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可以怎樣?」她猛然扭頭,滿懷怨恨的眸光,冰劍般射向他。「你傷得我有多深,你知道嗎?你怎麼會以為只要隨便一句道歉,就能讓這些屈辱一筆勾銷?你可知道,我是用什麼樣的心情撥了那通電話;你可知道,那時候我有多麼期望孩子的降臨?但你是怎麼想的?我謀殺了孩子?!」
淚霧急切地佔滿眼眶,而她只是隨意用手抹去。
「不!香緹,其實一開始我並沒有這麼想,是有人暗示我,我才……」
他其實也不想說這些話,因為那聽起來像是推諉責任的說法。無論是誰誤導了他,他都該堅定立場、不受影響的,而他卻……
「夠了!你可以將一切罪因全推給別人,但是你應該知道,真正傷害我的不是別人,而是你的態度!你為什麼不相信我?為什麼?難道我們相戀一場,還不值得你信任我嗎?」
「我……對不起!香緹,對於你的指控,我無話可說,我知道那是我的錯。」
「你知道就好,沒什麼好說了,請回!」她不想再看見他了。
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他知道自己活該,他無話可說,但他不願意失去她呀!他還是愛著她,真的愛她。
「香緹,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從今以後,我會百分之百信任你,絕不會再輕易懷疑你,求你原諒我!我愛你!」
韓司不顧顏面與自尊,不惜單膝下跪,只求她諒解,但她心已冷、情已死,不想再為他動情了。
他的真情表白,只換來她的冷漠絕情。
「你走吧,我不想再見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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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所謂的「世界毀滅」,就是這種感覺。
韓司這時才真正明白,原來被人怨恨著,是多麼難受的一件事。
但他能怨誰呢?全是他不好,是他誤信讒言,不聽香緹解釋就定了她的罪,她怨他、怪他,也是應該的。
他重歎口氣,拿著桌上的文件離開辦公室,準備去找部門主管商討內容。
經過秘書室旁的那間會議室時,不經意聽見裡頭傳來怪異的聲響,他立即停下腳步,攢眉思索。
這時候應該無人使用呀!怎麼會有人在裡頭呢?
他不覺側耳傾聽,聽出裡頭竟然「春」意盎然。
「不!不可以……」
這聲不甘的吶喊,似乎是那位窮追他很久的美女秘書周敏菁的聲音。
「有什麼關係?反正我們也不是第一次了。」
這聲邪佞又無賴的淫笑,應該來自於他母親的外甥,也就是他的表哥張錦堂。
「我不要再這樣下去了,拜託你以後不要再來糾纏我。」周敏菁受不了永無止盡的騷擾,忍不住哭了。
「你想甩了我?難道你不怕我將我們的關係散佈出去?還有,韓司那私生子應該會有興趣知道,足誰把他的秘密洩漏給敵對公司,還製成幻燈片當眾播放!」
「求求你放過我……」她真的受夠了。
「還有呢!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故意挑撥離間,破壞他和柳香緹的感情,你想他要是知道了,會怎麼對付你?」
「不!求你不要說出去。」她不願看到韓司輕蔑的面孔。
原來,她是有預謀地挑撥他們的感情!韓司大感震驚。
「要我不說,就乖乖伺候我、討我歡心。現在,乖乖給我爬過來,替老子脫鞋脫襪。嘿嘿!」那無恥的獰笑,連韓司都忍不住作嘔,再也聽不下去。
他惱怒地用力推開會議室的門,張錦堂嚇得跳起來,立刻把鹹豬手從周敏菁身上縮回來。
「張協理。」韓司冷冷地喊道。其實他想喊的是:蟑協理,或者是髒協理。
這個污穢又齷齪的男人!
「韓司,你怎麼會在這裡?」張錦堂慌張地問。
「我正好經過,才會發現這件無恥下流的骯髒事。」
他聽到了引周敏菁頓時面色漲紅又迅速刷白,被他得知她耍盡心機,她不如別活了。
韓司轉向她,淡淡地勸道:「你何必受他要脅?天下的事,沒有比知錯不改更加羞恥的,你何苦糟蹋自己,任他為所欲為?」
周敏菁聽了立刻抽噎起來,她其實早巳後悔,只是為時已晚。
「你說什麼?!別以為你是表姨的私生子,就可以囂張行事,我可不吃你那一套。」張錦堂猶不知死活,繼續張狂地叫囂。
「這件事不會就這麼算了,我會告知董事長,請她裁奪。」韓司冷顏怒道。
原以為張錦堂只是氣焰高張,所以看在親戚份上,他也忍耐不少,沒想到這齷齪的男人,竟然要脅女職員做出這等醜事,他豈能繼續容忍?
「你敢?!」張錦堂又驚又怒,提高音量嚷道,沒想回應的人居然是——
「就算韓司不稟報這件事,我也絕不會輕饒你!有膽子做出這種事,怎麼沒膽子接受懲罰?」
說話的人,可不是林勝男嗎?
「表姨。」見到她,張錦堂像見到貓的老鼠,縮起脖子不敢正眼瞧她。「不、不是我強迫她的,是周秘書自願的。」
事到如今,他還想狡辯抵賴。
「是嗎?敏菁,你真的是自願的嗎?」
周敏菁的回答是放聲大哭。
望著哭紅眼的周敏菁,韓司的懊悔不下於她。
為什麼他寧願相信一個與他半點瓜葛也沒有的女人,卻不願相信他所愛的人?他從來沒有像此刻這樣,深深痛恨自己的愚蠢。
他——真是個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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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香緹下了班,剛走出辦公大樓,守候已久的韓司立刻迎上前來。
她已經搬家了,他無從得知新住處的地址,只好在她的公司外頭守株待兔。
自從徹底明白自己的愚昧後,他決心彌補,伹在那之前,他得先贏回她的心。
可是他知道那並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