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善遠一愣。「呃……總裁,這樣我們收購金氏的成本也將會大幅提升百分之二十,不是嗎?」
聶宣冷然一笑。「極度期望過後將會是極度的失望,將會有一堆人緊張的拋售股票,股票必崩,無量下跌,屆時就是我們撿便宜貨的好時機。」
「總裁的意思是……」不懂,完全不明白,現在聶大總裁玩的究竟是什麼棋?唉,是他變笨了嗎?還是他根本就不夠聰明,所以聽不懂聶宣在說什麼?
「照做就是了。」
「是。」紀善遠頷首,再次抬眸時顯得欲言又止。
「想說什麼就說,一個男人講話不要吞吞吐吐。」聶宣靠向椅背,眼神筆直的望向他得力的助手紀善遠。這小子年紀輕,卻還算有本事,總可以把他交辦的事辦得滴水不漏,口風又緊,這也是他非常信任他的原因。
「我想問的是一件私事……事關學妹。」紀善遠深呼吸了一口氣,正視著聶宣的臉,道:「如果學妹聽到聶氏將和金氏聯姻的消息,那麼,她該如何是好?總裁對學妹有什麼特別的安排嗎?」
聶宣挑了挑眉。「你很關心她?」
「對,她畢竟是我介紹進來的人,而且學妹本來就討厭男人,好不容易對您交出了心,如果現在知道總裁將要娶別的女人……」天知道將會發生什麼事?唉,紀善遠有點頭大的想著。
他雖然不贊成聶宣的行事作風,但他畢竟還是他的老闆,公歸公、私歸私下是嗎?只不過,中間夾了一個他喜愛的學妹,這讓他感到很為難,不想看到學妹傷透心的模樣,卻也管不著老闆的私事,啊,兩難得很。
「你喜歡她,對吧?」
聞言,紀善遠一愣,瞬間變成了啞巴,看著聶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看來你是喜歡她沒錯。」聶宣扯唇微笑,那笑容,卻讓人分不清是喜是怒。「我不會做出傷害她的事,你放心吧。」
這是男人與男人之間的承諾。
第八章
自從機場那蠻橫的一吻後,席若菲已經整整一個禮拜沒有見到聶宣的人。
她說算了,他氣得不放手,還強吻她,讓她在大庭廣眾之下面子盡失,被吻得毫無尊嚴的癱在他懷裡,虛弱得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還是他把她抱上車一路送她回來的。
結果咧?他竟然就這樣把她晾在一旁整整一個星期,沒有電話、沒有擔心、沒有關懷,這是哪門子的男朋友?
是啊,他根本就沒把她的話放在心上,對他而言,她只是他的女人,而不是他的女朋友,她懷疑他根本就不明白這兩者的不同究竟在哪裡……
不想了!不再想了!
她當時說算了,一部分是賭氣,也有很少的一部分是認真的,因為她討厭自己變成一個愛情的囚犯,非常討厭。
鍋子裡的水滾了,席若菲把快煮麵的麵條放進滾水裡煮,再放幾片菜葉進鍋裡配色,加入調味包,三分鐘之後,一碗熱騰騰的面已經端上桌,一雙筷子一個碗,以前的每一天她都是這樣一個人吃飯的,可是這一個星期以來,每次坐到飯桌旁就想掉淚。
因為餐廳的位置剛好可以看見窗邊的貴妃椅,不禁讓她想起那個男人因為照顧發燒生病的她,累得躺在上頭休息的模樣,更想起槍擊事件那一晚從醫院回來後,她主動勾引他,他熱情的脫光她的衣服,讓她貼在冰冷的牆上狠狠要了她的一幕幕……
激情、纏綿、渴望,與糾纏……
想到此,席若菲又開始口乾舌燥起來,全身上下都敏感得彷彿他的手正在撫摸她一般,令她顫慄不止……
滿屋子都是聶宣那個壞男人的影像,還有他呼出的氣息,他身上的味道,他霸道蠻橫的無度需索……
夠了!真的夠了!不能再想下去了,該死的!
端起碗公,席若菲狠狠地灌下一口湯,卻忘了面剛煮好,湯還十分燙口,瞬間燙麻了舌尖,燙出了眼淚。
叮咚叮咚——
門鈴乍然響起,她迅速擦掉眼淚,搗著被燙疼的嘴巴去開門,不料竟看到那個她日思夜想的高大男人就直挺挺的站在鐵門外。
木門一開,站在鐵門外的聶宣就看到她眼眶裡的淚,直勾勾的眸瞅著她略微瘦削的容顏。
「開門。」清冷的嗓音帶著淡淡的疲憊,直盯著她容顏的眼深邃難懂,像是在跟自己的內心抵抗什麼。
「你來幹什麼?」她冷著臉,不打算讓他進門,雖然看到他臉色比平日難看疲倦,有些心疼,卻告訴自己不可心軟。
「我說開門。」
「不要。」
「席若菲,你想試試看違逆我的下場嗎?」黑眸犀利的掃過她的臉,聶宣的唇不悅的抿成一直線。
整整一個星期,他除了忙得不可開交之外,刻意的想冷落她,希望她會因為思念他而找上門,可是沒有,她甚至連電話都不打。
他還是派了保鑣一天二十四小時守在她身邊,所以她的一舉一動他都一清二楚,知道她不會憑空消失,知道自己隨時可以找得到人,知道她安全無虞,所以他放心的處理公事。
詭異的是……她的身影卻一直反覆地出現在他的腦海中,嚴重擾亂了他的工作進度與效率,這是在他生命當中從來沒有發生過的狀況。
只不過是一個女人而已。
才幾天沒看見她罷了。
他卻煩躁不安,像只隨時會發飆的老虎,讓紀善遠看足了笑話,好心的建議他上門來找人。
猶豫再三他還是來了,這個女人卻完全沒有見到他的喜悅,還把他排拒在門外?該死的女人!他怎麼受得了這個?
他怒視著她,她下意識地把腰挺得筆直。
這樣的聶宣是令人害怕的,但她不想示弱,反正他們之間還隔著一道鐵門,難不成他能徒手把鐵門給拆了不成?有了這道鐵門的保護,就算他突然發瘋也拿她無可奈何。
「你走吧,我不想見到你。」說著,席若菲狠下心,伸手把木門關上,把那個男人的臭臉咀隔在門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