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需要問,怡兒她根本不會這麼做!」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聽見了她的啜泣聲。
「對不起,我,我也不想的,可我真的沒辦法……」陳欣怡淚如雨下。
「怡兒……」他整個人呆住了。
「是啊!她是真的沒辦法,誰教比起你,二百萬更有魅力呢!」李嘉麗在一旁冷嘲熱諷。
「告訴我,她說的都是謊言!」慕致遠激動的抓住陳欣怡單薄的肩膀。
他不相信她會為了區區二百萬就出賣了他們的愛情!
「是、是真的。」她的聲音瘠啞,她的眼眸裡亦充滿了內疚與羞傀。
雖然她是為了救自己的弟弟才收了那二百萬,可無論原因是什麼,為了錢她出賣了愛情卻是鐵一般的事實。
「我不相信!告訴我這不是真的!」只要她肯說,他就願意相信!他滿懷希望的望著她,可——
「對不起,這是真的。」陳欣怡避開了他的目光,細聲道。
「該死!」慕致遠猛的推開她。
猝不及防之下,她的後腦勺「咚」的一聲磕在牆上,她本就蒼白的臉色更白了。
慕致遠本能的要衝過去察看她的傷處,可是只要一想起她曾為了區區二百萬就出賣了他們的愛情,他的雙腳就像千斤重似的,動也動不了。
「該死!」他「砰」的一拳打在牆上。
「慕大哥,這下你該看清這騙子的真面目了吧!」李嘉麗得意洋洋的走上前去挽住他的手臂。
「……」慕致遠不言不動,彷彿變成了一尊雕像。
「慕大哥,只有我才是真心愛你。」見他沒有推開自己,李嘉麗立刻親暱的依偎在他肩頭。
我也是真心愛你的!陳欣怡想吶喊,可早在她接受那張兩百萬的支票時,就沒有資格愛他了啊!
她的眼神黯然。
「媽咪、壞人叔叔……」就在這時,小傢伙抱著被他俘虜的貓咪走來。
看見這情景,小傢伙的危機意識大起,丟下抱在懷裡的貓咪,改而抱住慕致遠的大腿,貓咪「喵嗚」一聲,夾著尾巴逃走了。
「壞人叔叔是我和我媽咪的,不許你跟我們搶!」思宇一邊說,一邊拚命的把人往自己這邊拉。
「思宇,到媽咪這邊來。」陳欣怡緊張的喊道。
「不要,宇宇要和壞人叔叔在一起!」思宇說著就要爬到慕致遠身上。
「小心點!」慕致遠再也無法保持沉默了,抽出胳膊將小傢伙抱在懷裡。
「壞人叔叔是我的!」兩隻小胖手牢牢的抱著他的脖子,胖嘟嘟的小臉更是緊貼在他英俊的臉頰上,一副誰也別想跟我搶的架勢。
「你這小鬼……」李嘉麗氣白了一張臉。
小傢伙伸出舌頭朝她做了個好醜好醜的鬼臉。
「陳欣怡,這就是你的兒子吧!長得還真像他爹呢!」李嘉麗心裡惱恨至極,嘴上卻故作惋惜的道,「居然對自己的爸爸喊叔叔,嘖嘖,你還真忍心看著他們父子相見不相認。」
「我……」陳欣怡的臉色蒼白。
「喲!你瞧我這記性還真差,這小東西可不是什麼愛的結晶,不過是一個工具而已,呵呵……」李嘉麗故作恍然大悟狀。
「你這麼說太過分了!」陳欣怡握緊了拳頭,氣得連眼眶都紅了。
「這也只能怨你生下他的動機就不單純!」李嘉麗嗤之以鼻。
「李小姐,求你別……」哀求的目光對上李嘉麗的,那裡面的惡意讓陳欣怡再也說不下去了。
「該死,你們究竟在打什麼啞謎?!」慕致遠越聽越糊塗,氣得大吼一聲。
「慕大哥,你一定聽說過骨髓移植吧!」
「這又關骨髓移植什麼事?慕氏到目前還沒涉足醫藥方面的生意。」他不自覺的皺起濃眉。
「慕氏員工的體檢都是在濟民醫院做的吧!陳欣怡還真有魅力啊!居然迷得那個小醫生為了她而自毀前程。」李嘉麗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尖酸刻薄的道。
「什麼小醫生?」聽了這話,慕致遠下禁醋意橫生。
「時間隔得太久,我忘記他是姓李還是姓柯了。不過那個小醫生盜取病人的體檢資料和偷做HLA配對的事情曝光後就前途盡毀,連台灣都待不下去,最後只好出國了。」李嘉麗回憶道。
「他就是柯仁傑吧!」慕致遠轉向陳欣怡,肯定的道。
「都是我的錯,不關仁傑的事。」陳欣怡緊張極了。仁傑已經被她害得很慘了,她不希望他再一次受自己連累。
「喲!你護著他、他護著你,好一個郎有情、妹有意呢!」李嘉麗故意挑撥道。
「哼!」她的話音還沒落,慕致遠的臉色就已經鐵青了。
「你聽我說,我、我們不、不是……」陳欣怡想辯解,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她只好用明眸凝睇著他,希望他能看懂自己的心意。
她的眼睛還是那麼清澈透亮,彷彿從未沾染污穢似的,可如今他已經知道了,這不過是他的假想而已。
或許那個讓他一直心心唸唸的女子,從沒真的存在過!想到這裡,慕致遠的心都冷了。
「你別誤會,柯大哥他真的只是覺得我們可憐,單純的想幫助我們而已,他沒有別的意思。」她哀求的望著他,渴望得到他的信任。
「世上可憐之人何其多,那個情聖偏偏就覺得你們最可憐,還心甘情願的賠上自己的大好前途,還真是好善良、好感人哪!哈哈哈……」慕致遠還沒開口,李嘉麗就已經笑得花枝亂顫了。
「你別含血噴人!」陳欣怡氣得直打哆嗦。
「不許欺負我媽咪!」思宇也跳出來助陣了。
「切!叫什麼,不過是一個提供骨髓的工具而已。」李嘉麗嗤之以鼻。
「壞女人,我討厭你!」雖然對她說的話似懂非懂,可是思宇對別人的惡意天生就很敏感。
「死小鬼……」
「壞女人!」
「不許你傷害我兒子!」
「……」
「該死,都給我閉嘴!」驀的,一聲怒吼響起。
房內頓時一片沉寂,只有彼此沉重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