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定是錯覺!忙了一整天,實在太累了,加上精神緊繃,心情五味雜陳,才會出現連自己都不明白的感覺!
「最後,既然我們以後要一起生活了,就放輕鬆點,像平常在家一樣,不用太拘束,先把對方當成好朋友,應該會比較自在。」他繼續釋出善意,為兩人近期的相處模式做最適當的安排。
回到家裡應該是最輕鬆自在的,他可不想連在家休息的時候,都還要處於尷尬拘謹的氣氛中。
「好朋友?」他的提議令她有絲意外。「這倒是很不錯的提議。」她的肩膀鬆懈下來,不再正襟危坐。
既然是好朋友,就用不著太顧慮形象,畢竟要掩飾缺點、偽裝賢慧並不是長久之道。
「好極了,達成共識。」溝通順利,紀睦然滿意的朝她伸手。
連亞葳加深笑容,伸手回握。
她沒深究自己吸引不了他的失望心情是怎麼回事,一心只為目前能夠和平共處感到欣喜。
先從好朋友做起,再慢慢培養感悄,的確是不錯的方法,至於以後的發展……就順其自然吧!
*** *** ***
好朋友是怎樣的?
好朋友應該是沒有隱瞞、沒有偽裝,率真的展現自己——紀睦然和連亞葳都是這麼解讀的,所以都不約而同的卸下了生疏的客套,盡可能以最真實的一面與對方相處。
「亞葳,準備一下,我們去吃午餐,順便去大賣場採買一些東西。」敲敲書房虛掩的門板,紀睦然探頭告知。
連亞葳聞聲,自電腦前轉過頭來。「要去吃什麼?」
「喝!」他赫然的瞠大眼,愕視那突然映入眼簾的臉孔。「那是什麼?」
「什麼什麼?」她左右瞧了瞧,不知道是什麼驚嚇了他。
他提示的指指自己的眼睛,她才恍然明白。
她奇怪的回答:「這是眼鏡啊!」又不是頭上長角,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我知道是眼鏡,但……」他頓了頓,思索著該怎麼形容。「你從哪兒找來這個道具?」
她竟戴了副俗到最高點的粗黑框眼鏡!
這種款式的眼鏡已經過時許久了,而他如果有機會看到它,大多都是因為某些節目要扮丑、扮上的特別造型。
這年頭,幾乎沒有人會再購買這種款式的眼鏡,更別說還是個女性了!
「什麼道具?」連亞葳忍不住噗哧一笑,扶著鏡框說道:「這真的是我自己的眼鏡,已經戴了五年了。」
「厚,拜託,是誰推薦你買這種眼鏡的?」他受不了的走近,伸手摘下她的眼鏡,用食指、拇指捏著的模樣,像是捉了一隻蟑螂般嫌惡。「之前碰面,你不是都沒戴的嗎?」
視線突然變得一片矇矓,她頓時失去安全感。
「欸,還來,我近視太深,沒眼鏡就看不清楚了。」她連忙起身,要伸手搶回,椅子卻絆住了腳,整個人不由得往前一跌。
「啊——」
驚呼聲同時發自兩人,連亞葳往前撲跌,紀睦然則往後仰倒,混亂的電光石火問,四片唇辦毫無預警的貼合在一起。
剎那間引發的電流,令狼狽重疊在地的兩人有片刻的怔愣。
連亞葳眨眨眼,又眨眨眼,意識到自己竟將紀睦然撲倒,還意外的接了吻,又羞又窘的忙不迭伸長手臂,撐起身體。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還好吧?」道歉先。
「噢!」紀睦然撫著後腦勺睜開眼,一幕春色就這麼不偏不倚的自那衣領中展露。
那是一對紙片人所沒有的渾圓胸脯,白皙豐滿,在純白色的蕾絲胸罩中呼之欲出,一股乾淨且帶著淡淡皂香的氣息,似有若無的在他鼻間飄揚,形成魅惑的氛圍,召喚他鮮少被勾起的原始慾望。
見他只是撫著腦袋,然後雙眼發直、反應遲鈍,連亞葳急急追問:「怎麼樣?你撞到頭了嗎?」
「我沒事。」紀睦然猛然回神,連忙困窘的移開目光,粗聲道:「好重,你快點起來吧!」若是再欣賞下去,他可沒辦法保證會不會產生生理反應。
好重?!他居然這麼直接說她重?
她瞠目,忘了方才意外親吻的嬌羞,只覺得又窘又惱。
「才五十八公斤而已,是有多重!」她哼了哼,霍地使勁坐起,可沒想到這一動作,又變成跨坐在他身上的姿勢。
重要部位已經蠢蠢欲動,這會兒被她跨坐著無疑是雪上加霜,腦袋瓜實在很難不去想像,兩人最隱私的部位此刻正隔著衣料觸碰在一起!
體內冒出一陣熱氣,兵分兩路朝臉部與胯下猛竄,為了怕被她察覺,紀睦然下意識伸出雙臂撐起她,像扔燙手山芋似的把她往一旁丟去。
「噢!你是在扔垃圾啊?」清秀臉龐皺成一團,連亞葳揉揉跌疼的臀部,抗議地啐。
生平第一次被人當球似的扔開,真可惡!
「你才多高?居然說五十八公斤是『而已』?!」紀睦然坐在地上,俊眸傲然的睨著她。
「一百六十五公分啊!」她站起身,抬頭挺胸,以示證明。
「已經有點重了,你看。」他也跟著站起,順手就朝她腰部摸去,準確的掐出一層肉。
沒料到他的舉動,連亞葳嚇了一跳,陡地拍掉他的手。
「豐滿一點看起來有福氣,我才不稀罕當瘦竹竿、紙片人呢!」不甘心被他嫌棄,圓潤的下巴驕傲一昂,臉色有點難看。
她有自己的想法和審美觀,只要沒有過度肥胖就好,才不要為了別人苦毒自己。瘦也好、胖也罷,只要健健康康就好,用不著刻意非怎樣才行!
在家時,連亞城那臭小子若是嘲諷她,她雖然會反唇相稽,但其實都當他是馬耳東風,明白只是抬槓;可現在角色一換,話由紀睦然的口中說出來,卻教她心裡感到莫名的介意。
見她變了臉色,紀睦然推了推她的肩膀,故作輕快地問:「該不會這樣就生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