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妻子。」
「不要騙我,我知道我不是。」她拚命搖著頭,「我記得我不是你的妻子,我記得你說你有未婚妻,我記得你說我是身價千萬的娃娃。為什麼你要騙我?為什麼我會有槍?為什麼我會中槍?」
古傑聞言臉色驀地一沉,抓住她的手不自覺地用力,「你懷疑是我開的槍?」
羅芸痛得想掙脫他,她忍不住叫道:「我能怎麼想?我跌下去的時候,你手裡拿著槍啊!」
這就是她怕他的原因,這該死的女人竟然誤會他!
古傑臉色發青,他被很多人誤會過,而他一向不在意也懶得解釋,但羅芸的誤會卻讓他覺得被她狠狠地打了一巴掌。
他心中充滿憤怒與受傷的感覺,冷冷地說道:「你想知道你是誰?好,我就告訴你!你是我花了六千萬買下來的娃娃,是我的生日禮物!今天就算我要你死,你也沒有反對的權利!」他冰冷的黑瞳看著她,「聽清楚沒?我說你是什麼,你就是什麼,你沒有反對的權利!」
羅芸整個人呆住了。一個身價千萬的娃娃,他的生日禮物,他的話令她心寒。她無法做出反應,只能任由古傑強拖著她往公園外走去。
「吃飯了,主人。」羅芸木然的將飯菜端上桌,然後站在一旁。
古傑坐在計算機前,握在手裡的筆差點被他折斷。自從那天晚上起,這女人就變了個樣,她變得非常聽話,聽話得過了頭,一副她是奴才,而他是主人的模樣,她臉上所有的表情全不見了,永遠是一臉的木然,不管他說什麼,她只會回答:「是的,主人。沒有,主人。對不起,主人。」
他說一她做一,他說二她做二,就像玩一二三木頭人一樣,而他該死的厭憎她這副樣子,卻拒絕後悔曾說過的那些話,即使在他心底深處真的有絲後悔。
接連幾天下來,古傑的脾氣已瀕臨爆發邊緣,他從來沒被誰逼到失去冷靜的地步,但他發誓,要是再聽見「主人」這兩個字,他就……
才想到這裡,就聽見羅芸又喚道:「主人,吃飯。」
古傑鐵青著臉忿忿的站起來,快步的向她走去。羅芸見狀眼底閃過一絲驚慌,但她很快的恢復鎮定,仍是面無表情的站著。
「你是什麼意思?」他眼裡閃著怒火的質問。
「沒有,主人。」她語調平板的回答。
他陡地抓住羅芸的下巴將她的臉抬起,「你他媽的再敢說那兩個字,我就把你的嘴給縫起來!」
「你罵髒話!」羅芸驚訝得忘了裝木頭人的決心,她直覺認為這男人出身良好,不是那種會罵髒話的人,因此她杏眼圓睜的瞪著他,好像看到什麼怪物一樣。
古傑瞪回去。怎麼,他不能罵髒話?
一接觸到他的眼神,羅芸立刻恢復木頭人的身份,臉上的驚訝褪去,她平板的道:「對不起,主人。」
「該死的你!」他詛咒一聲,低頭粗暴的封住她的嘴。這個可惡、惡劣的女人,他懲罰的吻著她,可是到後來卻變了質,他忍不住溫柔的品嚐她如花瓣般柔軟的唇,感覺她溫潤的肌膚貼著自己,他伸手扯掉她的髮夾,長髮如黑瀑般瀉下。
不知過了多久,他強迫自己離開她的芳唇,很高興見到他的娃娃終於有了表情,小小的臉蛋上佈滿紅暈和一絲茫然,好半天回不過神來。
古傑的感覺像是終於出了一口氣,他神色自若的坐下,然後拿起碗筷吃飯。
呆愣地看著他的動作,羅芸眨眨眼終於清醒。這個男人怎麼有辦法惡劣到這種程度!本來是想報復他的,現在卻變成被他欺負去了。而且她方才連反抗的念頭都沒有,這是要怪自己,還是要怪他?討厭!
她緊握著拳,看著他一臉愜意的吃著飯菜,恨不得將桌上那碗湯倒到他頭上。心念方動,她的手就這樣很自動的用力推了他的頭一下。古傑毫無防備,一頭栽進手中的飯碗裡,弄了一臉的飯粒。
羅芸陡然地發現自己衝動的幹了什麼好事,立刻轉身拔腿就跑。
「羅芸!」古傑發出一聲怒吼,隨即跳起來追過去。
「哇!」她急忙躲到沙發的另一邊,忍不住大聲尖叫。
「你給我站住!」他整張臉漲得通紅,活像凶神惡煞一般。
「不要!」羅芸嚇得小臉發白,她看著左邊,再瞄瞄右邊尋找出路,發現大門是關著的,她立即轉向臥房。
古傑看出她的意圖上前想攔住她,羅芸馬上退到沙發的另一頭,兩人就隔著沙發玩起老鷹抓小雞。
「我叫你站住,你再敢動一下試試看!」古傑氣急敗壞的威脅。
羅芸臉色慘白的與他對待,開什麼玩笑,他說站住就站住啊,她又不是白癡,被他抓到就死定了!
古傑見狀,火大的翻過沙發,羅芸嚇得抱起那盆仙人掌就往他身上砸去,沒想到他竟然避也不避,伸手就去接。她根本來不及驚詫,趁此機會立刻衝進臥房,「砰」的一聲,關上房門並且落了鎖,只差那麼一秒她就會被追上了。
「開門!」房門被他拳頭捶得差點裂掉。
羅芸整個人抵在門上,驚恐的大叫:「不開!」
「娃娃,把門打開!」他這次用踹的,怒氣衝天的在門外咆哮。
「我才不要!你……你離我遠一點!」她嚇得要死,靠在門上猛喘著氣。該死,她剛才怎麼那麼衝動,現在看看她給自己惹了什麼麻煩!
「把門打開!」他不再踹門,只是沉聲命令,就好像暴風雨前的寧靜。
「不要!」羅芸聽得心驚膽戰,勉強鼓起勇氣再度拒絕。
過了半晌,外頭一片寂靜,羅芸忍不住將耳朵貼在門上,卻突然聽見身後傳來「砰」的一聲,她倏地轉過身,連尖叫都來不及發出就看見古傑站在她面前,他竟然繞到外面從窗戶爬進來!
「呃,古傑,你……你聽我說,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那是……因為我沒站穩……」羅芸結結巴巴的想辯解,可是解釋卻顯得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