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菱,別讓我擔心,嗯?」盯著她的嬌容,他輕問。
明明是這樣溫柔的神情,為何他的話語卻有著強烈的命令意味?是她想太多了吧!印象中的閻謹就是個天使啊!天使怎麼可能會用命令句?
「你怎麼會在這裡?」她狐疑地問道。
「剛好經過。」他淡然帶過。
他絕對不會承認,他是為了製造巧合才會在她面前出現,幸好他「剛好」經過,否則哪能再次「英雄救美」?
「可是我記得你公司不在這附近啊!」應該是還有一段距離。
「剛好經過。」他再次強謂。
「真的很剛好……」她乾笑兩聲,決定不再提出問題。
只是也未免太剛好了吧?她忍不住嘀咕著。
「剛剛那個是尚靖?」他問。
他看到了?孫湘菱杏眸微睜,剛才和尚靖的對話,她沒有出任何紕漏吧?
試圖讓自己看起來堅強,她自認為做得很好,卻不知在別人眼中,她到底是像只戰勝的孔雀,還是狼狽的落水狗?
「嗯。」她輕應了聲。
察覺到她的情緒,閻謹沉默不語,逕自摟著她往附近的藥局走去。孫湘菱偷覷著他,他在生氣嗎?
對她而言,閻謹是不同的,她在意他、喜歡他,更在乎他的想法,在他眼中,她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他會以為她對尚靖還藕斷絲連嗎?
一連串的問題充斥在她腦海,卻只能看著他而兀自猜測,終究是問不出口。如果她表明了心意,是否會嚇飽他?就算當不成情人,她也不想錯失這個朋友。
「我先替你上個藥,回去之後記得要再做一次徹底消毒。」他柔聲叮嚀。
「謝謝你。」她露齒一笑。
望著她甜美的笑容,他有些微閃神。畢竟是在商場打滾多年,飛快的斂起心神,他將手中的碘酒倒在棉花棒上,孫湘菱則是隨意找了個地方坐下,讓他替她上藥。
輕微的刺痛感讓她眉頭輕蹙,閻謹輕柔的盡量不去弄痛她,看著他專注的神情,她只覺得面紅耳赤,感到一絲窘迫。
「尚靖他……似乎帶著他的新女友?」他突地開了口。
還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對於他突如其來的問題,孫湘菱怔愣的微啟朱唇,大腦閃過一絲空白,直到他用著那雙迷人的褐眸望著她,她才瞬間回神,唇角下自然的上揚著。
「是呀!沒錯,新女友。」
「他是故意來示威的?」思及此,閻謹濃眉一挑。
「不,我們只是不期而遇,再說也沒有什麼好示威的。」她輕笑。
「這可難說,你不知道男人總是會有這種心態嗎?」將她的傷口處理好後,他站起身,把藥水和貼布放進袋子裡。
「什麼心態?」
「獨佔欲。」他笑得溫和。
她和尚靖都分手了,還有什麼獨佔欲可言?緩緩起身,他體貼的拉著她的手臂,始終沒放開。
「他都另結新歡了,對另一半有獨佔欲也是正常的吧?」她可不指望他獨佔欲的對象是指她。
看著她不以為意的表情,閻謹失笑搖頭。對尚靖來說,她的存在太過理所當然,當愛情變成習慣,很自然的會去忽略對方,正因為如此,也讓他撿到了一個寶。
「看來你果真不懂男人心。」他輕笑。
「喂!別賣關子,你一個人在那裡自言自語的,我怎麼會知道你在說什麼?」孫湘菱不甘心的嘟嘴嬌斥。
難得見她如此俏皮的一面,他理所當然的摟著她的腰,俊臉上揚起一抹笑。孫湘菱絲毫沒意識到兩人此刻有多親密,只是自顧自的生著悶氣。
如果她懂得男人心,又怎麼會被尚靖拋棄?如果她懂得男人心,又怎麼會在這裡舉棋不定,只能看著身旁的男人獨自歎氣?
愛情永遠都是一道難題,明明只是一句話,偏偏就是說不出口。
「湘菱,男人永遠都是自私的,就算分了手,他們也不容許前女友馬上另結新歡,甚至是過得比他們還要幸福。」他輕喃。
「所以,你認為尚靖他也會這樣?」她驚呼。
「我只是用常理推論,並不代表就是絕對。」他語帶保留。
「那麼你呢?你也會這樣嗎?」她直望著他深邃的眸。
「你認為呢?」他不答反問。
看著他好看的俊臉,她的心震了一下,答案在她心裡呼之欲出,當然不會!她認識的他絕對不是這麼差勁的人。
說來好笑,她對他甚至是說不上熟識,心裡卻早已將他歸類子完美情人,只是愈是這麼完美,就愈不可能屬於她。
那麼,就讓他有一點缺陷吧!她想擁有他,好想好想。
「當然不會囉!你這麼溫柔,又這麼體貼,絕對是百分之百的完美情人。」
「你太恭維我了。」閻謹眼微彎。
「我這人不會說謊的,時間也不早了,我該回去了。」她看了看腕間的表。
「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家離這兒不遠。」她婉拒。
「我車就停在附近,送你一程不為過。」他堅持。
看他一臉不肯妥協,她也不再推拒,其實是她希望跟他能多相處一點,哪怕是一分鐘也好,只是如果他對她沒有感覺,屆時她要抽身還來得及嗎?
她迷惘了。
第六章
看著存簿裡多出的一大筆錢,孫湘菱只能用目瞪口呆來形容。
她只不過把存簿裡的錢全權交給閻謹處理,沒想到淨值居然增加了百分之二十!比起存在銀行裡的利息還高,早知道這麼賺錢,她就不該死守著錢。
「天啊!你是怎麼辦到的?」她一臉崇拜的看著他。
「我只是替你買支小股票,剛好逢低買進。逢高賣出。」閻謹輕笑。
「你果然是投資金童。」她讚歎。
「你知道?」眸一沉,他別有意味的看著她。
不少女人接近他,不只是喜歡他的外貌,更重要的是他所帶來的附加價值,看著孫湘菱眼中散發出的光芒,讓他的心驀地一沉。
他不希望看似單純的她會是個城府極深的女人,若是如此,也只能說她偽裝的技巧太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