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融心情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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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頁

 

  邱小姐忍耐地吐了口氣,回過身來,嚴肅的注視他。

  「替你工作這些年來,為你收拾了不少爛攤子。你的那些桃色新聞、那些女人,我都不聲不響的替你收拾得乾乾淨淨。不可否認,你是個好老闆,你對女人予取予求,遊戲人間的態度,我不予置評,但是我看不慣你對雪彤的自私。」

  「不錯,我對雪彤是自私。」段景晟毫不避諱地坦承,「我希望她能讓我放到口袋,掛在脖子上,你是看不慣我這一點才請辭的嗎?邱顧問。」

  邱小姐沒有直接回答他,「你應該明白雪彤愛你,已經愛到沒有自我的地步了,而你呢?你愛她嗎?你有像她愛你這麼愛她嗎?」

  段景晟一時語塞了,這是他從來沒去想過的問題,他向來只清楚要或不要。

  「你認為我跟她的婚姻只是遊戲?」他技巧性地避開她的問題。

  「我不清楚你的婚姻包不包括孩子在內,但是對雪彤而言,婚姻是兩個人再加上孩子。」邱小姐越說越氣憤,「你怎能叫她去扼殺你們的骨肉?」

  一時間,辦公室內被窒人的沉默厚重地壓住了。

  段景晟面無表情地瞪視著邱小姐,像是不明白她的話,又像是責怪她的多管閒事。

  不知過了多久,還是他先打破沉默,「你是說雪彤要那個孩子?為什麼?」

  「她當然要那個孩子!因為她愛你,她當然要你的骨肉,這是天經地義的事,難道你對雪彤一點這樣的感情都沒有嗎?」

  「原來她要孩子。」段景晟恍然大悟地喃喃自語,「為什麼她不告訴我?為什麼她……」

  「你曾經給她機會表白嗎?」邱小姐瞭解地反問,「你知道你對她有多霸道、多專制,在你決定要拿掉孩子的時候,你問過她的意思了嗎?」

  剎那間,段景晟想起雪彤說起懷孕時興奮與滿足的神情,想起了她後來蒼白與恐懼的臉色,心臟不由得猛烈抽搐起來。她已經對他表示了她的想法,而他卻一再忽視。

  「好了。」他臉上的頓一閃而逝,取而代之的仍是一貫不可侵犯的威權,「她在哪裡?」

  「嗄?」這回換邱小姐錯愕了。

  「別跟我裝傻了。」段景晟眉心一凝,「既然她沒跟言家聯絡,肯定另外有人替她安排住處,以前她在警察局受困時,不就誰都沒找,只找你嗎?」

  潮水緩緩衝上沙灘,又緩緩退落,數不清的小沙蟹歡愉地自這個沙洞鑽到那個沙洞,乘著潮水從泊頭的此端漂浮到彼端。

  淡水河面粼粼的水光,在外彩霞的映照下,好像天神拋擲水中咚咚作響的金幣。言雪彤失神地看著,夕陽照在她心湖上,又是另一番景晟。

  在她的心潮上沒有霞彩相映的粼粼水光,一波又一波漣漪所面出的,全是那張英挺霸氣的面容,在她心湖上散去了,又聚回去無止境地撕扯著她的魂魄。

  不知這樣站在河堤上有多久,她終於轉身往寄住的小套房走去,那是屬於邱小姐的地方。

  今天早上,段景晟一離開住所,她就徬徨無助地向邱小姐求救,邱小姐二話不說地帶她到這裡來。

  「在這裡,你愛住多久就住多久。我有空就過來看你。」邱小姐把鑰匙交給她,神情鄭重的說:「你應該讓他明白你的想法。」

  她也清楚這一點,但是而對段景晟不容置喙的霸權氣勢,她沒有搖頭的勇氣,害怕失去他的恐懼早已把她的蠡啃蝕得屍骨無存。

  在這種兩邊都難以割捨的情況下,她懦弱地選擇了逃避。然而才過了沒多久的時間而已,卻止不住對段景晟的切切思念,想他的溫柔,想他的霸道,想他的……

  驀地,她猛頓住腳,怔愣地望著靠著門柱而立、高大壯碩的身影.整個人呆若木雞。

  「你選了不錯的藏身地點。」他走過來,環顧了下四周,「風景很不錯。」

  「我……」她哀切地望著他許久,終於鼓起勇氣開口說:「我要我們的孩子!」

  段景晟深情地注視她,低啞地說:「你早該告訴我,我是個遲純又自私的人,始終忽略了你心裡的意願。」

  「那你……」她仍不確定他的心意。

  他摟住她的肩頭,往河堤走去,讓晚風拂過他深思的臉。

  「我的父親風流一世,兒女成群。」這是他第一次主動提起從不願面對的身世。「他的財產龐大,做子女的為了得到財產,自然會不惜代價大打出手,何況,我的母親又只是父親眾多的情婦之一。」

  他說著,嘴角諷刺地揚起,「我母親從我父親那裡得到的,大概就是我了,一年之內,她難得跟他見上三次面,每天守在家裡,就怕會錯過他的電話。」

  言雪彤的心一驚,不禁冷汗涔涔,難道他在暗示她與他母親的命運相同嗎?

  「我父親對子女的態度可能不會好過對一件傢俱,不過繼承人除外。因此為了吸引我父親更多的注意力,我母親想盡辦法讓我成為父親的繼承人,而讓我成為繼承人唯一的辦法,就是除掉現有的繼承人。」

  「除掉現有的繼承人?」言雪彤忍不住駭然開口,「你……你是說……」

  「我母親認為,除了死之外,沒有更徹底的方法。所以只要父親所立的繼承人不是我,就注定夭折。直到我成為繼承人那天,才看清自己的父親長得是什麼樣子,我母親卻在那時候選擇結束她自己的生命。」

  言雪彤聽到這裡,不由得打個寒顫,這就是造成段景晟喜怒無常的原因嗎?而用這樣殘酷的手段爭權奪利的意義究竟在哪裡?

  「冷嗎?」段景晟並沒有忽略她的寒顫,隨即脫下外套,披在她身上,輕抬起她的下巴,「從我父親身上,我始終覺得孩子是多餘的。」

  她深深望進他幽冷的眼瞳,彷彿深入了他的靈魂的深處,語氣充滿堅定的愛戀說:「這不是你要我拿掉孩子的好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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