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明什麼?
證明她不渴望他?這種自欺欺人的謊言她還要騙誰?她還要矜持多久?
她舉起手,伸進他濃密的發裡,捧著他的頭,大膽且需索地吻住他的嘴。
不需要更多的暗示,他在嘴唇相貼的剎那奪回主導權。
他的喉嚨冒出悶響的嘶吼,突然一把抱起她,舉抱著她跌跌撞撞地往臥室移動。
「女巫。」他呻吟道。
她才恍惚明白自己對他也有影響力,他並非對她無動於衷。這個發現讓她狂喜,也讓她更加肆無忌憚地親吻他堅毅的下顎、傲慢的鼻子、深邃漂亮的眼睛……
他的膝蓋終於碰到床緣,一個不穩,他們一齊跌入柔軟、寬大的床墊。
他撐住雙肘,盤旋在她身上,漆黑的眸猶如子夜,緊緊攫取她的眼。他責備的眼神看來有些冷酷,但藍晨星卻一點也不覺得害怕。
「你想害我們跌斷脖子嗎?」
她清脆地笑。「你太強壯了,而且我忍不住。」
她說得理直氣壯,迷濛的貓眼看起來神秘誘人。
他悶聲一吼,低頭攫擭她的唇……
啊,再多也不夠。他加深吻的力道,像獵食動物那般生猛、不留活口般地攻擊。
他野蠻地用舌分開她的唇,飢渴地啜飲她的甜蜜。
「你這可惡、不知羞恥的女巫……卻該死地折磨我、誘惑我……我連抗拒的力氣都沒有……」
他低吼一聲,抬起身匆匆脫掉所有衣物,她也急切地拉扯他的襯衫,布料破裂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她只感覺他離開的寒冷和體內形成對比的火熱。
在她抗議之前,他全身赤裸地重新貼上她的嬌軀,肌膚相貼的美妙讓她逸出一聲呻吟。
下一秒,他縮起臀部衝刺入她童貞的甬道——
「啊!」她因撕裂的痛楚輕叫出聲。
鞏敬翔全身僵住。
腦海那片黑霧逐漸散去,察覺到沒有繼續動作的藍晨星緩緩張開眼睛。
他眼神陰鬱、表情僵硬冷酷,額角因為強忍慾望冒出汗珠。
「你不可能是處女。」他嘶吼。
她咬著唇,不知怎麼解釋。「那並沒有什麼差別。」
沒有差別?她居然說沒有差別!鞏敬翔想大聲狂吼。她將女人最珍貴的第一次給他,居然說沒有什麼差別。
他完全被她打敗,他拿不定主意該拿她怎麼辦。
「是處女就不行嗎?」她軟噥的語調讓他的心瞬間融化。
「你這可惡的女巫。」他凶狠地瞪她一眼。「等一下再跟你算帳,現在——」
歡愉猶如暖熱的潮水,一波接著一波沖刷她的身體。她破碎的嬌吟不斷迴盪在他脹滿情慾的腦海。
就像賽車時,他們是勢均力敵的對手,此刻,他們則合力將彼此推上慾望的高峰。
高潮在下一瞬間爆發。他的喉間發出動物般的低吼,她感覺他緊抓著她的手指和急遽加速的沖剎……
白熱的火花在眼前炸開,快感一波波地從兩人結合的地方迅速湧現、將她吞沒。
黑暗鋪天蓋地襲來,她逐漸失去意識。
當她再度勉強地睜開眼睛時,眼前嚴肅的黑眸有一絲關切。
她發現他側躺在她旁邊,強壯有力、結實瘦削的身體緊貼著她,溫暖的體溫熨暖了她。
他專心地看著她,像在研究外星生物那般認真,一抹紅潮悄悄襲上她的臉。
她剛剛做錯什麼了嗎?他不是才壓著她?什麼時候結束的?她只感到一股強烈的歡愉席捲而至,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天啊,她該不會是昏倒了吧?
不可能,她從來不昏倒的。她強壯得很,昏倒那種事是嬌滴滴的小女生才做的事。
「呃……我……是不是……」她實在難以啟口。
「你暈過去了。」他平鋪直達道。「把我嚇了一跳,你突然閉上眼就毫無動靜,我差點要叫救護車。」
藍晨星覺得丟臉死了。她難堪地搗著臉。
鞏敬翔看了覺得好笑極了。她不好意思的表情可愛極了,他好想一直這麼逗弄她。
「呃……這樣是不是不正常。」她小聲地問。
「嗯,就我所知,女生第一次通常很難達到高潮,更別說昏過去。你算是奇葩。」他聳肩道。「不過對男人而言,倒是挺值得驕傲的。」
奇葩?他居然說她是奇葩?藍晨星杏眼圓睜地瞪著他。
「別討了便宜還賣乖。」她拿起枕頭往他那囂張得討厭的臉打下去。
「哈哈∼∼」他反應迅速地接住。
藍晨星一骨祿坐了起來,拾起被扔在地上的黑絲衫,已成了一塊碎布。她回頭又瞪他一眼。
「果然是大猩猩。」
他看著她的表情,又看看她手中的黑絲衫,壞壞地笑了起來。
「你剛剛可不是這表情的,而且你也撕毀了我的啊!」
他探身從床的另一側撈出一樣破碎的襯衫。
藍晨星不敢相信地瞪著他手上的破布。喔,那不會真的是她的傑作吧?
看見她尷尬不已的表情,逗得鞏敬翔不由得哈哈大笑。
他熱情的小女巫其實是個害羞純情的小女生啊!
「我要走了。」
她試著將裂開的絲衫套上,雖然扣子全掉光了,但有東西遮著總比沒有好,她紅著臉從床下拉出短褲,看見完全縐得不成形的衣物,心底不由得哀歎。
沒想到她是豪放女,要是雪湖知道,一定笑死了。她一邊胡思亂想,一邊尋找。
突然,他的表情一變,濃眉皺在一起,彷彿遇到重大難題一般。
「有件事我還是搞不太懂。」
他苦惱的模樣讓她完全失去戒心,靜靜地坐在他面前不知該怎麼辦。
「什麼事?」
他抬起頭,認真地看了她好一會兒。
「你為什麼還是處女?」
紅潮轟地一聲在她臉上爆開,她惱羞成怒,死命瞪著他那恬不知恥,嘻皮笑臉的臉,臉色拉沈,眉豐間儘是風雨欲來的恐怖寧靜。
「鞏、敬、翔!」
她撲上去,毫下客氣地使出壓制絕技——
鞏敬翔開懷大笑地舉起手接招。
另一場曖昧十足的柔道比賽,在笑聲中展開。沒多久,笑聲消失,取而代之是輕淺的呼吸聲夾雜著粗重的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