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吧,我會找人來帶我回去。」
「誰?紀善遠嗎?」紀善遠告訴過他,席若菲因為從小成長環境之故,常常身兼數職,根本沒空交什麼朋友。
她看著他不說話,他當她是默認了。
「你喜歡他?」一股酸味從胸口直冒上鼻尖。
「當然喜歡,他對我很好,體貼溫柔又善解人意,從來不會勉強我做我不願意做的事。」只是此喜歡非彼喜歡,不過她沒必要對這個流氓男說這個!
「是嗎?他那麼好,你為什麼不跟他還來跟我?」
「我沒有跟你!是你自己對我……算了,我不跟你說。」
「是你說要當我的女人。」
「我是說要當你的女朋友,而且、而且是你先要求的……」
好啊,反正全賴到他身上就對了,她都沒錯?
「男人要求,你就給?你就這麼隨便?」氣她這樣三言兩語撇清關係,像是她對他完全沒有眷戀,嘔得心裡燒起一把火。
「你——」席若菲蒼白著臉,簡直不敢相信他竟然會說出這種話來,好啊,是她卑賤,是她沒用,是她笨,是她傻,否則怎麼會輕易的臣服在這個霸道自私又不懂得愛人的男人腳下?
「你滾!滾!我這輩子再也不要看見你!給我滾得遠遠地,我再也不想看見你!」她失控的對他吼。
聶宣皺眉,體內一把火在狂烈的燒,腳跟一旋,真的頭也不回地大步離開。
他怎麼會愛上這樣莫名其妙的女人?
他怎麼會日夜思念這樣歇斯底里的女人?
席若菲究竟哪一點讓他神魂顛倒,甚至影響到他辦正事都差點出錯?
該死的……
他一定是被下了蠱才會這樣……
莫名其妙的愛上一個女人!
不對……
他剛剛在想什麼?在想什麼?
愛?他愛她?
不斷往前邁的腳步停住了,聶宣轉身回頭望向遠處依然坐在地上的女人。
她在哭,輕輕的哭泣聲雖然不大,卻在這萬里無雲的靜寂夜裡清晰可聞。
她有帶手機,可是沒有打電話向任何人求救,只是安靜的坐在原地哭著,也不願意開口叫住他。
他想起了母親離開的那一夜,他也是這樣一個人安靜的哭著,不想找任何人當自己的依靠,因為他最親密的依靠已經離他而去,他誰也不想要,寧可自己孤單的一個人哭……
他,也是她最親密的依靠嗎?
還是,她,不知不覺地成了他最親密的依靠?
否則,他的心怎麼會一而再地為她疼痛?
一步步的朝她走回去,聶宣彎下身將她輕輕地擁入懷中……
她揚著一雙淚眼幽幽地瞅住他,沒有言語,卻彷彿在對他訴說著萬千的委屈。
「對不起,我不該把你丟下自己一個人走……」他輕聲道,溫柔的將唇覆上她。
夜風溫柔地吹拂著,天際溫婉的月亮彷彿正笑看著他們,輕歎關於愛情的美麗……
*** *** ***
晨曦中,一通擾人的電話打破了初陽下的寂靜。
「總裁,金董事長十萬火急的要找你,因為消息曝光後,金氏企業的股票一飛沖天,已經漲停鎖住。」紀善遠在話筒的另一邊對聶宣報告著。
「股票漲停鎖住,他應該很樂才是。」預料中的事,激不起聶宣任何情緒反應,此刻他眼裡只框得住懷裡輕淺呼吸著的嬌美睡顏。
「他老奸巨猾,本想動用所有自有資金購回更多的股票,沒想到今天消息就曝光,要突然補足一大筆資金不是容易的事,所以他氣得跳腳。」
聶宣一笑。「你告訴他,該氣得跳腳的人是我,本來預定好今後連續三天的盤後交易是當日收盤價的百分之八十五,這麼一來,我們聶氏可是損失慘重。」
「所以總裁的意思是……」
「對於他讓消息曝光一事,我要表達我深深的不滿。」
「嗄?」消息明明就是總裁要他放出去的,干金老何事?
「沒有人會拿磚塊砸自己的腳,所以我理所當然可以認為消息是他透露出去的,因為他才是最大的受益者。」
「呃……所以總裁的意思是……」他怎麼越聽越沒懂?
「你只要這樣轉達給他就可以了,三天後的記者會準備好了嗎?」
「是,都準備妥當了。」
「那就全煩勞你了,這幾天我只想跟若菲在一起,三天後的記者會我會準時出席。」說完,聶宣掛掉電話,再次擁著懷中的女子入眠。
為了避免她看到不該看的新聞,聽到不該聽的小道消息,他得二十四小時守在她身邊才是上策。
*** *** ***
美國紐約
坐落在紐約市郊,佔地約莫三千坪的一座巴洛克風格豪宅,一千坪是主要建築物,兩千坪的土地儘是私人庭院、人工造景、車庫、私人停機坪,及賓客專用別墅、傭人住宿區等等。
聶氏財團的創始者聶元珍,也就是聶宣的父親,就住在這棟歷史約有一百年的大宅裡,早已將事業轉給二兒子聶宣的他,平日幾乎不太管事,和朋友打打高爾夫、泡泡茶、下下棋就是他最大的娛樂了,不過,這不代表麻煩不會找上他。
事實上,自從二兒子掌權之後,上門來的「老朋友」就絡繹不絕,每個人都在抱怨聶宣的霸道無禮,絲毫未曾顧慮到商場道德及倫理,這也沒什麼好意外的,只有聶宣這樣的脾性才足以對付那些老人,然而剛剛掛掉的那通電話,倒是讓他有點意外,因為電話是從台灣打來的,而且對他而言根本就是個陌生人。
唉,或許不能這麼說,未來可能結成親家的人怎麼也不能說是陌生人吧?
據對方的說法,聶宣已經私下同意要輿台灣金氏企業千金金智愛聯姻,並且會在兩天後的記者會宣佈這個消息……雖然他這個當爹的聽都沒聽過這件事。
聶元珍喝了一口剛剛沒喝完的茶,動手撥了一通電話到台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