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啊!那你的安危怎麼辦?」
小巧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她咬了咬牙,在杜競明沒有防備之際,奮不顧身地撲了上去,緊緊地抓住這個惡霸。
「小姐,快逃啊!」小巧嚷道。
「小巧……」宮芙兒擔憂著小巧的安危,怎麼也邁不開步伐。
「小姐,快逃!別管我!求求你快逃,別忘了小巧是為了什麼才這樣做的!」小巧急切地嚷著。
宮芙兒的內心天人交戰,最後在小巧的焦急催促下,才咬牙強忍著心痛,轉身逃跑。
眼看宮芙兒又要溜了,杜競明勃然大怒。
「快放開我!你這個死女人!」
杜競明努力想扯開小巧,可她卻偏偏卯足了勁地抓住不放,他火大地怒喝一聲,硬是用力將小巧給甩開。那力道之大,讓小巧飛撞到一旁的馬車,當場血流如注,虛弱得無法再阻止。
宮芙兒拚了命地跑,跑到幾乎筋疲力盡之際,發現她竟在倉皇中沒有注意到方向,跑到了一處懸崖邊!
前無退路,後有追兵,她能怎麼辦?
杜競明追了上來,看見了她的處境,得意地猖狂大笑。
「哈哈哈!你無處可逃了吧!還是乖乖地跟我走吧!」
望著深不見底的懸崖,宮芙兒的臉色有些蒼白,然而真的被逼到絕處之際,她反而無所畏懼了。
是啊!她還有什麼好怕的?
這個世上,她已經沒有親人了,就連她愛的男人也已不再信任她、不再想見她了,這樣的她,生有何歡?死有何懼?
她回過頭,冷冷地瞪著杜競明,那平靜過了頭的神情,顯示她的心裡已做出了某種決定。
「你這輩子逼死了多少女人?我妹妹不是第一個吧?難道你的心裡就沒有半點的愧疚與罪惡?」
「哼!那是她們不識相,死有餘辜!我有什麼好感到愧疚的?」杜競明大言不慚地說。
「你難道不怕她們做了鬼之後,會來找你報仇索命嗎?」
她陰森的臉色和語氣讓杜競明打了個寒顫,但他仍嘴硬地哼道:「我才不相信有鬼呢!」
「是嗎?可或許過不了多久,我就會化成鬼來向你索命了!」
宛如詛咒般地說完這些話之後,宮芙兒競轉過身,毫不遲疑地從山崖一躍而下,寧死也不要被這無恥的淫賊給玷辱了。
當身子不斷地墜落,宮芙兒的心裡反而沒有害怕,她幾乎可以感受到妹妹當時的感覺——都已經絕望到了極點,什麼疼痛、恐懼,都感覺不到了。
只是……她的心裡依舊有著遺憾,遺憾她沒能親眼看見杜競明得到報應,遺憾她在臨死之前,沒辦法再見展火離一面……
「不!」
一聲憤怒心碎的怒吼聲,在她墜落山崖的瞬間響起。
展火離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不願相信宮芙兒就這麼跳崖了。他明明已經趕了過來,明明只差幾步就可以來到她的身邊,可卻……
「芙兒!」他急忙奔到山崖邊,可哪裡還有她的身影?
看著深不可測的斷崖,他的心彷彿被人硬生生地撕裂了!
「不!不!芙兒!」他心碎地呼喊。
這些天以來,他為了履行幫她報仇的承諾,沒日沒夜地努力調查,四處搜集證據,好不容易把一切事情安排妥當,就要來抓杜競明去伏法了,怎麼在這最後關頭,她竟用這種決絕的方式永遠的離開他!
杜競明見展火離來了,整個人陷入一陣驚慌,趁著他為宮芙兒跳崖而震驚心痛的時候,他俏悄地轉身想溜,卻被隨後趕到的一群官兵們團團圍住。
一看見這些官兵,杜競明的臉上沒有懼怕,反而像是有了靠山似的,神情篤定了下來。
「這是怎麼回事?你們這是做什麼?」杜競明瞪著這些官兵,就見他們一個個心虛地低下頭。
「他們都是來抓你的,你為非作歹,罪該萬死!」展火離回過頭來,狂怒地瞪著杜競明,恨不得將他當場碎屍萬段!
「開什麼玩笑?我有什麼背景,你們這些官兵應該心知肚明!你們要敢動人,小心我讓你們吃不完兜著走!」杜競明有恃無恐地吼道。
為首的官兵表情一陣尷尬,支支吾吾了一會兒,才愧疚地說:「杜少爺,抱歉,是縣太爺的命令,讓屬下們來抓少爺的。」
「什麼?這怎麼可能?」杜競明震驚不信。
他可是縣太爺的侄子,這些年來,縣太爺對他的作為一直袒護,這會兒怎麼可能幫著外人來對付自己?
「怎麼不可能?這是事實!」展火離咬牙切齒地說,整個人籠罩著一股肅殺之氣。「我還可以告訴你,這回不但縣太爺保不了你,他還會親自定你的罪!」
為了要治這傢伙的罪,讓這傢伙得到報應,他早已將一切的人證、物證搜集妥當,全都攤在縣太爺的面前。
縣太爺本來就知道這個侄子不學無術,但因為是自家人而一再偏袒,可現在罪證確鑿無法狡賴,而展家堡又不是好惹的對象,若是他再一逕地袒護下去,只怕連自己縣太爺的烏紗帽也要受到拖累。
為求自保,他也只好「大義滅親」地犧牲杜競明,承諾一定會抓到杜競明並且從嚴判刑——反正那傢伙又不是他的親生兒子,就算死了也無所謂!
「你們現在把他捉去見縣太爺!若是讓他半途給逃了,你們誰也脫不了干係!」聽見這番警告,官兵們連忙取出一條繩索,將杜競明牢牢捆綁起來,防守嚴密地押往衙門。
看著不斷掙扎咆哮的杜競明被官兵們給帶走,展火離的眸中沒有半點欣慰的神色。只要一想到宮芙兒凶多吉少,他的心就如遭火焚,可儘管如此,他仍不願意放棄任何一絲的希望。
為了找人,他立即動員展家堡所有的手下大舉搜山。
過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他總算找到了她,可那景象幾乎令他承受不住——她摔跌在一株枝葉茂密的大樹上,渾身是傷,渾身是血。
看著她昏迷不醒的蒼白摸樣,他的心都碎了,恨不得能代替她承受這些可怕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