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嫿逸立於馬背上,挽起月影弓,搭上一枝羽箭對準門口。
羅力輔在後方,眼見衣嫿逸衣袂飄飄,宛如飛天女神,教他目眩神迷。
果然沒多久,裡頭的人就受不了,已有人率先衝出。當一群人衝出時,弓箭立刻如漫天飛雨般紛紛落下,衣嫿逸的羽箭準確無誤地射向頭一個衝出來的盜匪肩頭,對方立即中箭跌跪在地,緊跟著她又迅速搭上箭射向陸陸續續奔出的盜匪。
首先耐不住而衝出的人接二連三地中箭倒地哀號,也有功夫較為高強的以刀或劍搭開飛箭。過了會兒,趙山、錢海、周川、吳岳等人也分別衝出。
錢海哇啦哇啦地大叫,惱火地拿著流星錘攻向擋住他去路的騎兵。這些日他們忙著計劃掠劫胡家商隊,一直處於興奮中,哪料得到會突然遭人來襲,尤其他們的老巢隱密得很,怎麼會讓人找著呢?著實令人費解。
趟山雙手執斧,打得虎虎生風;周川手執大刀,霍霍劈砍;吳岳執劍,為弟兄們殺出一條生路。
蘭墨塵坐在馬背上,看著衝出的人。「荒漠蒼狼」手下四員大將已衝出,但還不見解仇的蹤影,解仇是躲在裡頭抑或是人根本就不在呢?
猛地,一道灰影來勢洶洶地自出口竄出,攻向蘭墨塵,大有與蘭墨塵同歸於盡之意。蘭墨塵揚起青虹劍抵擋黑煞刀的來勢。
「保護小王爺!」陳之成見狀大喊。
「格老子的!保護大當家!」輸人不輸陣!趙山跟著大喊。
因陳之成與趙山的喊叫,騎兵與周川、錢海、趙山、吳岳等人相互牽制,誰也無法幫手,只能由蘭墨塵與解仇兩人對決。
青虹劍再次與黑煞刀相互撞擊,鏗鏘有聲,這一回解仇沒蒙面,蘭墨塵看清了他的真面目,解仇長相陽剛,正好與蘭墨塵相反。
「你總算出來了。」蘭墨塵冷冷一笑。
「小王爺親自上門,我再不出來迎接豈不是有違待客之道?」解仇也是一笑,心火燒得正旺,萬萬都沒料到蘭墨塵會有本事找到他的老巢,更教他不快的是,不管今天是贏或是輸,他的人馬絕對元氣大傷,而且蘭墨塵有備而來,這回能否全身而退端賴天意。
黑煞刀凌厲地攻向蘭墨塵,蘭墨塵不疾不徐地反擊,青虹劍劍走輕靈,加上蘭墨塵胸有成竹,回敬解仇的劍招更是瀟灑得有如行雲流水,教人目不暇給。
衣嫿逸站在最外圈看著他們兩人對決,心下為蘭墨塵擔心。其實她很清楚蘭墨塵的功夫不差,和解仇較量綽綽有餘,何況我方人馬眾多,敵方些許人馬前去監視假胡家商隊,分散了實力,他絕對吃不了虧的,可她就是忍不住為他擔心,不斷的為他分心,結果不察敵人已在近側,手中的月影弓無用武之地,該改成腰間的落霞軟劍才是。
一個不留神,手中的月影弓即遭大刀砍掉,失了月影弓,這才發現自己竟失了神,若非身旁的陶洞庭挺劍抵擋,她早就魂歸西天了!她連忙振作精神,朝陶洞庭頷首聊表謝意,接著俐落地取下腰間的落霞軟劍連黥,使出劍花擊退敵人。
吳岳發現衣嫿逸站在不遠處,朝周川使了個眼色,要連同周川一起抓住衣嫿逸做為威脅,好讓蘭墨塵退兵。周川意會,與吳岳同時躍起,兩人一左一右要將衣嫿逸圍困住。
他們兩人的意圖再明顯不過,衣嫿逸身邊的陶洞庭與騎兵可也不是擺好看的,他們不教吳岳與周川得逞,將他們兩人團團圍住,衣嫿逸懶得和他們糾纏,借力使力地躍身踩踏過各人的肩頭,翩翩落至蘭墨麈身邊。
「衣姑娘,多日不見,你依舊是明艷動人。」解仇不知死活,還有心情同她調笑。
衣嫿逸冷著瞼不回他隻字片語,解仇的嬉皮笑臉看在她眼裡著實礙眼得很。
「她是否明艷動人與你無關。」蘭墨塵皮笑肉不笑地代為回應。解仇當著他的面調戲他的女人,分明是沒將他放在眼裡,為此,手上的青虹劍進攻得更加凌厲了。
解仇被他手中的青虹劍逼得連連往後退,眼看就要招架不住,一旁的衣嫿逸挺劍要幫助蘭墨塵迅速拿下解仇。
「咫尺天涯!」衣嫿逸說著雙劍合璧中的劍招。
外圍的吳岳聽聞她說出劍招,心底驀地一驚。他見識過他們兩人雙劍合璧的威力,知道厲害,他不能讓大當家的栽了,就算是死,也非要讓大當家安全逃離不可!吳岳想著法子時,眼角瞥見衣嫿逸落在地上的月影弓,心下馬上有了主意,將月影弓拾起,搭上了箭。
周川立即為他護衛,無論吳岳要射誰,只要能幫助大當家就是好事。其餘的一些手下見狀,怕騎兵會壞了吳岳的好事,紛紛阻擋,不讓騎兵有機會阻撓吳岳。
解仇本就疲於應付蘭墨麈,再多了衣嫿逸的雙劍合璧更是讓他暗暗叫苦連天,忽地瞧見吳岳的小動作,嘴角揚起一抹得意的微笑,不再連連往後退敗,反而逼上前纏住蘭墨塵。
一時半刻間,蘭墨塵退不開,明知解仇這麼做必是事出有因,可已無暇顧及。
「殺了他!」陳之成大喝,命人快快殺了吳岳。
「快!」陶洞庭亦發現事態嚴重,忙喝。
可惜他們的動作沒吳岳的快,吳岳一搭上箭,瞄準蘭墨塵的心口後便射出,沒有遲疑。箭射出後,吳岳遭人從後砍了一刀,可他嘴角噙著笑,等著看蘭墨塵倒下。
倒下的不僅只蘭墨塵一人,一淡淺藍色的嬌軀突地竄出,為蘭墨塵擋下這致命的一箭,箭射入胸口,淺藍色的嬌軀受到衝擊往後倒下,蘭墨塵飛踢踹向糾纏不放的解仇的心口,承受著衣嫿逸受傷的衝力,於半空中接住她。
吳岳使盡了全力要蘭墨塵的命,是以羽箭整個穿透了衣嫿逸的身子,再往後刺向蘭墨塵的胸膛,他們兩人一同往後倒下,倒在黃沙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