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幾乎滿腦子全都是他,他工作的樣子、吃飯的樣子、睡覺的樣子、生氣的樣子、說話的樣子,他的身影佔滿了所有的思緒,有以前的也有現在的,她無法遏止的想著他。她發現古傑對她來說有很重大的意義,但至於那意義是什麼,她同樣也弄不清楚。
陡地,一聲輕微的聲音驚醒了羅芸,來人以極快的速度接近她身後,羅芸在那人觸碰到她肩膀時,立刻左手一個招子,外加一個後踢,很快就避開攻擊並轉身面對來人。
乍見來人,她有一絲錯愕,出手攻擊她的是一名身材嬌小、一頭俏麗短髮的女孩,跟在她身後的是一名男子,看起來有些眼熟……
噢,她想起來了,她曾在醫院見過他,她望向他的手臂,她還劃了他一刀。
「你們是怎麼過來的?」羅芸警戒地看著眼前這一男一女。在努力回想過往記憶之下,三天前,她就已恢復了對電子防衛系統的知識,她相信在這世上能通過那些軒射槍、安然無恙進來的人不會超過十個。
那女孩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轉頭對那名男子說道:「喂,小白,你是不是在騙我?我看她根本不像失憶,還能發現我的偷襲。」她這雙腳可是練過的,就連跑步都無聲無息也!
「蒂蒂,別小白小白的,好像叫小狗一樣。」白天羽皺眉抱怨道,「你若是不相信她失憶,不會問問羅芸認不認識你。」
「你自己還不是一無到晚老叫我蒂蒂,弄得別人都以為我是你弟弟,如果我以後嫁不出去,你就給我想辦法負責,哼!」說著,楚蒂瞪了他一眼,隨即轉頭看向羅芸,「你知道我是誰嗎?」
「知道,你是蒂蒂。」羅芸語氣平靜的回答,對眼前的女孩感到一絲有趣和親切。
一聽見羅芸的回答,楚蒂不及細想,便先踹白無羽一腳,「死小白,你騙我,她根本沒失憶嘛!」
白天羽被踢得冤枉。「誰教你問她知不知道你是誰,我都叫你蒂蒂了她當然知道,我是叫你問她認不認識你。」
楚蒂聞言回頭用眼神詢問羅芸。
羅芸嘴角微揚,搖了搖頭,「不,我不認識你。」事實上,她也的確沒有發現這女孩的偷襲,她想弄出聲音的應該是那名男子。
「看吧,你……」白天羽本來還要再說,但一見到楚蒂的臉色,他立即識相的閉嘴。沒辦法,誰教他就是拿這小妮子沒轍。
這時屋外悄悄地閃過一道人影,裡面三個人都沒發現。
古傑站在門外瞧清了破壞防衛系統的人,眼底閃過一絲陰霾,但他並沒有進門,只是靜靜的站在門外。
「小芸,你真的失憶了?」楚蒂瞪大了眼,還是有些無法置信。
這女孩叫她小芸?羅芸臉色古怪的看著她,「你多大年紀?」
楚蒂翻了個白眼,看樣子她是真的失憶了,「不好意思,本小姐不多不少剛好大你一個鐘頭。」羅芸竟然連她們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事都給忘了。
她和自己同年,羅芸微挑著眉,有些不相信。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到底是誰?而且她可沒忘記那男人在醫院想剪掉她頭髮的事,也許他們會有她一直想要的答案。「你們認識我?」
「認識!當然認識!你叫羅芸,是個孤兒,今年二十六歲,是我們辰天的保鏢,老頭的養女。對了,老頭你知道吧?就是小白的父親,你也是我的好朋友兼同事。最擅長的是電子自動防衛系統,最喜歡喝咖啡,不喜歡逛街買衣服,所以你的衣服大部分都是我替你買的。」
「三年前你接了藍蠍子的案子,卻墮情網愛上僱主。說實在的,我真想不通你怎麼會愛上那個冷血動物?他對你那麼壞,我真懷疑他血管裡流的是冰水而不是血液。」
「我告訴你,你不要愛他啦,那傢伙根本沒有心臟,他只是在利用你而已。你這次失憶就是天意!老天爺對你的情形也看不過去了,所以才讓你失憶。天意要你離開他,給你脫離這個冷血惡魔的機會,我們就是來救你脫離苦海的。」楚蒂僻哩叭啦的說了一大串。
羅芸整個人愣在當場,還沒消化完自己愛古傑的事實,就聽見楚蒂喘口氣又喋喋不休的往下說。
「如果你是擔心那紙契約的話,你放心,我們已經和老頭談好了,這樁案子辰天不接了,違約金我和小白會出的。何況你已經幫了他三年,又替他挨了一槍,就算是前世欠的情債,這樣也應該還清了。繼續待在這邊,你肯定會被他搞得連命都沒有,相信我,你都不曉得你先前有多慘,活像菲律賓女傭還二十四小時全年無休,7─11都還有停電的時候,你卻連休假都沒有,我告訴你,你聽我的準沒錯啦!」她又義憤填膺地拍拍羅芸的肩膀,終於停下那張比麻雀還噪的嘴。
白天羽佩服的看著楚蒂,懷疑她怎麼有辦法說得又快又清楚而且不會咬到舌頭。
羅芸則是一臉震驚和茫然,對於乍然聽見的汛息久久無法置信。
「對了,你的槍呢?喂!小白,把小芸的筆記型計算機收一收,我們帶這兩樣東西就好了,其它東西都不重要。」楚蒂自顧自的喳呼著,然後拉著羅芸就要走。
在門外的古傑臉色越聽起沉,一見楚蒂要帶羅芸走,只覺胸口猛地一窒,心一慌就要出來阻止。
「等……等一等!」羅芸猛然一驚站住腳,她什麼都沒想清楚,怎麼可以就這樣和她走了。
她的話令所有人停下動作,包括在門外的古傑。
「怎麼了?」楚蒂不解的問道。
「我……」羅芸遲疑著,古傑的臉孔浮現在眼前。
古傑動也不動的站在門外,他渾身緊繃著,心跳聲宛如擂鼓般,所有的注意力全集中在屋內的羅芸身上,全然未曾察覺他早已摒住呼吸,等待她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