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鬆開摟著她腰的手,溫和的彈了下她的額頭,正色道:「芸芸,別忘了愛你自己。」
「我會的。」羅芸摸著額頭,突然覺得有點難過,她伸手拉住他,「天羽……對不起。」
「沒關係,算我上輩子欠你的。」他笑笑的伸手爬爬頭髮,神情恢復慣有的俊帥風采。「不過,放棄我可是你的損失喔!」
「是嗎?」羅芸輕捶他胸口一拳,這傢伙真是沒一刻正經,難得見他一臉嚴肅,但沒幾分鐘又恢復原形了。
其實她沒有愛上他,就是因為這男人老是一臉輕浮,說的話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她根本分不清他的話是真是假,等到她真的領悟到他對她的感情,自己卻早已愛上古傑了。他若知道原因,不曉得會不會改一改這種個性?羅芸著他一眼想道:大概還是不會吧!
富麗堂皇的舞廳中央,葉鈴低著頭,靜靜的隨音樂跟著古傑起舞。
「你來找我,是想好了?」古傑臉上掛著冷笑,他對她的答案很感興趣。答案若是要他離開娃娃,就顯示出她的自私;若是說要做情婦又貶低了她自己。他很想知道,過了這麼久,她和當年會有怎樣的不同。
「我……」葉鈴為難的白了臉,整個人微微的發著抖,泫然欲泣的抬頭看向他,「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為什麼?」他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我想我該感謝你,把我最後一點良知給泯滅了。」
沒有溫度的字句令葉鈴心中泛起陣陣寒意,他看著她的眼神像是覺得她是個笑話。
雖然古傑什麼也沒做,但葉鈴卻覺得心驚膽戰,一股深深的恐懼充斥全身,這是她第一次感到後悔,後悔做了那件事。
「對不起,我去一下化妝室。」她害怕的收回手,神色倉惶的告退。
古傑鬆手任她離去,一抬頭卻見到一幕令他很不舒服的景象,一股莫名的衝動驅使他冷著臉走過去。
他停在離羅芸兩尺遠的地方,冷聲叫喚著:「娃娃,過來。」
羅芸聽見他的聲音,回頭習慣的想走過去,卻被白天羽一把拉住。
「你從什麼時候起變得這麼聽話?」
「別鬧了你!」羅芸笑著瞪他一眼,掙脫他的手走向古傑。
古傑佔有性的將手摟住她的腰,一雙利眼盯著白天羽,他不喜歡羅芸對他的親密態度,尤其討厭他那張俊帥的臉孔以及閃亮的笑容。他身上有和他相同的味道,那讓他知道這男人是危險的,像是發現同類侵犯了他的地盤,防衛的本能讓他全身細胞都處於備戰狀態。
古傑散發出來的敵意讓白天羽有些釋懷,一點小測驗有時能看出的東西還真不少,這招每次試每次靈。想到這裡,他不禁在心中感歎。像他這麼帥的人,怎麼每次二選一,他都是被捨棄的那一個?唉,難道太帥也是種錯誤!
「羅芸,你的酒。」古月誠從旁插了進來,將手中的香檳遞過去,遠遠的他就瞧見這兩人的敵對,立刻迅速趕過來,生怕又再出狀況,結果他動作太粗魯,一個不小心將杯裡的酒濺了出來,正巧灑在羅芸裙上,他連忙道歉,「對不起!」
「沒關係,我去化妝室弄乾淨就行了。」羅芸伸手接過古月誠遞來的毛巾,向三人告退。
古月誠暗暗叫苦,她一走,這兩位仁兄不知道會不會當場打起來?他乾笑兩聲的開口說:「白先生,好久不見,不知道令尊最近可好?」
「老頭好得很。這位是?」白天羽微笑地讓古月誠替他和古傑介紹,他可是從沒和這男人正式見過面。
「娃娃是我的,相信白辰天向你說過了。」不待古月誠介紹,古傑便冷冷地先開口。
白天羽聞言臉色微變,「那是在工作上,契約上寫得明明白白,那可不是賣身契!」
古傑雙眼閃過寒光,嘴角嘲諷的上揚,「那和賣身契沒什麼不同。」
「古傑!」古月誠不贊同的出聲阻止他說下去。
白天羽不悅的冷然道:「她是人不是東西!你把她當成什麼?」
「娃娃,一個身價千萬的娃娃。」古傑神色自若的回答,眼裡不帶任何感情。
白天羽鐵青著臉,發現自己錯看了人,這傢伙根本不是在嫉妒,只是單純的不喜歡有人侵犯自己的領土。
「我不會讓她再留下來,辰天放棄這件案子!」他相信父親會同意地的決定,羅芸可不只是普通的員工。
「不行!」古月誠在一旁連忙反駁,羅芸已經被古傑扯進來了,她這時候離開會壞事的。
「違約金辰天會付,一毛也不會少給你們。」
「不是……」古月誠甫開口便被古傑給打斷。
他面無表情的看著白天羽說;「你可以試試看。」
白天羽瞪著古傑,心裡明白羅芸是不會走的,古傑就是仗著這點所以才有恃無恐,不過就算羅芸會不肯走,他用綁的也要把她綁回去!
第四章
羅芸一打開化妝室的門就瞧見了葉鈴,她不禁皺起眉頭,不過還是走了過去,面對鏡子擦拭著裙上的酒漬。
葉鈴同樣對著鏡子補妝,無意間瞥見羅芸耳垂上的一珍珠耳環,拿著口紅的手因為震驚而顫抖,不小心將口紅掉落洗手池,她連忙撿起口紅,卻難掩一臉慌亂的神色。
羅芸注意到她的視線,也發覺她的驚慌,她乾脆抬起頭來面對葉鈴。
「我的耳環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葉鈴很快的回答,臉色略顯蒼白的又瞄了耳環一眼,有些遲疑的問:「只是……那副耳環原本好像不是夾式的?」
「是嗎?」羅芸用手觸摸著耳垂上的珍珠,只為了這副耳環的形式,她有必要露出如此驚奇的表情嗎?她審視的看著葉鈴,看似不經意的問:「你以前見過?」
「對不起,大概是我認錯了。」葉鈴像是察覺自己不該問的,匆匆忙忙道歉離開。
羅芸將耳環拿下來放在手心上,渾圓的珍珠閃耀著乳白的光輝,顯然是少見的珍品,但並沒有可以讓人一眼就能認出的特徵,為何葉鈴會大驚失色,甚至可以說是亂了方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