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搖頭。
「去換衣服,我們要出去。」
「我們?!現在?」天都還不算亮呢!
「就是現在才抓得到偷窺狂!」
「偷窺狂?!」她愈聽愈迷糊。
「需要我拉你一把?」看她呆呆傻傻又慢吞吞的,藍劭倫乾脆伸出手,以深邃的眼神「好意」提醒,昨天他那一抓,有人的衣服馬上變成破布。
一明白他的暗示,孫詩穎立刻從沙發上跳下,拿了衣服直奔浴室。
唉,時也,命也。她怎麼就這麼乖,男人說什麼她就做什麼!
*** *** ***
灰濛濛的天空泛起一道微亮的晨曦,藍劭倫拉著同樣穿上輕便休閒服的孫詩穎步出老舊大樓,並開始晨跑。
對面樓層的七樓,一支監看用的望遠鏡立即轉頭跟上,而另一組人馬也立即脫下身上的西裝改穿運動服下樓,不久,即跟上在前方慢跑的俊男美女。
原來是他們!藍劭倫邊跑步邊以眼角餘光,看著在他身後刻意保持一段距離的兩名三十多歲男子,接著轉往附近一個公園跑去。
這其實是他每天晨跑的固定路線,而身後那兩位早已是熟臉孔,甚至還跟他打過招呼,可今天他比平常提前兩個小時慢跑,他們還能遇上,要說巧合未免太過牽強!
「奇……奇怪!我……我為什麼要跟……你晨跑啊?」孫詩穎哈欠連連又氣喘吁吁。這是她難得的美好休假耶,他幹嘛要自己陪著跑?
再瞧瞧這個不大不小的公園,只有不少阿公、阿媽在運動,又沒什麼年輕人,到底誰會來這種地方偷窺?
正想著,他突地拉她往另一個方向跑去,那邊設有溜滑梯、翹翹板,還有一株枝葉濃密的大樹,但這裡一個人也沒有。地困惑的看著他,他卻突地將她擁入懷中,還往粗壯的樹幹上貼近,這下沒人看得見他們了!
她想也沒想的就要掙脫,「你幹什麼?!」
「你不是問我為什麼要跟我晨跑?」
她沒好氣的反問:「就算是也沒有必要抱我啊!」
「我們要抓偷窺狂。」
啥?!
「這裡這麼隱密,我們一男一女跑進來,有點腦袋的人絕不會跟著繞進來。不過他們好像挺心急的,我看你的戲份應該一下子就結束了。」
孫詩穎還沒聽懂他的話,一個低沉的嗓音突地響起,「奇怪?他們明明往這兒跑的。」
「我也看到的,怎麼一晃眼就不見了?」
兩個身影繞了過來,在孫詩穎還沒反應過來前,藍劭倫突地將她拉到一邊,二話不說先給其中一名身穿白色運動服的男人一記手刀,令他痛呼一聲。
在另一名男子上前要反撲時,他回身一記漂亮飛踢,讓男人當場踉蹌倒地。先前那名男子又衝向他,只見他手腳俐落、不慌不忙,一拐子、過肩摔,一下子就將還想抵抗的兩人全壓制在地。一手反折一人的手臂,兩人的神情都顯露痛苦。
孫詩穎咬著下唇,不安的走到藍劭倫身邊,「呃……」
「你先走開。」他只睨她一眼。
「是!」
她不得不走開,三人的打鬥已經引起公園裡阿公、阿媽們的關注,大家皆好奇的往他們這邊看,但沒人敢靠近,就怕會有什麼無妄之災。
只是她不明白,藍劭倫為何要跟他們上演全武行?
藍劭倫見她走遠,這才開口問:「是誰僱用你們?」
被壓制在地上的兩人相視一眼,面露為難,沒想到他們不吭聲,藍劭倫竟將他們的手臂更加用力反轉,他們痛得眼淚都要迸出來了,「是……是藍定信先生。」
是他?!原來如此,明明已經坐在副總之位,但總裁的位置卻看得到拿不到。
「替我告訴他,他若夠聰明,就不會將你們給他的任何資料交給我爺爺,那只會讓他永遠坐不上總裁大位,還有……」他冰冷的黑眸射出兩道犀利的冷光,「如果被我發現你們仍像狗仔一樣繼續跟監,下一次我可不會這麼理性了。」
兩人頭皮發麻,痛楚的猛點頭,「知道了。」
他一放開手,他們隨即踉蹌起身快跑離開。
此時,孫詩穎才踱步過來,不解的看著兩個拔腿狂奔的身影,再看著她身邊的藍劭倫,「那兩個人就是偷窺狂?」
他沒回答她,直接往回跑。而她嘴巴則嘀嘀咕咕的,心不甘情不願的又跟著他跑回家。
兩人一前一後淋了浴,她瞄著他似乎若有所思的看著對街的大樓,接著拉上窗簾,似乎能感覺到他的浮躁。
「你怎麼了?」
「我在算。」
「算什麼?」
「還有幾天才能離開你這個笨女人!」
這些日子沒有目的、沒有意義,簡直是在浪費生命!而且一旦惹來更多堂、表兄弟的跟監人馬,他不就成了「楚門的世界」裡的金凱瑞?光想就夠煩了!
他說什麼?!孫詩穎難以置信的瞪著他。太可惡了!虧她還替他擔心呢!
「你現在就可以走啊!我又不需要你,也沒求你留下,你真是莫名其妙!」她氣急敗壞的走到門口,怒指著大門道。
藍劭倫冷睨著她。他這個情夫注定要當得不倫不類了,因為兩人沒有任何性關係,所以他至少要跟她維持一個月同居的假象,如此不僅能堵住瘋子莊恩屏的嘴,也才能從金少帆那裡拿回護照。
「看什麼看,走啊!」可惡的臭傢伙,說得好像是她巴著他不放似的。
「算了!」要他再找另一個女人空轉三十天,他鐵定會瘋掉。
「什麼算了?!」她氣沖沖的走到他面前。
「我說你這兒有偷窺狂,又沒有大樓管理員,若是遭小偷……」藍劭倫瞟她一眼,「我就勉強留下來好了。」他走到床上躺下,不明白這一個月怎麼像過一年一樣長。
孫詩穎以一種受不了的眼神瞪著他,「哪來的小偷?我這兒根本沒什麼值錢的東西。」
「那就更糟糕了。」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