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尹翩翩這時還不明瞭他的弦外之音。
「沒有,我以前都沒這樣,是今天才出現的。」尹翩翩瞪著他,茫然的神情突然轉為惱怒。「我在想一定是你『帶賽』,不然怎麼我才剛認識你,就開始頭暈、暈個沒完!」
「妳在胡說什麼,妳頭暈跟認不認識我會有什麼關係?」譚峰像被擊中要害,一下子惱怒十倍不只,雙眼不禁一瞠,俊臉變得更肅穆冰冷。
「當然沒關係,有的話那還得了!」尹翩翩冷笑一聲,她只不過隨便胡謅出出氣,他幹嘛一臉當真,還暴怒得像要將她撕碎,真是莫名其妙!
當然沒關係,有的話那還得了
但譚峰卻這句話而神情怔忡,整個心被不安的情緒堵塞住——
不,不要真是那個該死的詛咒!
「翩翩……」
「怎、怎樣?」剛剛才怒目相向,忽然又那麼溫柔喊著她,尹翩翩緊繃的臉部線條不得不放鬆下來。
「請妳做一件事。」
「陪你出去走走?抱歉,做不到……」尹翩翩想也不多想,一口回絕。
「請妳清楚的將妳頭暈的時間和次數記錄下來。」
「什麼?!」尹翩翩被他的話嚇到,白眼才翻了一半,黑亮的眼珠子便立刻歸位,困惑地直視著他。
「清楚的將妳頭暈的時間和次數記錄下來。」譚峰鄭重的再複述一次。
「為什麼我要這麼做?你又不是醫生……何況我並沒常常這樣,再說,我頭暈不暈跟你也沒關係!」這男人真不正常,不但所做的要求都怪到極點,脾氣又時好時壞——可偏偏外表長得那麼迷人好看……
內外不協調實在好可惜。
「只怕是跟我有關係。」譚峰語氣有一種讓人難以安心的平靜,似乎在那平靜背後,藏著無法預知的危險與災難。
「我跟你才不會有關係!」尹翩翩一臉叛逆地斜睨著他,壓根不想理會他的命令……
對!就是那該死的命令語氣激怒了她,使她不肯乖乖「合作」。
何況她幹嘛跟他合作?!
就算她從今天開始犯上頭暈的毛病,但她暈她的,也絲毫不關他的事,他在熱心個什麼勁?
「答應我!」譚峰突然一把攫緊她的手臂,力道之重疼得她齜牙咧嘴。
「你……」
「妳聽見沒有?答應我!」譚峰不但將力道收得更緊,更因遲遲得不到她應允而心急的咆哮。
「我答應我答應,但是請你快點鬆手,疼死我啦!」尹翩翩非常沒有骨氣的求饒,誰教她是個超不耐痛的人,一點點小傷痛也能痛得她哭天喊地,他此刻的「施暴」已嚴重弄疼了她。
「抱歉,抓痛妳了。」但比起日後不斷的頭暈現象,妳可能會覺得此刻的痛根本微不足道。
譚峰輕輕放開手,但仍不肯完全放開她,反而好想將她擁入懷裡,若非她一直強調他倆很不熟,他一定順應自己的慾念而將她抱得緊緊的。
但此時此刻,非常不宜。
因為他知道她從頭到尾都在抗拒他,他必須放慢步調,但是渴望與她親近的意念又是那麼強烈,他矛盾得很。
「你到底想怎樣?」尹翩翩兩手推拒他,就是無法將他完全推離。
「想抱妳。」
「你敢!」尹翩翩一急,更拚命的掙扎著。頭暈被他抱是逼不得已,現在她人好好的,怎能再被他抱好玩?當然不可以!
「沒有不敢的問題,只有做與不做的選擇。」
「那你最好不要做,不然我……」
「妳怎樣?」譚峰倒有興趣知道,他若強行擁抱她,她又會如何?
「我當然大叫非禮、喊救命,誓死跟你把命拼!」
「是嗎?」譚峰劍眉一挑,不以為然地冷哼一聲。他倒有心一試,她是否真能言行如一。
早上才說來日方長,他現在卻已經不這麼想,既然喜歡她的感覺已經在心中確立,那麼他也不必多作遲疑,乾脆——先下手為強。
「當然!」尹翩翩聲大如雷,表情更是十分堅定。防色狼欺負的其中一個要點就是意志要堅定,視死如歸!
「翩翩,有沒有人告訴過妳,激將法若運用不當,會為自己招來事與願違的不良後果。」譚峰雲淡風輕的神情背後即將掀起一場未知的風暴。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你也不必故弄玄虛,我不會上當!請你立刻放開我,譚峰先生!」激將法?以為她不知道他說那句話,目的就是要激怒她嗎?
沒錯,她或許是被他激怒了,但這不表示她沒有抵禦的能力!
她尹翩翩遇上壞人,不會是個毫無招架之力的溫馴小貓!
「氣勢如虹,相當不錯。」譚峰突然嘴角上揚,讚賞她的同時,雙手也從她手臂處收回,轉而交抱在自己胸前。
「哼!」尹翩翩以勝利之姿瞪視他,自覺贏得十分漂亮,不過卻也很小女人的直揉著仍然陣陣發疼的手臂。
「妳贏了,是嗎?」
「你放開我當然就是我贏了,不然呢!」尹翩翩衝著他吼,真想將那張微笑的臉給撕了!
既是俊男就該維持俊男的優雅風範,幹嘛像個色胚直盯著她瞧?
「喘口氣。」
「我喘什麼氣!」她罵人的肺活量可不是亂蓋的,連珠炮一大串是小case。
「聽我的,快喘口氣。」譚峰平靜的又說一次。
「我不要!」尹翩翩氣呼呼的頂嘴,纖手用力一揮,突然,她的手在半空中被他攫住了,還來不及做什麼,她已被箝進寬闊的胸膛……被他抱住了?!
他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強行抱住她?實在太過分了!
「非禮……」當她惱怒的想出聲吶喊時,一大片陰影從上頭壓下來,準確堵住她企圖叫喊的唇!
是吻?!
他不止抱她,還吻她!
可惡,可惡!
現下手被抓住,不但人落在他懷裡,連唇都「額外」被他強力吸住,鼻尖除了他灼熱的氣息,她似乎已感覺不到自己的呼吸。意識混亂中,她非但不能與他把命拼,甚至只能不斷發出些沒意義的唔唔聲以表抗議,對於他的強制掠奪完全束手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