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雪彤止不住絕望憤恨的淚水,原來這才是段景晟的真面目!原來她的身體對他的溫柔所殘留記憶都足假象!
在他而言,她自始至終不過是個取樂的工具,之所以對她窮追不捨,是因為他以玩弄她為樂。就如同貓逮住老鼠不放,玩弄到死為止,純粹為了取樂!
「我恨你!段景晟,我恨你一輩子!」她憤恨地自齒縫問迸出怨憤,而心魂已被眼前這個冷酷無情的男子踐踏得不成形。
看著她淚如雨下地喊出對他的怨怒,段景晟感到心似乎被把無形的利斧砍得粉碎,武裝的提防也在崩裂,剎那間,他幾乎要伸手將她攬進懷中,拭淨她怨恨的淚水,告訴她其實他已怕悔。
但是他聽到自己的聲音如在冰山問迴盪地響起,「別傻了,我會在乎你心裡怎麼想嗎?」
段景晟的花邊新聞並沒有因找回言雪彤而停止,反而有越演越盛的局面。
面對媒體三不五時報導段景晟與某艷星出人名人餐會,跟某名模打得火熱等狀至親暱的鏡頭上言雪彤的心痛已變得麻木,想躲避這些屬於段景晟的新聞,卻又不由自主地打開電視,讓畫面上的景晟映人自己的瞳孔。
她不曉得為什麼會這樣,面對空曠的屋子,這樣毫無道理地想著他、念著他,卻又恐懼看見他,因為每次碰面,她就會被他毫不留情地推落更深一層的深淵。
打從被段景晟抓小貓似地拎回來的第二天起,她就沒跟他打過照面。他總在她睡醒前離開屋子,她也下意識避開他回來的腳步聲,在這空間頗大的住屋裡,兩人似乎都有辦法避開對方。
她不知道的是,其實在過去的這幾天裡,他們並不算完全沒打過照面,至少昨晚就不算。
在辦公室裡,段景晟把座椅轉向窗外,不理會桌上一件件等待裁示的公文,他目光深沉地看著窗外的藍天,心思卻迴盪在昨夜的那一幕。
昨夜他回到住所已是凌晨兩點多了,一打開門,他詫異地看到倒睡在沙發上的言雪彤,電視還閃著熱鬧的畫面,似乎害怕寂寞會入侵夢境似地,她的手還握著搖控器。
一時間,他怔立在門邊,心無法克制地微顫起來。
幾分鐘後,他終於踩著極輕的腳步聲走過去,在沙發邊蹲下身來,細細看著那幾天未見的嬌美容顏,心頭陡然泛起一陣疼痛。
她比剛回來時還瘦弱。他拿開她手中的搖控器,忍不住伸手拂開散在她臉上的髮絲,指尖觸到她柔嫩的肌膚時,他幾乎要將她擁人懷裡,全心呵護,以彌補這些天來的冷落。
他是如此思念她,思念她肌膚的柔軟,思念她耳鬢的幽香,思念她含笑的醺醉,但他總也忘不了她離開時的迫不及待,忘不了她對他的百般抗拒,更忘不了她對另一個男人的幽柔低喚。
刻意的冷落是他對她的報復,把她綁在身邊,卻任由她花般枯萎,如果她不願屈服在他腳下,那麼就在他腳下褪色凋零吧!
但看著她如嬰孩般熟睡的模樣,他冷硬如鐵石的心不覺被柔情覆蓋,無法視若無睹地繼續讓她睡在沙發上,終於將她抱起,往她房間走去。
他堅實的肩膀可以感覺到她臉蛋的溫熱,這股溫熱直融人他冷靜跳動的心,彷彿她是完全屬於他的。
想到這裡,望著藍天的段景晟不覺地苦笑一聲,為什麼只有在她昏睡的狀態下,他才有完全擁有她的感覺呢?
言雪彤不會曉得,她的沉睡讓他一夜無眠,想著她的倔強,也想著她的消瘦,而對今天的公事,他竟完全無法進入狀況,滿心滿眼都是她凋零的模樣。
「邱顧問,」他終於按下內線電話,「這兩天沒事,你去看著言雪彤,免得她又到處亂跑。」
第七章
「邱姐!」乍見邱小姐的到來,言雪彤又驚喜。
「你瘦多了,應該多出去走走,曬曬太陽。」邱小姐見言雪彤的消瘦就忍不住心疼,那天的求救電話,總讓她感到愧疚。「那天很抱歉,我不得不報告董事長,他雖然沒表現出來,可是我知道,那幾天他其實找你找得很急。」
言雪彤一怔,想起那天在警局乍見段景晟的情景,心神不由得恍惚了一下。
「雪彤?」見她不說話,邱小姐不禁擔心地搖了她一下。
「我沒事。」言雪彤立即回過神來,虛弱地笑說:「別放在心上,我明白你的難處,段景晟本來就是個尊制跋扈的人,是我以為跟他的事可以了斷,沒想到……」
邱小姐不太明白,卻仍安慰地拍拍她的肩膀,「董事長待人處事有他的一套作法,只是在私情上,受苦的往往是女人。」
她的話讓言雪彤突然想水葒,不禁慼然一笑,「像水葒嗎?」
「也許是她以為得到董事長的心,畢竟那時她是他交往最久,讓他花費最多的女人,等她被董事長甩了以後,極度的自信心受到打擊。否則她不會捏造出懷孕的新聞,更使後面的事情發生。」說完,邱小姐長歎了口氣。
「不知道她現在怎樣了?」儘管被水葒殺傷的記憶仍教言雪彤心有餘悸,但是她無法不同情水葒的處境。
「不曉得。」邱小姐茫然地搖頭,「只聽說她現在酗酒得很厲害。」
「有沒有辦法幫她振作起來?」她怔怔地問道。
邱小姐看著她,眼中有著許異與讚許,「我替董事長做事這些年來,頭一回看到像你這樣的女人,他身邊的舊愛新歡為了要在他心中佔一席之地,不惜爭得頭破血流,結果他的反應是去找第三個女人。」
「我……」言雪彤欲言又止地頓了頓,然後才開口說:「如果可以選擇,我絕不會待在他身邊。不管是怎樣的女人,在他心目中可能還抵不過這屋裡的一件傢俱。」
「嗄?」這是邱小姐頭一回聽到段景晟身邊的女人說出如此理智的話,不禁大感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