋狂的個性。
所以,當一輛馬車真的停在她家大樓前,她除了張口結舌之外什麼都不能做。
「哇,是一輛馬車耶!真的馬耶!」夏桐滿臉驚喜,不敢置信地瞪著那輛白色馬車。
挺拔駿美的白馬溫馴安靜地立在天母的巷道,完全不因身處繁華市區而顯得不安,駿馬之後的白色馬車,彷彿從電影定出來一般夢幻不真實。
「難怪慶文要我們來老大家等,還說會有一個大驚喜。我看這簡直驚喜過頭了。」雨夜也被眼前的馬車嚇呆了。
「這凌慶文還真是大手筆。」筱芙站在晨星身後,搖著頭說。「可惜雪湖不在,不然她一定愛死了這羅曼蒂克的場面。」
「呃……這好像下是慶文的主意。」雨夜看著藍晨星又說:「他說是他老闆派來的。」
「鞏敬翔?!」筱芙和夏桐不約而同地喊。
因為雨夜和凌慶文交往的關係,她們曾對「MUSE」做了一番調查,所以對其成員並不陌生。
只是,為何「MUSE」的老闆要特別出這麼大的手筆,就無從得知了。
「他為何要這麼做呢?」夏桐問。
可是沒有人回答她。
「這個瘋子。叫我坐這種玩意在台北丟人現眼,我才不要。」藍晨星轉身往回走,決定開自己的車去。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鈴聲響了。
「喂?」
「如你所願,我派了馬車來接你了,你可不能不坐喔!」鞏敬翔的聲音出現在話筒的另一端。
藍晨星疑神疑鬼地四處張望。那瘋子該不會就躲在哪裡偷看吧?否則他怎麼知道自己不坐馬車?
「你瘋啦!誰要坐那種玩意兒?」
一陣笑聲敲震她的耳膜,把她的心也敲得怦怦直跳。
「是你欽點要我派馬車過去接你的,不是嗎?你該不會是怕丟臉,不敢坐吧?」
「誰說的?不過是坐馬車,有什麼丟臉的。坐就坐,誰怕誰!你最好在那兒等著。」等著她去剝他的皮!
說完,她啪地合上手機,轉身氣呼呼地上了馬車。其他三人面面相覷了好一會兒,也跟著上車。
乘著馬車,在車水馬龍的台北街頭繞,的確是相當特別的經驗。
看著平常的街景,以特有的節奏及不同的速度在眼前飛掠,還有路人見到時莫不瞪大眼睛、驚呼出聲,都讓人感到興奮而與眾不同。
坐在馬車上,聽著馬蹄聲規律的踢噠,女生們開心地四處張望,不時交頭接耳地指出平常不曾注意的街景,清脆的笑聲不時從馬車上逸出。
除了藍晨星。
她一臉陰鬱地坐在最左側,居高臨下地看著過往的車子,心裡則不斷浮現鞏敬翔那可惡又迷人的笑臉。
他到底想怎樣?藍晨星試圖分析他的心態與想法,可是沒有任何頭緒。她和男人交手的經驗大多限於公事,她能輕易洞悉獵物的心態,知道他們想要的是更多的報酬還是故意拿喬。
至於感情方面,雖然不乏追求者,但那些人——不管男人,女人——之所以接近她,受她吸引,在藍晨星看來都是怪異極了。
他們根本不瞭解藍晨星是怎樣的人,只單憑外表和刻板印象,就陷入情網了。藍晨星懷疑,他們愛上的其實不是她,而是她外表營造的假象。
女人容易被她帥氣的五官和率性而為的行為迷惑,男人則因她的獨立自信及冷漠而深受吸引。
但這些都不代表真實的她。
儘管不曾真正陷入戀愛之中,但藍晨星知道自己也渴望愛情。她是女人,是個有血有肉的女人,她也曾幻想白馬王子和白雪公主的情節,不過她知道自己和傳統的白雪公主不太相同。
她獨立自主、勇敢大膽,如果被困在高塔上,絕不可能無助地等待白馬王子來救她。雪湖還常笑說,如果她真是白雪公主,搞不好會一劍殺了女巫王后,而且不用等王子來救她,她去救王子還差不多。
她知道自己總有一天會談戀愛,只是還沒碰到讓她心動的男人罷了。
可為什麼偏偏是那隻大捏猩?
從第一眼見到他,她就發現自己越來越不對勁。
他太高大,每次他一靠近,她就覺得自己像嬌弱的娃娃。剛開始,她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可是,隨著見面次數增加,她越來越難以忽略每回見到他時,體內湧起的強烈反應。
她不斷注意到他挺直的鼻子、瘦削有力的下顎,寬闊的嘴時常性感地勾著,還有他墨黑如夜的眼睛,像是能將人吸入的黑洞,讓人無法招架。
只是幻想和這樣深具魅力的男人在一起,就足夠讓她全身火熱了,更別說她曾親身體驗過那如魔鬼般誘人沈淪的親吻。
他的唇炙熱,柔軟,當它們淺淺壓著她時,她幾乎可以聽見心跳在耳膜裡鼓噪,還有火熱的情慾在血管裡奔流的聲音。
那一刻,她再也無法否認。
她渴望他。
她的身體強烈地渴望著他。他的碰觸、他的親吻,甚至他只要深深地凝視她,就足以讓她雙膝發軟了。
她討厭自己受他影響,這股迷戀來得太突然而且不可理喻,她還沒做好心理準備。
事實上,對鞏敬翔這樣瘋狂大膽的人,任何準備都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