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竟然還送了鍾武儒一記飛吻?!
賴毓惟不敢置信的瞪著田恬茜離去的背影,她的心情瞬間蕩到谷底,霍地有種想哭的衝動。
什麼嘛!人家特地送便當來給他吃,結果他是這樣回報她的?只差沒在她面前演出活生生的春宮劇——她心裡極不平衡的直犯牢騷。
「拿去啦!你的便當!」不想讓他看見自己這副妒婦的模樣,她低著頭把手筆直伸長。「順便麻煩你把錦棠的便當交給他,我要……啊!」
她話還沒說完,突地一股拉力將她向前拉扯,她驚叫了聲,不意跌進一個結實的胸膛。
不容拒絕的勾起她的下顎,他的眼瞬也不瞬的凝住她的無措。「你在生什麼氣?」
「我、我哪有生氣?」討厭!別在這時候看人家啦!
她急於閃躲他的注視,更想逃離他的懷抱——她真怕自己會不知羞的反手抱住池。
「我是第一天認識你的嗎?別想騙我。」眉心聳起一座小山,他打心底不相信她的推托之詞。「你在生什麼氣?」他不厭其煩的再問一次。
她生氣田恬茜對他「上下其手」嗎?倘若真是如此,那他能不能有所期待,期待她其實對自己也動了心,不是他單方面的一廂情願?
小小的期待種子迅速發芽、茁壯,他再也無法忍受連日來那種渾沌不明的曖昧,他要知道她真實的心意!
「我、沒、有、生、氣!」宛如被識破埋藏在心底最底層的秘密,她羞窘的勇敢瞪他,一字一句說得清楚明白。
「有。」不論她的神情看起來有多憤怒,他都捨不得移開眼,緊盯著她張合的小嘴,他感覺下腹明顯緊繃了起來。
「沒有沒有沒有!我說沒有就沒有!」她氣紅了臉,幾近歇斯底里地吼道。
「你明明就在生氣。」淺歎一口,他懷疑自己已變成慾求不滿的大野狼,竟為眼前這憤怒的小紅帽慾火狂燒,恨不得立即將她壓倒在那張結實的桃木辦公桌上,為所欲為……
「你很奇怪耶!我為什麼一定要生氣?」賴毓惟恨自己的眼睛無法噴火,不能在他身上瞪出兩個火洞,氣急敗壞的揮開他撐住自己下巴的大掌。
「因為……」我想知道你是不是在為我吃醋?
可惜他話來不及說完,另一個莽撞的闖入者下識相的推門而入,令辦公室裡原先緊緊貼靠的男女迅速各自跳開,神色很是尷尬。
「咦?原來便當已經來了。」肚子餓得發暈的柯錦棠咧開一口白牙,磨得泛疼的胃稍稍獲得舒緩。「小毓,怎麼今天是你送……欸?你不太對喔,生氣喔?」
瞟見她紅撲撲、生氣盎然的小臉,新的疑惑瞬間取代了原先的疑問。
「沒有。」她以臂環胸,鼓起的腮幫子擺明了在說謊。
氣死人了!她的情緒這麼好猜嗎?怎麼他們都看出她心裡不痛快?這個發現讓賴毓惟的心情更悶了。
柯錦棠瞇了瞇眼,詢問的眼掃向鍾武儒,察覺他尷尬的撇開臉,不禁好奇的挑起眉,眸心滲入一絲興味。
「咳!」清清喉嚨,他決定在用餐前來點「前菜」。「表哥,我記得田小姐不是來找你嗎?那美人兒呢?」
「走了。」鍾武儒的聲音僵硬得猶如路邊的石頭。
「走了?」柯錦棠佯裝驚訝的張大嘴。「不是吧?田小姐私下問我許多有關你的事耶,我覺得她對你很有意思喔,怎麼可能來一下就走?」怕兩個笨蛋聽不出他話中有話,他刻意強調道。
「她問你就講嗎?你有問過我的意願嗎?」凶狠的瞇起眼,鍾武儒氣惱他在這敏感的時刻,哪壺不開提哪壺。
「喂,我也是為了公司業績著想好嗎?這還是你教我的咧!為了業績,在不犯法的情況下,可以不擇手段哪!」柯錦棠大聲喊冤,未了還不怕死的加了一句:「人家田小姐家裡有的是閒錢,拿來投資我們公司不知道該有多好。」
這話酸得賴毓惟五臟六腑都要翻過來了。
果然那位小姐對他有意思,而且人家家大業大,聽起來就是可以讓男人少奮鬥幾十年的「金主」,而她只是個跟著老爸一起背債的小女傭,再笨的男人都會選擇那位小姐吧?
俗話說,良禽擇木而棲,要是鍾武儒中意那位小姐,她也不會太意外,只是為什麼……她的心會陣陣抽痛呢?
「便當我幫你們帶來了,你們慢用,我先回去了。」看清現實的差距,她努力擠出淺笑,除了心痛,她已然麻木。
「小……」鍾武儒的心臟揪扯了下,他出聲想喊她,卻讓不識相的柯錦棠打斷。
「慢走嘿小毓,下了班我會把便當盒帶回家洗。」柯錦棠朝著她步出辦公室的背影喊道,並體貼的關上辦公室的門。
鍾武儒一個箭步,揪住他的領口質問:「你該死的跟她扯那些有的沒的做什麼?」真是會被他給氣死!
「我哪有扯什麼有的沒的?欸,表哥,我全是為了你著想耶,哪個男人不想娶個大富婆?至少減少奮鬥半輩子。」柯錦棠皮皮地應道,可嘴角卻止不住上揚。
「我靠的是實力,不是裙帶關係!」鍾武儒差點沒氣到爆血管。
「你幹麼這麼生氣?」柯錦棠才不怕化身為噴火恐龍的他,精明的眼鎖住他止不住怒火的火瞳。「表弟跟你開點小玩笑也不行嗎?」
「你開玩笑也得看時間,為什麼非得要在小毓面前開這種玩笑?」這傢伙還真敢講,他簡直恨不得剝了他的皮!
柯錦棠輕鬆的拉開他扯住自己領口的大掌,拿起賴毓惟送來的便當,兀自踱到沙發落坐。
「小毓又不是開不起玩笑的女孩,你發什麼神經?」利落的打開便當蓋,柯錦棠像個沒事人一樣準備享用午餐。
一句話堵得鍾武儒啞口無言。
是,小毓不是開不起玩笑的女人,但他就是不想讓她看見或聽見,自己跟任何一個女人扯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