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的樣子,不用猜也知道他肯定是個情場聖手,身邊女人如雲來去,他自在優遊其間,想必非常快樂,對不?哼。
「才不呢,以前那種哪能稱為交往?」
「不然呢?玩玩?」那就更下流了!
尚道自覺自己挖的洞愈來愈大,趕忙轉開話題,「占春,我這幾天沒日沒夜的加班,忙到沒時間跟你聯絡,就只為了要把所有工作提早結束,好換得一段長假,可誰知道你居然不見了。」語調一轉,嘴一扁,臉色好撒嬌啊。
羽占春挑起眉,持疑地打量著他。
「我可以在這裡陪你一個星期。」他長臂一探,大剌剌地搭在她肩上。「走,到我房裡坐坐。」
「不要,我要去睡了。」甩開他,開了燈,她跑上二樓。
「這麼早?」還沒到十二點耶。
「不好意思,我是鄉下人,是村姑,過著日落而息、日出而做的生活,配不起你這種來自美國的城市佬。」她快腿又跑上三樓。
「占春,我真的好想你。」在她關門的瞬間,也不管急關的門板是不是會夾住腳,他很不要命地把腳給卡在其中,爭取兩人的談話時間。「以前是以前,那是因為我還沒認識你,可自從我認識你之後,我心裡就只有你,你不要不理我嘛!」
羽占春努著嘴,神色不變,但唇角微微上揚,恍若對他的說詞頗為接受。
「占春。」
「好啦,早點睡,明天早上帶你去看雲海。」這是她最大的讓步了,別希冀她能夠說出什麼惡性的話來。
「雲海?」
「對,很漂亮的。」因為是他,她才肯帶他去看。「晚安。」
「晚安。」尚道有點落寞地看著她關上了門,不過實際上,心裡還是很開心。至少她沒有趕他走,對不?
而且,未來的岳父對他頗有好感,如此一來,要將她拐到美國,就不是什麼大問題了。
*** *** ***
夜,靜謐無聲,是種很宜人舒適的寧靜,讓人可以放鬆心情,一路沉進甜美的夢鄉裡,但,熟睡中的尚道卻突地清醒。
只因他聽見門把被轉開的聲音。
他背對著門睡,不知道究竟是誰走進他房內。
看著眼前的軟薄窗簾,透不出半點光線,顯示天未亮,這時候誰會進他的房?
難道是——占春想偷襲他?
早知道就裸睡,讓她方便偷襲!
正扼腕著,感覺背後的床位陷下了,有人爬上他的床了,而他屏息以待,以不變應萬變,但是心跳得好急,恍若在提醒他別辜負了美人意。
還在猶豫到底要不要滿足她的想望時,有股濕滑的觸感爬上他的頰,教他的心臟幾乎陡地停止。
天,她在舔他?!
真是教人不敢相信,她看起來並不是那麼開放的人,他作夢也沒想到她的舉止竟會恁地大膽,讓他好感動。
事已至今,他要是不予以鼓舞的話,他還算是個男人嗎?!
毛管賁張,他起心動念,回頭想要給予熱吻,唇貼上,卻突地發覺她的嘴好小,而她的身體、身體……
尚道驀地張大眼,瞪著眼前不斷掙扎的小孩。
怪了,這裡怎麼會有小孩?難道是——鬼啊!
「哇!」他失聲慘叫,鬆開了小小軟軟的身體,連退到床緣,卻失去平衡地滾到床底下,跌了個四腳朝天,狼狽不堪。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房內燈火通明。
「你在幹麼?」羽占春不悅地低罵著,趕忙將房門關上,就怕他的聲音會吵醒父母。
跌在大理石地板上的尚道唉聲連連,好不容易爬回床上,看著還坐在他床上的小孩。
「怎麼會有小孩?」不是幻覺也不是見鬼,而是真實的小孩子。「我到你家的時候,根本就沒看到這個小孩,他該不會是你的……」
「在那邊想什麼啊?他是我二姐的兒子。」啐,有夠沒禮貌。她瞪著一臉不解的外甥。「庭樂,姨不是要你叫叔叔起床嗎?」她一把將小鬼頭抱起。
「我以為是媽咪。」羽庭樂扁起嘴,一臉超無辜。
「所以你親他?」
「不是,是他親我。」羽庭樂一派天真地指著自己的嘴。
羽占春聞言,瞇起略帶殺氣的眸。
「我以為是你……」尚道更無辜地垂下臉。
「我怎麼可能爬到你床上啊?」做夢啊?!
「……」他也是這麼認為。
「好了,動作快一點,我在浴室裡放了一些盥洗用具,你趕快去刷牙洗臉。」說完,她抱著羽庭樂走到門外。「記得帶外套。」
「要做什麼?」他一頭霧水。
「看雲海呀,還是你不去?」她一臉他去也可不去也可的表情。
「去,等我五分鐘。」
說著,尚道衝進外頭的浴室梳洗,再衝回房動作迅速地換好衣服,一路跑到樓下,總共只花費了四分二十秒,創下他個人的最快紀錄。
「喝杯牛奶,吃三明治。」客廳裡,羽占春正在喂羽庭樂吃早餐,看他下樓,指了指面前的簡單早餐。
尚道一臉好感動,看著她餵著羽庭樂吃早餐的畫面,腦袋不斷地生出綺想。
也許有一天,這就是他們一家三口的寫實畫面呢。
「笑什麼?吃快一點,天都快亮了!」被他傻笑的笨臉給嚇出一身雞皮疙瘩,她不禁沒好氣地催促著。
「遵命。」他勾彎了唇角,幾口就將三明治分解,配著牛奶大口嚥下。
用餐完畢,三人一道走出屋外。
天,是一大片的靛藍摻著幾縷雲絲,籠罩著整片寧靜的村落,明明還沒天亮,卻已看到每戶已點起燈火,聲響四起,恍若眾人早就起身準備一天的工作。
「往這邊走。」羽占春牽著外甥的手,往屋外通向山路的廣場大步走去。
尚道跟在後頭,想了下,向前牽住了她的左手。
「喂。」她側眼睨他。
「我怕有車來嘛。」身為男人就是要走在外側保護自己的女人,是不?
「這裡很少有車出入。」她說著,卻也沒甩開他的手,沿著上坡山道走,走了約一公里遠,靛藍的天轉而變為湛藍,東方天際破曉,射出一道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