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我沒看到,不然長針眼就不能上節目了。」他故意反唇相稽,越過她走進衣帽間裡,好掩飾自己的失常。
「嗟!」她啐他一聲,這話題太難為情了,不再跟他辯下去。「我以為你已經出門了。」她納悶的看著他明明已經穿好衣服,卻還在櫃子前翻找。
「是準備要出門了。」他專心的翻看衣櫃裡的衣服,一邊應道。「欸,你的衣服怎麼不是黑就是白啊?」
「只有黑和白有什麼關係,我喜歡這兩種顏色啊!」其實是懶得動腦筋,黑和白的搭配最安全。「而且你說錯了,我還有牛仔褲,是藍色的。」
「那也頂多三個顏色。」對她的糾正,他翻了個白眼。「你知道你的老公是從事什麼職業嗎?你的門面攸關我的招牌耶!」
「我當然知道你是轟動武林、驚動萬教的知名彩妝大師、流行時尚教主。」她橫了他一眼,目光含笑,口吻促狹的謂侃。「可是我們又沒有一起出去,人家哪會知道我就是你老婆?」
「以後總有機會的啊!」紀睦然放棄再繼續看下去,反正看來看去就那三種顏色。
之前幾天看她衣著單調,原以為只是她眾多衣服中的其中幾件,所以他今天準備去採購冬裝,忽然想到可以幫她買幾件,臨出門前特地踅回衣帽間打算拿她現有的衣服來量尺寸,沒想到這一看是一整個傻眼,屬於她的衣櫃全都是大同小異的款式,顏色更是沒有變化。
說他是職業病也好,這種一成不變的穿衣哲學他實在看不下去,尤其她可是要與他朝夕相處的妻子啊!
「那以後再說嘛。」她聳聳肩,一點也不覺得重要。
「我今天正好要找一些新上市的冬裝,你過來,我幫你量量尺寸,到時若是有看到合適的,就給你買回來。」他拿出皮尺,伸手將她拉近。
「我的衣服不好買耶,市面上的成衣都是統一尺寸,只適合S、M號的瘦子穿,豐滿一點就穿不下了……」她張開雙手呈十字形,一邊讓他測量,一邊嘀嘀咕咕的念著。
其實姑且不論她需不需要買新衣,他做事時會想到她的心意,已經讓她覺得很高興了。
「你才知道哦!」他先量她的肩寬,戲譫的開她玩笑。「比起一般身材,你的確是比較……」她的衛生眼讓他一頓,反應很快的改了個形容。「健壯。」
「喂!」她掄起粉拳捶他一記,抗議他的爛形容。
「噢!」紀睦然立刻趴倒在地,佯裝她力氣大,他禁不起她輕輕一捶。
「你少誇張了,我哪有打得這麼大力!」她怔愕的看著他的舉動,忍不住嗔怒的輕踹他臀部一腳。
「呃啊……」他又蜷起身子哀嚎,補上一句更欠揍的話。「被大象踢到,重傷了啦!」
「欸,紀睦然,你很過分耶!到底要不要量?不量我要出去了!」她被他逗得哭笑不得,只好故意裝出氣惱要離開的模樣。
「好啦,開開玩笑而已。」他笑著爬起身,連忙拉住她,將皮尺繞過她的身體,指示道:「手張開。」
連亞葳乖乖的張開雙臂,因為他正要量的部位很敏感,所以她下意識的屏住氣息,不敢恣意呼吸,就怕未著胸罩的頂端會不小心碰到他的手。
紀睦然彷彿也意識到氣氛有了微妙的轉變,週遭溫度不知不覺升高不少,原本自然的動作也變得生硬了起來。
可兩人愈是這樣,反而愈容易凸槌,連亞葳憋氣太久的下場就是突然來了個深呼吸,她擔心的事就這麼無巧不巧的發生了——
紀睦然的指節不小心碰著了那凸起的頂端,剎那間好像激發了一陣電流,透過血液流竄到兩人心間。
她羞赧尷尬的微微瑟縮,他的腦海卻不由自主的浮現之前意外所見的那一幕,意識到方才碰著的尖硬觸感,就是那誘人採擷的櫻紅果實,雖然只有那麼一下下,他就已經感到口乾舌燥,身體繃緊了。
「你……沒穿內衣。」他訥訥地說。
聽那意思好像還怪罪她咧!
她瞠大眼瞅瞪他,臉紅得可以煎魚了。
「你剛剛突然跑進來,我急著套上外衣就來不及了,哪有時間慢慢穿內衣?」她羞窘控訴,要怪也是怪他不好。
紀睦然撇撇嘴,一雙眼尷尬的左瞟右瞟,就是沒再看向她。一方面是不好意思,一方面是抑制慾望,避免視覺影響思維,持續想入非非。
「那個……多大啦?」他沒好氣的揚聲。用問的比較快,再量下去,難保不會燃起慾火,把她撲倒。
「三十五吋啦!」她也沒好氣的回答。
「E罩對吧?」他依方纔的目測判斷。不僅大,形狀還很美,像成熟飽滿的水蜜桃,引人垂涎。
「你怎麼知道?」她詫異瞠眼。
「我閱人無數啊!」造型師可不是幹假的,接觸的女性這麼多,準確度當然是八九不離十。
這意思是指他看過的女人很多嘍?她的臉色悄悄的變了變,這話聽起來不但有些刺耳,還有點怪怪的……
驀地,她意識到為什麼會覺得怪了!
「你剛剛看到了?!」她的嗓音瞬間高八度。一定是看到了,他才會猜得這麼準。
他一愣。糟,不小心露出馬腳了!
「沒,看到什麼?沒有,什麼都沒看到。」否認得太快太亂,反而顯得此地無銀三百兩。
「哼!一定有!」隨著指控,伸出掌心從他下巴往上頂,讓他整個人往後踉蹌好幾步,撞上衣櫃。
「欸,我今天才知道,原來你有暴力傾向哦!」俊臉皺成一團,又要撫下巴、又要揉腦袋,十分狼狽。
「誰教你這麼有本事,居然能激發出我的潛能。」她莞爾的跟他抬槓。
「下巴脫臼了啦!」他哀叫,嘴巴活動了幾下,怨瞪著她。
連亞葳斂起笑容,確認他是不是在開玩笑,未幾,歉意浮升,忙不迭湊上前察看。
「真的假的?你不要騙我!」她踮起腳尖,捧住他的下巴,擔心的左瞧右瞧,一時之間,忽略了此刻兩人的距離有多靠近。「是不是很嚴重?下巴脫臼要看哪一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