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洋咬牙閉眼,雙手在身側緊握成拳,心中無聲的喊著:姓韓的女人,你動作最好快一點!
「啊!」一聲驚呼,分秒不差的響起。
沙發上的嬌軀一僵,躺平在沙發上的七洋則鬆了一口氣,睜開眼,掩不住得救的笑容。
成功了!時間計算得剛好,該看的她都看見了,而他也沒被34D給「強」了去。
「老婆?」他猛地起身,狀似不經意,實則故意把身上的肉彈美人推下沙發。
剛進門的韓堇一手還搭在門把上,足足有三秒鐘,她被眼前的一切所震懾,接著,一股怒意緩緩、緩緩的直衝上腦門,氣得她兩眼昏黑。
「老婆,你回來啦?」他懶洋洋的聲音,好似剛睡醒,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
他,居然帶女人來她的客艙「開房間」?!
在他丟下她不聞不問三天之後,他居然還帶女人來向她示威?!
韓堇慍怒的瞇起眼睛,看著邢七洋賣弄無辜的眸子與挑釁的笑容。
她敢發誓,這個痞子是存心要激怒她的!
他想激怒她,她就偏不讓他如願!
「我想,我顯然回來得不是時候。」韓堇轉怒為笑,看著七洋僵住的俊臉,她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抱歉囉!請繼續吧!」
說完,她帶上門,瀟灑退場。
死寂。
好半晌,邢七洋只聽見自己漸次大聲的呼吸。
繼續?她居然叫他「繼續」?!
「該死的!」七洋忽然爆出咒罵,把跌坐在地上的辣妹嚇得驚跳。
韓堇這可惡的女人,看見丈夫和別的女人偷情,竟敢表現得這麼不在意?!
難道他猜錯了,她真的一點也不在乎他?
不可能!她是為了邢家財勢才嫁他的,她應該要像全天下女人一樣巴著他的,沒道理對他如此冷淡!
世上只有他不要的女人,從沒有女人敢不要他!
氣不過的邢七洋,顧不得凌亂的衣衫,緊接在老婆之後追了出去,在寬敞的走道上不顧形象的大喊──
「韓堇,你這傢伙,給我回來!」
第一章
安和路上的豪華夜店Lotus(蓮),三樓的頂級VIP保留包廂,今夜聚集了四個風格各異的男子。他們的面孔皆十分出色,彷彿在媒體前曝光過,但內斂的氣質卻又不若偶像明星。
他們四人散坐在沙發上,身上自然輻射出某種相似的特質,彷彿是來自名門特有的疏懶,但他們的眉目間,又有著慣於在商場廝殺的凌厲。
「今天聚會的召集人是誰?」發話者一身昂貴的手工西服,即使已經是凌晨時分,衣上的熨線仍舊筆挺,就如他的個性──一絲不茍。
「郎,是我。很抱歉佔用你下班後和寶貝妻子的相處時間,不過把大家找來,是因為我有要事宣佈。」
其他兩人的視線也集中到召集人邢七洋身上。
「什麼事,七洋?」
「是這樣的──本少爺要結婚了。」邢七洋咧開一口白牙,陽光笑容裡滲入一絲森冷,嘲弄地舉高酒杯,「所以,你們可以開始恭喜我了!」
七洋宣佈完,一口氣喝掉杯中的烈酒。
現場忽然陷入一片詭異的寂靜中,莊嚴肅穆得有如告別式的現場。
所有人面面相覷著,直覺這樁喜事並不單純。
標準的享樂主義者、號稱台北「玩咖」Top 1、把妹技巧No.1的雙冠王邢七洋居然要結婚?他是哪一根筋不對了?
和邢七洋從小一塊長大的江皓熙反射性的問:「怎麼突然說要結婚?你弄出『人命』了?」
不能怪江皓熙這麼想,七洋雖是情場浪子,卻知道要防患於未然。
過去二十八年來,七洋所交往的女人一個比一個性感美艷,也一個比一個玩得起、談婚姻色變,這也就是為什麼他只與興味相投的女人交往的原因──專心享樂,不談承諾──這是這個圈子的規則。
但是,倘若玩出「人命」,那可就另當別論了。
七洋和不入流的「玩咖」最不同的地方在於──他敢玩,也敢承擔後果,不來「打死不認帳」那一套。
七洋聽了,佯裝乏力地倒進沙發裡,猛捶抱枕大叫,「拜託!皓熙,你是第一天認識我嗎?奉子成婚那種遜爆的事怎麼可能發生在我身上?」
他可是一向很小心,絕不在外頭落種的!
「除了這個理由,我想不通有什麼可以讓你這浪子定下心來,就此收山。」江皓熙就事論事地說。
「真不愧是好哥兒們,這麼瞭解我,不過……」七洋用雙手在胸前擺了個大叉,苦中作樂地嚷著,「叭!答錯了!殘念∼∼」
始終沒開口的唐人堯蹙起一雙濃眉,問:「七洋,別玩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事實就是──我是被我家太后逼婚的。」七洋收起玩鬧的神色,苦笑道:「她想抱孫想瘋了,她說在今年七十大壽前再不給她一個交代,她就要找間養老院了此殘生,以後再也不必看見她了。」
平日他怎麼胡鬧,只要別太過分,邢家太后就不過問;太后不過問,七洋的爸媽就沒有意見。
但這回可不同!逼婚是由太后一手主導,連邢家二老的意願都不能左右了,七洋當然連說「不」的機會都沒有。
江皓熙搖頭,「真狠。」
真不愧是一手帶大七洋的邢家老祖宗,完全掌握了七洋的弱點。
「對象呢?」郎世祺望向七洋。
「韓氏企業大千金,韓堇。待會兒她會過來向你們拜碼頭。」
「韓堇?」唐人堯好像有印象。「是不是寫旅遊文學的那一個?」
七洋挑眉,「你知道?」她很有名嗎?
「雖然她只出版過四本書,但稱得上是暢銷排行榜的常客。」江皓熙一隻大掌拍上七洋的肩,臉上寫滿同情,「祝福你了,兄弟!聽說寫作的女人都不太好搞。」
「七洋,你家老祖宗怎麼會挑上她?」郎世祺覺得納悶。
韓氏企業雖說在國內的電器業佔有一席之地,但是對邢家的海運事業沒有半點助益,在商言商,這樁婚事怎麼看也不像是企業聯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