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當牛郎的部份外,最可笑的資料應該是藍定信請幾名心理醫生寫的一份報告書,那是針對他的「失序行為」所寫的診斷評論,上面被人用紅筆圈出「人格分裂症」幾個大字。
「這些資料對爺爺特別有用吧?如果我不聽你的話結婚、不接下繼承人的位置,你一定會不惜公開裡面的所有資料毀掉我,對不對?」
「對!不過,我以為你將孫詩穎留在身邊是因為你愛她。」
「我記得爺爺說過,女人之於男人的意義只在床上而已,既然如此,你何必干涉我?」他並未正面回答爺爺的問題。
但外頭的孫詩穎聽不下去了。他的話太傷人!她轉身跑下樓,不管週遭好奇的眼神,她淚如雨下、跌跌撞撞的穿過他們,一心只想離開。
而書房裡的對話還在繼續。
「好,女人我讓步,但繼承人——」
「可以!」藍劭倫直接答應了,「如果爺爺不在乎讓一個有精神分裂症的人來繼承家族的百年企業,我無所謂。」
他氣憤的怒道:「你在威脅我?」
「彼此彼此,爺爺不也一樣在威脅我?!」他氣定神閒的笑了出來,「我只是多轉了一圈,讓爺爺明白很多事是強求不來的。何必呢?我們之間的感情已經夠差了,但為了她,我才有這個耐性跟爺爺慢慢磨。」
他突然明白了,「她之於你的意義,不止在床上而已吧?」
藍劭倫點頭承認,「爺爺總算明白了。」
「可是,你確定你這樣拐彎抹角一大圈後,我就不會將這些資料丟給八卦雜誌?」
他聳肩,「我只能賭,賭你至少還是個明理的老傢伙!」
可惡!藍世堯定視著這個從小他就寄予最大期盼的長孫,腦海中浮現他嬰兒時期哇哇大哭、牙牙學語,還有成功的踏出第一步時的畫面,一雙原本冷凝氣憤的黑眸漸漸轉為祥和。
「罷了,我明白了,我不勉強也不干涉你,不過,讓我問最後一個問題。你究竟為什麼去當牛郎?」
不得已,他只好將三個年輕人打賭的事娓娓道來……
*** *** ***
約十分鐘後,書房門打開了,盡釋前嫌的祖孫倆錯愕的看著站在門口的孫詩穎,她的雙眼像是哭過,但此刻卻冒著火花,最讓人不解的是,她好像剛跑完了百米,整個人氣喘吁吁的。
「你怎麼了?」藍劭倫拍拍她的背,讓她順順氣。
「我又跑回來了!」這句話沒人聽得懂,但她不在乎!她怒氣沖沖的瞪著藍世堯,「對不起,我想跟他——你的孫子談一談,單獨!」
他挑高了一道濃眉,沒想到剛剛的小白兔突然變身為小母老虎?!
「可以,但我先聲明,你要嫁他可以,但還是要學好語言,最好是八國語——」
「爺爺。」藍劭倫打斷了他的話。
他突然笑了出來,「好好好,不干涉不勉強,但要記得,一個月後辦婚禮。」他拍拍他的肩,隨即越過孫詩穎。
她見他走出去後,立即將門關上並上了鎖,這個動作引來藍劭倫充滿玩味好笑的一瞥,「要做壞事?」
「女人之於男人的意義只在床上而已?!」她火冒三丈的竄出這句話。
他一愣,「你聽到了?」
「對,全部,我本來還想不太通,但後來出去跑了一圈,思緒清楚明白了,」她氣呼呼的咬牙瞪他,「我反問自己,為什麼我老是遇到一些臭男人?為什麼我每次都要那麼悲情?我也可以甩掉男人啊!所以,我是來告訴你,我不會跟你結婚,你也不用擔心我會把你當——唔嗯……唔……」
藍劭倫突然吻住她,而且是以法式舌吻堵住了她的話,因為他知道她太笨了,所以一定只聽到前半段沒有聽到後半段,不知道自己有多愛她。
他將她吻到無力後,這才溫柔的將她擁入懷中,將後半段的話補說給她聽。
她很不好意思,臉紅紅的,這才知道自己是白哭一場,還白跑了一場。
「你不用說什麼嗎?」他故意壞壞的問她。
「對不起。」
「這麼簡單?」
「不然呢?」
「既然你都把門都鎖上了——」
「不行啦,下面有很多人……」
樓下的確有很多人,前庭、後院也都是滿滿的一大堆人,但這裡只有一對相愛的男女,所以那些吵雜的聲音都不存在了。他的眼中只有她,她的眼裡也只有他,一場充滿愛與溫柔的纏綿,也只允許窗外的星月偷窺嘍……
*** *** ***
在一個陽光溫暖的早晨,一輛小貨車載著一捆捆束好的成人雜誌,送到一站又一站的書報攤販前,而第一眼映入紐約客眼中的就是封面上的半裸男子。
他有一張動人的英俊臉孔,裸裎至腹腰間的身體曲線更是完美,一些等著地鐵的男男女女不禁都湊上前去翻閱,在看到裡面幾張近乎全裸的裸照後,女人們臉紅心跳,男性則是難掩嫉妒。
而在大廈林立的洛克菲勒中心,不少上班族更是人手一本的急奔TANK集團的辦公大樓,而大樓前早已聚集了不少媒體記者,因為雜誌封面的男主角不是別人,就是TANK的三巨頭之一——籐原類!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