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非但不會使他的男人魅力減分,反而使他更加擄獲人心。
認識他以來,她常與他起衝突,可卻也總是被他收服。
更多時候是氣歸氣,甜味也塗得滿滿。
「也許,這樣能少受點罪。」譚峰坐在床畔,火熱的吻已落在她略顯蒼白的唇上。
愛情使人盲目,屬於她的愛情,卻是眩目。
認不認這段情,她此刻意識模糊,無法思考。
天旋地轉中只剩混沌的灰與黑交錯,尹翩翩無力抗拒譚峰的吻與索求,但是她明白他不可能輕易罷手,他說過他要她,他勢在必得。
而她自己到底怎樣想,她反而不清楚了。
夜色深沉,情慾的味道正濃,人兒也朦朧……
*** *** ***
夜將明,纏綿的人兒卻捨不得分離。
尹翩翩以為自己會趕他出去,沒想到她竟喜歡上這樣的相依偎,枕在他的臂彎裡,她享受到了從來沒有過的溫存。
「親熱似乎可以忘卻痛楚,那以後就都這麼辦吧。」別以為譚峰在開玩笑,他的表情可認真得很。
「這種話你說得出口,你色鬼啊!」什麼爛主意嘛!她可能會隨時隨地暈來暈去,但親熱可就不是能隨時隨地的!
「我是為你好。」
「真要為我好,你就不要出現在我面前……」尹翩翩話說一半,譚峰猛然且粗暴地吻住她的嘴。
「以後不許再那樣說。」他輕離她的唇,極度不悅的警告。
「不許說的話往往是真理。」近距離在他眼中看見一簇火苗,尹翩翩當然非暈不可,但她仍無畏地直視著他……若一定要這樣暈,那她只能學著習慣。
「我的愛情不需要真理,就算有,也不會是分離,我一定要跟你在一起。」就算他的堅定會帶給她莫大壓力,他也不可能減少自己對她的任何一絲渴望。
「你有沒有想過,萬一我死了呢?」尹翩翩拉了拉他的耳朵,有點報復性的說道。
「你沒生病,不會死。」
「你怎麼知道不會?搞不好我頭暈著暈著、痛著痛著,就忽然長昏不醒了,變成睡美人……」哎!真可悲!人家還很年輕呢!
「那我就負責吻你,吻到你醒也不停止。」說著,譚峰預先練習,朝她的唇印上一記深吻。
「說穿了,你其實是個色鬼。」尹翩翩又加重力道扯他耳朵。
「有人喜歡色鬼。」譚峰微微一笑。若能一直這樣平安無事就好了,他會任自己用力愛死她!
「我是被色鬼纏住,可不是喜歡!」大發嬌嗔的她隨手又是一扯,都快把他福相的耳朵給扯掉。
「小姐,很痛耶!不講你,你還扯上癮了!」耳朵愈來愈熱,痛感也愈發明顯,大男人面子岌岌可危,譚峰終於抗議。
「痛喔?」尹翩翩狀似心疼地問著。
「當然痛。」麻辣辣的,怎麼不痛!
「真的痛喔?那……最好!就讓你嘗嘗痛的滋味!」尹翩翩收起偽裝的憐惜,咬牙切齒且發狠地將他的耳朵一擰,好好發洩一番暈頭之恨。
「你真狠。」譚峰找機會反攫住她的手,雖然佔先天優勢輕易制住這女人的身軀,他卻對她的報復感到莫可奈何。
「生氣了?」
怪喔!他讓她頭痛欲裂好幾百遍,想撞牆一了百了,她都忍了下來。而且現在都還不計前嫌他跟他發生關係,他才不過被她拉幾下耳根子,就氣成那樣,這男人也太小氣了吧?!
只准州官放電暈死人,不許百姓扯耳朵讓他痛一下,太不公平了。真是開不得玩笑,有夠沒意思!
「我沒有生氣,就算有,也是氣我自己。」沉默半晌,譚峰沉聲解釋著。
「你氣你自己可以,但能不能不要擺張陰陽怪氣的臉,我身子好但膽子小,禁不起嚇,還有,我人長得小但脾氣大,也是禁不起氣的。」
「尹翩翩,我很正經在跟你說話!」譚峰音量突然大了起來,臉色也漲得通紅。
「我都犧牲這麼多了,你還要怎樣?不然不要在一起呀!」扯個耳朵而已,有那麼大的罪嗎?
比起他的詛咒,她的一時調皮算什麼?
「我說了,我要跟你在一起,親密關係是一定要的,但把你的心交給我,這才是我最期待的。」譚峰再度聲明,接著他掀開棉被下了床,默不作聲地穿衣整理服裝。
不是他禁不起開玩笑,而是如果她不能坦然接受他的詛咒,那麼只要在一起一天,她就會怨他、恨他一天,他絕不希望兩人的相處是建構在勉強與怨尤之上,他要她理解他背負的詛咒,並為這段感情全力以赴!
但她所表現出來的,卻與他的期望不符,他當然失望而且不高興。
「說要在一起,你卻走開?」尹翩翩哼笑一聲卻無法跟著下床來,因為頭實在暈得不得了。
說實話她也愈來愈厲害,頭暈目眩當中還是能照常跟他吵架爭鬥。
「你表面看起來好像是接受了我,但我十分明白,你怨恨我,你根本沒坦然愛上我。」譚峰抓起外套便拉開她的房門離去。
他怎麼那麼不講理?
讓心愛的人一天到晚頭重腳輕,沉陷在暈與痛中,還要她不能有半點怨言和責怪,這不是太違反人性了嗎?
是誰說愛不能有怨尤?那是神的境界吧?她可做不到。
他下定論,硬是說她沒愛上他,但她尹翩翩是那種可以隨便跟不愛的男人上床的人嗎?
尹翩翩一再捫心自問,直到天明她仍然無法為自己找到答案,她第一次覺得自己竟然是這麼地不瞭解自己、不認識自己。
連自己愛不愛那個驕傲的臭男人,她都不知道!
神啊!她也身中詛咒了嗎?!
第六章
「譚夫人,從今天起早餐的外送服務改由我店裡的小佩負責,小佩煮咖啡的技術比我好……」
一早尹翩翩將譚家的早餐都打點好之後,便先撥了通電話告知譚夫人,她將不再負責早餐外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