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原來他也會讚美人,這點讓如意頗為驚訝。
傅學廉轉頭低咒了聲,他讚美她幹嘛?!
腦中才這麼想著,如意已回到他的身前,蹲下身來,雙手移至他的皮帶上。
「你現在又要幹嘛?」
「幫你洗澡不用脫褲子嗎?」如意笑問。
「你……」傅學廉的臉泛鐵青,他懷疑下一秒,自己會不會將牙齒給咬碎。
「這是你的要求,不是嗎?先生,我只是遵照你的命令,要幫你洗澡罷了。」看著他鐵青著臉,如意愈發得意。
手握著皮帶頭,一拉一抽,皮帶瞬間離開了他的褲頭,被她握在手中把玩。——
「尤、如、意!」這會兒換傅學廉著急了。
「有!」先舉起一手來應答,如意轉身將皮帶拿到一旁放好。
「我……」見她又走了回來,自己的褲子可能就要不保,傅學廉本想開口說:我反悔了,你不用幫我洗澡。但話在嘴裡滾了幾回,卻怎也說不出來。
「好啦,再來是褲子了,我們的動作要快,否則就如你說的,熱水可是很快就會變冷的,到時候萬一害你感冒的話,就真的不好了。」
她玩興一起,就算明知是玩火,也不在乎了。
傅學廉想往後退,但他還能退到哪去呢?
「夠了,你……」就在她的雙手落在他褲頭上時,他最後的自制力已似繃到極限的琴弦,鏗一聲地斷裂開來。
突兀地出手,傅學廉的雙手握住她的手掌。
「不對,是你自己……」如意夠鎮定,要不早在他的大掌罩上她的小手時,她就會彈跳開來。
「我怎麼樣?」傅學廉截去她的話,心中異常惱怒,惱怒著她纖細的雙手握在掌中的感覺,竟是該死的美好!
「我所做的事都是你提議的。」如意抬頭,雙眸對上他的。
「是我的提議沒錯,但是……」話再也無法往下說,因為她的眸光緊瞅他,讓他的視線無法移開。
「但是?」
兩人的目光交融,氣息交疊,隔著短短十公分不到的距離,他由她的眼中見到自己瞳仁中躍動的火光,而她亦然。
時間靜止了,什麼苦痛的記憶全被拋於腦後,他感受著她的氣息,空氣中除了氤氳的水氣,還有她淡淡的馨香,那是一種極自然、沒經過加工的香味。
那香味帶著魔力,令他心跳加速,呼吸轉沉,心裡那頭渴望的巨獸再度甦醒過來。
如意的情況比他好不了多少,她只能呆呆怔愣地與他對望,深陷在他眼裡的火光中。
「你……」她一張口,緊張地吞嚥下一大口唾沫,但來不及將話說出,他一手扣住她的下顎,溫熱的氣息貼近,她剩餘的話全讓他給吞進嘴裡。
薄略的唇帶著微微的冰涼,情不自禁地碰觸著她的,先是上唇,緊接著下唇,半誘哄半霸道的強迫著她接受,將屬於他的氣息送進她的嘴裡。
如意的心跳在他的舌頭撬開她的牙關竄入的剎那,飆至最快,整個人飄飄然、腦子暈陶陶,心臟似擂鼓般枰枰亂跳,一聲響過一聲。
與她相較,傅學廉也好不到哪去,淺嘗輕佻只撩撥出他更深的慾望,一點也無法滿足他似野獸般破柙而出的慾念。
他不斷地加深這個吻,一手撐著她的後腦,彷彿是渴血已久的吸血鬼,不掏空她胸腔裡的空氣,誓不罷休。
空氣一點一滴變得熾熱,氣息一分一秒變得濃濁,直到如意再也克制不住,一聲輕吟由她嘴中流洩而出。
那輕吟聲似把利箭,劃破空氣,直射人心腑,時間在瞬間凍結,動作霎時靜止,傅學廉整個人僵住。
他倏地推開她,彷彿她是個最可怕的病毒帶原者。
如意還沉溺於茫茫然的熱吻之中,被他一推,重心不穩,整個人往後摔,跌坐在地磚上。
「你幹嘛推我?」她出聲抗議,從茫然情緒中一下子回到現實。
一抬起頭來,卻對上一臉錯愕的他。
「……」傅學廉無言,只有短短幾秒,俊顏上的神情從錯愕、驚惶、惱怒、不可置信,到疑惑無措。
疑惑無措?
真是見鬼了!
吻了她,竟讓他無措?!
從地上站起,如意有點惱,「喂,你以為不說話就……」
「你出去吧,幫我叫成叔來幫我。」傅學廉終於開口截去她的話,但眸光逃避,不再看她。
如意無法置信地看著他。「就……這樣?」
這就是他給她的解釋和理由?
「去叫成叔。」他轉回臉來,已恢復一貫冷漠,冰霜封臉。
「你……」如意氣得咬牙。
「滾出去,去叫成叔!」終於再也克制不住,他對著她吼。
「好,算你狠,我去!」看了他最後一眼,如意氣得轉身往外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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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一個多小時前,傅學廉的臥房裡就不斷地傳來東西被砸毀的撞擊聲。
臥房外,除了成叔、阿峰和阿泰之外,連平日裡比較少進屋內來的阿山,都得到通知,趕來關心,就怕臥房裡的人在砸光所有東西之後,連屋子都給拆了。
「大少爺到底怎麼了?」阿山問,因為是最後一個出現,怕自己遺漏了之前的重要劇情。
「我也不知道,總之,最早到的人是成叔。」阿泰心不甘情不願地將耳朵由門板上移開,轉過臉來瞪了阿山一記,再貼回去,聆聽屋裡動靜。
因為傅學廉的門板上已被三個男人霸佔住,阿山已找不到好位置,他只能求助於成叔,畢竟他是最早到的人。
「成叔……」
成叔沒回頭,只用眼尾餘光瞥了他一眼。
「別問我,我也不知道,是如意去叫我上來的,我進到大少爺的臥房時,他在浴室裡,浴室地板一片狼藉,浴室裡可以摔的、能扔的東西,全都被砸光了,後來我幫大少爺換了衣服,扶著他出了浴室,結果我一離開,房裡就傳來……」
話不用再往下說,因為房裡傳出的撞擊聲已說明了一切。
「那……如意呢?」阿山問出了所有人的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