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對了,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麥世傑臉色驀地一沉,「你忘了我們昨天的約定?」
「昨天……」裘麗想了一下,「啊!你說要來接我下班。」
真是標準的迷糊蛋。
麥世傑挫敗地吐口氣,苦笑,「你現在才想起來。」
「對不起,我真忘了。」裘麗嬌俏地吐了吐舌頭。
天啊!
她知不知道她這表情有多迷煞人?
隱藏在心底多年的情愫悄悄轉濃。
麥世傑仍然緊握手中軟軟的柔荑,一刻也不捨得放開,「這會兒換我想問你,餓不餓?想吃消夜嗎?」
裘麗的眼兒往上一翻,另一隻手摸著肚子,若有所思道:「肚子好像騰出空位了……」
有這種說法嗎?
不過沒關係,他喜歡裘麗這份俏皮。
「那就去吃消夜。」
「好,走。」裘麗毫不猶豫地道,然後用力甩著和他緊握的手。
麥世傑臉上掛著笑,欣然的任裘麗甩玩著手,只要能陪著她,他就感到一份欣喜和滿足,同時,他也發現只有和她在一起,他可以自然地敞開心胸開懷大笑。
*** *** ***
看著她喝下最後一口稀飯,甜美的小臉漾著嬌俏的笑靨,再滿足地打了一個飽嗝,麥世傑笑不可抑。
「你的胃騰了一個好大的空位。」
裘麗摸摸隆起的小腹,「現在已經找不出一絲縫隙。」
「我相信。」麥世傑哈哈地笑。
「可以走了。」裘麗滿足地抿一抿嘴。
「走吧!」麥世傑起身付帳,轉身瞅著跟在身後的裘麗,自然地握住她的小手,「還有時間陪我散步嗎?」
裘麗仰起頭看他一眼,「好。」
「會不會耽誤你休息?」麥世傑關心她。
想著她每天要上課又要打工,他怕會耽誤到她的休息時間。
「沒關係,只有一天,又不是天天。」
麥世傑抿著嘴微笑,牽著她散步在台北街頭,路經一個小公園,「進去走走。」
「好。」裘麗完全沒意見。
走進公園,裘麗一眼即望見公園裡的遊樂設施,頓時興起,掙脫了麥世傑的手奔向鞦韆,坐在小小的木板上,兩手握著鞦韆的鐵索開始搖蕩。
「哇!好棒。」裘麗開心的逸出銀鈐般的笑聲,忘情地玩了起來。
麥世傑幽幽的視線在昏暗的燈光下緊盯著她,一刻也無法抽離,看著她藏也藏不住的率真本性,一股暖流慢慢地流過他的心。
他見過比她漂亮、成熟的女人,卻很難解釋為什麼偏偏對她情有獨鍾。
或許是她的善良、天真、無邪,再加上有趣,深深吸引了他。
裘麗雙腳著地穩住鞦韆,笑逐顏開地望著他,「喂,要不要一起玩?很有趣的。」
麥世傑微笑歎口氣,「我不叫喂,我可是有名有姓。」
裘麗的笑容突地僵了一下,「對耶,認識你這麼久,我還真不知道你的名字,可不可以告訴我?」
經她這一提起,麥世傑也才發現這個奇怪的狀況,「是啊,我們認識這麼久,一直沒自我介紹過。」
裘麗又開始呵呵大笑,「這要是說給別人聽,別人一定不相信,就算曾經失聯,可是我們好歹也認識了五年,居然不知道彼此的名字。」
麥世傑非常贊同她的說法,薄唇往上揚出一抹笑意,「我姓麥,麥世傑。」
裘麗立刻蹦跳來到他面前,立正站好,露出編貝美齒淺笑,「我叫裘麗。」
「你好,裘麗。」麥世傑好笑地盯著眼前裝模作樣的裘麗。
「你好,麥世傑。」裘麗盈盈地笑。
「裘麗。」麥世傑試著喚她的名字,「不過我還是喜歡喊你丫頭。」
「奸呀,隨便。」裘麗笑了笑,雙肩一聳。
「丫頭,你家裡還有什麼人?」麥世傑不是想身家調查,他知道裘麗的母親不在人世,他只是想知道裘麗的身邊是否還有人照顧她。
裘麗毫無心機說:「媽媽過世之後沒多久,爸爸也跟著去了,現在家裡現在只有姐姐和我。」
「噢。」麥世傑不禁感慨起裘麗多舛的命運,「姐姐對你好嗎?」
提起裘雁,裘麗的臉上充滿笑意,「姐姐對我很好,我們雖然不是同一個母親生的,但是我們之間的感情勝過同胞姐妹。」
「哦?你和你姐姐是同父異母?」麥世傑感到驚訝。
「對。」裘麗笑得煞是可人。
「既然你們姐妹情深,你姐姐怎捨得你一面讀書一面打工?」麥世傑心裡有著一絲疑惑。
「因為姐姐也很辛苦,我沒理由增加她的負擔。」裘麗滿是笑意的瞼上看不出埋怨,眼裡卻隱約看到一絲愧疚。
「真的只是這樣嗎?」稍縱即逝的異樣情緒沒能逃出麥世傑精銳的目光。
「當然是這樣。」裘麗倔強地辯駁。
麥世傑可以感覺出來,快樂開朗的裘麗內心深處一定藏著不為人知的悲涼,這讓他想幫助她,希望她當個真正快樂的女孩。
「你姐姐現在是在讀書還是在工作?」
「我姐姐目前在一間大企業集團當秘書。」
「哦,很不錯。以她目前的工作來說,你應該不會是她的負擔。」
裘麗斂起笑容,「我沒理由拖累姐姐。」
麥世傑緊鎖眉頭凝視裘麗,「為什麼?姐妹之間還分彼此?」
裘麗歎口氣,「自從姐姐的媽媽過世之後,爸爸馬上接我和媽媽回家,所以從小我就看出來姐姐對媽媽存著一份恨意,可是姐姐對我卻是疼愛有加,直到爸爸和媽媽相繼過世之後,為了要維持和姐姐之間的緣分,我要靠自己,不能拖累她。」
麥世傑終於明白裘麗內心的苦楚,為了維繫姐妹之間的情感,她甘願自己受累,也不願讓姐姐有負擔。
麥世傑頓時為她感到心疼,雙臂悄悄地將她圈住,「丫頭。」
伏在堅實的胸前,裘麗第一次感受屬於男人的溫度,這感覺好奇怪卻又不捨推開,一股從未體驗過的暖流在胸口盤旋。
她舒服地將臉兒貼在他的胸口上,強而有力的心跳隔著皮膚和衣服穩健地振動著,這種肢體上的接觸挑起她向來駑頓的神經,全身的血液在血管裡奔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