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那這張結婚證書是什麼?」古月誠滿臉得意的掏出一張結婚證書,在眾人面前搖晃著。幸好那時為了騙外婆,曾辦了這張結婚證書,此刻正好派上用場,真是阿彌陀佛。
「誰知道那是不是你偽造的?」白天羽不死心的反駁。
「你可以去查查看。」
「你們……」
「那張結婚證書是真的。」在一旁的老頭開口打斷兒子的話。
「什麼?」白天羽愕然的瞪著父親。
老頭皺著眉點頭道:「我說那是真的,證婚人是我。」
「什麼?」白天羽瞪大了眼叫得更大聲。為什麼他一點都不知道。
古傑終於抬頭看向老頭,他冷淡的開口道:「我要帶她走。」
老頭用他的小眼睛審視古傑半晌,再看了羅芸一眼,伸手搔了搔快禿光的頭,慢吞吞的說:「我不相信山上那些人。」
「我不會帶她回山上。」他的局已經完成了,接下來就等著圍城。那麼大的財團不會一夕之間便倒掉,更何況古氏還有奶奶那位現代武則天坐鎮,接下來會很好玩的。古傑嘴角噙著一抹詭異的微笑。
老頭有些明白他的意思,小眼睛閃過一抹精光道:「那好吧。」
「幫她辦出院。」古傑交代古月誠,逕自牽著羅芸往外走。
白天羽立刻擋在他面前,「你不能帶她出院,她才剛醒過來。」這群人真是瘋狂!也太沒同情心了。
古傑轉頭看著羅芸,輕聲問:「你要留下來嗎?」
羅芸很確定的搖了搖頭。說實在的,她真的搞不清楚眼前的狀況,她不信任這些人,但卻在這男人身上找到熟悉的味道,如果要她選擇,她寧願相信自己的直覺。
古傑嘴角微微彎起,他瞟了白天羽一眼,非常高興見到他一臉陰霾。
老頭歎了口氣將兒子拉開,這渾小子真是不知長進,每次都做些蠢事。
見古傑和羅芸離開了病房,白天羽一臉郁卒的對著父親抱怨道:「你為什麼要阻止我?那傢伙是個冷血動物,竟然眼睜睜的看著芸芸摔下去也不伸手救她!」
「你這愣小子,沒看丫頭方纔的反應,我們一個小時都搞不定她,人家一來就解決了,你再留丫頭下來有什麼用?更何況他要是真的冷血就不會來了。」
古月誠點了點頭,「是啊,你不用擔心古傑會傷害她,我知道我沒立場說話,不過本來他是不用再讓羅芸留在他身邊的,因為計劃已經到了最後,她的角色也就不重要了,可是他仍然要帶羅芸走。如果你曾聽過傳言,就應該知道,古家人從來不做沒有利益的事,你想他是為了什麼?」
「什麼計劃?」白天羽不解的問。
「啊,他不知道嗎?」古月誠一愣,看向老頭驚訝地問道。
老頭沒好氣的瞪了古月誠一眼,「丫頭說得沒錯,你真是個多嘴公!」
「什麼計劃?」白天羽再次火大的發問,他有種被自己老爸出賣的感覺。
「你有玩股票吧?我勸你三天內最好趕快把所有古氏旗下企業的股票脫手。」老頭警告道。
「呃……對不起,我想你最好現在立刻脫手,因為計劃已經開始了。」古月誠好心的建議。
什麼意思?該不會……白天羽臉色難看的看著他們。
老頭和古月誠很有默契的用力點了點頭,證實了他的想法。
「放心,這只是過渡期,因為藍星集團會買下古氏的股份,不過需要點時間而已。」古月誠悠哉的掏出眼鏡布擦拭鏡片。
藍星集團?白天羽愣了一下,如果說在亞洲能和古氏財團相抗衡,答案只有一個,五年前竄起的藍星集團!
「你們……」他看著古月誠重新戴上眼鏡,好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 ※ ※
羅芸迷惑的看著接過醫生手中紗布的男人,他包紮的動作可真是熟練,那雙修長有力的手除了食指上的繭……長期用槍所長出來的繭……找不到任何疤痕,加上他身上穿的無一不是名牌,還有辦法請她的主治醫生到這裡來替她看病,看起來就像是有錢的大少爺。不過大少爺會做這種事嗎?這代表著什麼呢?
總之,目前唯一確定的結論是這傢伙很有錢。
羅芸眨了眨眼睫,她嫁了個有錢的老公嗎?
「我沒有印象。」她突然開口冒出一句話。
古傑將紗布固定好,然後看著她,「沒有什麼印象?」
「我沒有結過婚的印象。」她雙眉微蹩的說。
「你失憶了。」他輕描淡寫的一語帶過。
他帶她回來是因為想知道她那句是什麼意思,那是他有生以來首次感到腦子裡失去平衡,變得混亂,而她就是混亂的根源。
這幾天,她的笑容一直浮現在他心頭,仔細一想才發現,他沒見她笑過,那是第一次,她在他身邊三年來第一次露出笑容,為什麼?
古傑伸手將她的長髮撥到背後,雙眼認真的盯著她的臉看,他從來沒想過當年為什麼要留她下來,她並不是唯一的選擇,也許他應該好好想想。
「有什麼不對嗎?」羅芸被他看得很不自在。
為什麼愛我?他很想這麼問,可是他只是摸著她的臉,語氣淡然的說:「沒有。」
在一旁的醫生在收拾好器具道:「古先生,這藥每四個小時吃一次,夫人晚上可能會有點發燒,如果燒到三十九度以上,就打名片上的電話,若沒事的話,我三天後再來,要是有任何問題,記得CALL我。」
「知道了。」古傑接過藥,送醫生到門口。
羅芸趁此機會打量四周,木造的房子,充滿了木頭的味道,這地方不大,整棟屋子就一房一廳。從房間看出去,能見到客廳裡放著一架鋼琴、一組看來價值不菲的音響。一張沙發、一盆仙人掌,而房裡除了一張床和一個衣櫃。一具落地燈,除此之外就別無他物了。真是奇怪,這裡竟然沒有照片,一張也沒有!
他們真的結婚了嗎?羅芸抓著床墊感覺很不安。她試著回想,卻只是得到模模糊糊的影像和一種若有若無的感覺,像是找到藏寶箱卻掉了鑰匙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