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公路送她回到家時,她忽然開口問他要不要進來看那張躺椅。
鞏敬翔立刻點頭,跟著她進入她的城堡。
當他貪婪、謹慎地打量寬闊的家居空間時,藍晨星焦躁不安地站在玄關,看他從容自在地在她的領土上移動。
隨著他精銳的視線,她也再次審視她私密的堡壘,白色的牆和天花板,全部打通的開放空間,沒有一般大型,累贅的傢俱,感覺就像乾淨、明亮的倉庫。她想起雨夜的形容詞。
不知道他是如何看待她的家?她試著揣摩他的心態,但他只是挑挑眉未置一詞,她無從分析。
她幹麼這樣緊張?不過是看看房子,為何她的心會怦怦直跳?她就是她,這是她的領地,她愛怎麼佈置是她家的事,幹麼在乎這隻大猩猩怎麼想?
可是這些安慰撫平不了她糾結的胃。她咬著唇,制止自己不要開口問。
她已經將她最隱密的部分攤在他面前,不需要再給他另一項武器來宰割自己。
參觀完畢,他佇立在僵挺著肩膀的藍晨星面前。從他踏入她家開始,她就化成一尊雕像。
處理過許多人的家,鞏敬翔比任何人都明白,家是個人性格的延伸。對某些人來說,家不但是私密生活的地方,同時也是他們心房的實體化。
藍晨星或許就是其中之一。他心想。從她緊繃的身體,他看出她的緊張與不安,也瞭解到讓他進入她的堡壘,對她而言或許正代表她已接納他走人她的心房。
「真像邪惡女巫的棲息處,可惜我沒看到調製靈藥的大釜,你藏到哪兒去了?」
他的幽默化解了她的不安。
她唇角微揚地瞪他—眼。「再要嘴皮子,就直接把你踢出去,椅子也甭看了。」
鞏敬翔立刻抱住她。「不行,你答應要給我看的,不准賴皮。」
然後他貼著她不放,兩人像連體嬰似地走向臥室。
一看見那張躺椅,鞏敬翔就呆住了。
他歎息地張開眼睛。「我找它找很久了。」
「當初老闆跟我說這張椅子是手工制的,獨一無二。」所以她不解他為何會說自己一直在尋找這張椅子?
「沒錯,獨一無二。」他露出驕傲的微笑。「這張椅子是我設計的。」
藍晨星微微驚訝地瞠眼。
他繼續說:「當時我已決定要去英國,可是費用不夠。我朋友想幫我,於是跟我要這張椅子當抵押品借錢給我。後來我的朋友生病住院,儘管貼著非賣品,但替他顧店的人以為那只是為了抬高價錢的噱頭而已,不明就裡地把椅子賣了。」
他突然噗哧一笑。「我朋友後來還捧著賣出的錢,分毫不差地來向我謝罪。那傻瓜……明明是我向他借錢,他卻跟我道歉,這種傢伙居然還能在社會上存活,你說奇不奇跡?」
她也跟著微笑。鞏敬翔怔愣地望著她好一會兒,才悠悠地說:「沒想到這張椅子會被你買走。」
是啊,這是怎樣的緣分,彷彿一切冥冥之中就注定了似的。
藍晨星感覺有條無形的線,將兩人隱隱約約地連繫在一起,他們之間的牽連,早在他們相撞之前就種下了。
他們在沈默中凝望彼此,他的黑眸逐漸變得灼熱濃烈,她的心跳加速,覺得自己快融化在他炙熱的眼神中。
他對她伸出手。「過來。」
藍晨星掙扎不到半秒就屈服了。她告訴自己,那是因為他剛才提起的往事讓她心軟,絕不是其他浪漫的理由。
他握住她的手,牽引她在身邊坐下,熟悉的柑橘麝香立刻撲進鼻尖,他深呼吸讓那香味進入肺部,蝕刻在記憶裡。
藍晨星舒適地偎在他的胸前,聽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呼吸他迷人的雄性氣息。
他低頭在她的頭頂印下一吻,低沈邪惡的聲音誘惑地從胸腔傳來。
「要不要和我一同創造這張椅子的回憶?」
他的手順著她的背部曲線慢慢下滑,稍稍在她的纖腰停留,而後繼續向下,捧著她又翹又挺的臀部好色地揉搓。
一抹似有若無的微笑勾著她的唇角,她的呼吸已開始急促,但仍冷靜,狀似漫不經心地開口。
「什麼回憶?」
他的嘴距離她的唇只容得下一張紙。
揚起邪惡的微笑,他用誘惑夏娃咬下蘋果的口吻低喃——
「狂野、邪惡又放蕩,屬於我倆的回憶……」
在一聲歎息中,他的唇貼上她的。
【全書完】
編註:關於「Artemis」其他成員的故事,請見——
※『獵愛密碼之一』採花583《熱情如火如荼》。
※『獵愛密碼之二』採花610《心動不可思議》。
※『獵愛密碼之三』採花635《求愛不懷好意》。
就愛愛不完 斯琴
當初對藍晨星這樣冷酷帥氣的女主角一點把握也沒有,雖然男主角也出現了,可是對於他們之間的故事,我的腦袋定一片空白。
但隨著『獵愛密碼』系列一本本的完成,藍晨星和鞏敬翔之間的角力對決越來越清晰。
這本書,老實說寫得很過癮,儘管搜集資料很辛苦,但也因此發現更多美好事物。
我不會賽車,不過,自從學會開車之俊,我發現世界變得更寬廣了。當我坐上駕駛座,那種世界就在我手中運轉的感覺真是棒極了。
我覺得所有獨立或想要獲得獨立的女性,都應該學會開車。
不要企圖依賴男友或家人,一旦有依賴的心,就不會長進。
我很喜歡老爺常說的一個觀念:你可以不做,但不能不會。
因為如果不會就得受副於人,仰人鼻息、舌人臉色。
眼尖的讀者或許發現《就愛不可理喻》裡,對藍晨星的第三人稱前後不一,有時是「她」,有時卻成了「他」。
那是因為在一開始,鞏敬翔還不知道她是女兒身,所以在鞏敬翔的內心世界裡一直以「他」來代稱。
而藍晨星的內心戲,則一律以「她」代稱。
直到後來,鞏敬翔知道真相,白此之後,他對藍晨星的第三人稱也從「他」變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