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反正你最後還是會從別人那裡聽說,不如我直接跟你說好了,公司最近傳出了一個流言。」
「流言?跟我有關?」
「沒錯,而且傳得很難聽,我先跟你說哦,齊揚鋒的事真的不是從我這裡傳出去的,我發誓我沒有跟任何人提起過你跟他的事。」常秀貞一臉認真。
文若依攏起秀眉,「我相信你,你快點說吧,是什麼流言?」
常秀貞思索著該怎麼說,須臾才開口,「公司裡這幾天不知道從哪裡傳出的流言,說你之所以能拿到千威的訂單,是因為你跟千威的執行長齊揚鋒上床換來的。」
「什麼?!」聽見這麼荒謬的流言,文若依愕然地瞪大眼。
接著,常秀貞再說:「還不只這樣,還說你能在短短一年多爬到副理這個位置,是因為跟張君棋有一腿,所以他才特別提拔你。」
聽完,文若依一臉震怒。
「胡說八道,事情根本就不是這樣,是誰在背後這樣誣蔑我!」
「不知道,這種事很難查得出來,我也是早上上洗手間時,才從別部門的同事那裡聽來的。」
文若依氣得握起拳頭。
常秀貞勸她,「我知道你一定很生氣,但這種事氣也沒用,太在意這種蜚短流長,對自己沒好處,當做是放屁就好。」
文若依深吸一口氣,被人說得這麼不堪,她怎麼可能不生氣?但常秀貞說得沒錯,為了這種流言生氣,氣壞自己別人也無關痛癢。
常秀貞拍了拍她的肩,安慰她一陣後便離開。
想到自己居然被傳得那麼難聽,文若依愈想愈悶,也沒心情再吃便當了,端起杯子要去茶水間為自己泡杯咖啡喝,才來到門口,就聽見裡面傳來竊竊私語。
「欸,那件事你們聽說沒有?」
「早就傳遍整個公司了。」
「看不出來文若依是那種人,怪不得她能坐上副理的位置,原來是出賣色相換來的。」
「就是呀,營業部比她資深的人多得是,當初我還奇怪,前任副理辭職時,以她的資歷怎麼能從那麼多的業務專員裡出線,原來是張君棋跟她有一腿,所以才扶她坐上去的。」
「張君棋不是去年才結婚嗎?居然背著他老婆跟文若依搞在一起.」
「這麼說起來,她這一年多來簽下的合約,不會都是跟對方上床換來的吧?」
「董事長還誇她能幹呢,要營業部的人多向她學習。」
「學習怎麼勾引客戶,換來訂單嗎?」這話一出口,茶水間的三個女人頓時哄然大笑,驀然看到臉色難看的杵在門口的文若依時,笑聲乍止,裡面頓時一片尷尬的靜默。
「剛才那些話你們是從哪裡聽來的?」文若依冷著臉問,剛才聽常秀貞那樣說時,她還能忍住,要自己別太在意,但此刻她氣炸了。
「……」三個女人被她冷厲的眼神瞪得一時啞口無言,吶吶地說不出話來。
「我沒有怪你們的意思,只是要你們告訴我,剛才那些話是從哪裡聽來的?」她沉著臉再問一次。
三個女人在她迫人的瞪視下,只好囁嚅地回答。
「我……我是從總務部那裡聽來的。」
「我也是。」
「我是從工程部。」
「謝謝。」她一定要查出是哪個卑鄙小人,竟然背著她放出這些不堪的流言來詆毀她。
*** *** ***
聽她氣呼呼說完今天在公司裡發生的事,齊揚鋒心疼地拍拍她的手安慰她。
「別氣了,為這種事氣壞自己不值得。」
文若依痛心地說:「難道那些人都瞎了嗎?看不到我這一年多來在工作上有多努力,只為了幾句不實的謠言,就否定掉我的一切。」她知道先前公司內部早就有人背地裡在說,她是靠著張君棋的照顧才能爬上副理的位置。
對這件事她可以一笑置之,不在乎,她只想用實際的成績來讓那些碎嘴的人閉嘴,但沒想到,當她簽回千威公司這張大訂單時,居然被說成了是她出賣肉體換回來的。
付出的心血竟被糟蹋成這樣,要她怎麼能忍受?
「既然他們看不到你的好,那種公司不待也罷,不如來我公司吧。」齊揚鋒再一次提出這個要求。
經過上次文若依差點被迷姦的事,他強烈希望能把她放在他保護得到的地方,不讓她再受到任何委屈與傷害.
她搖頭拒絕他的好意,「不行,我一定要查出是誰這麼可惡,放出這種謠言來譭謗我。」
他心知以她的個性,就算他勸她放棄,她也聽不進去,只好希望這件事能盡快平息下來。
他更在意的反而是另一件事情。
「若依,你那天住進那家飯店的事,除了我之外,還有誰知道嗎?」
「我們公司的人若到台南出差,都會住進那家飯店,所以大家應該都知道,怎麼了?」
齊揚鋒沉吟著,「如果你公司裡的人都知道你會住那家飯店的話……」
望見他沉思的表情,文若依心念一動,「難道你懷疑那個暗中對我下藥的人,會是我們公司裡的人?」
「不無可能,我總覺得那個對你下藥的人應該不是陌生人,極可能是你熟識的人才對。」
「是嗎?那如果讓你親自到我們公司認人,你能認得出來嗎?」
他無奈的搖頭,「我跟你說過那天他用毛巾蒙著臉,我沒看見他的面孔,只瞥見他的背影,就算與他面對面,恐怕也認不出來。」
當時被下藥的那瓶磧泉水,他透過關係拿給警方查驗指紋,結果上面除了文若依的指紋之外,找不到其他可疑的指紋了,換言之,那個人在下藥之後,就把那瓶曠泉水徹底的擦拭過了。
「那就無從追查了。」事後他們找飯店經理要調出監視器查看,結果發現七樓的監視器故障了,而大廳監視器裡並沒有錄下什麼可疑的人物。
當時跑去追人的服務生說犯人是從逃生梯逃走時,他追下去時已看不到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