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寂寞?」
「我猜的,我看見你對同學、對路人都笑嘻嘻的,客氣禮貌得很,但是自己一個人時卻完全沒有笑,甚至有點落寞。」
「你懂什麼叫落寞?」他好笑的看著她,發現她小大人的語氣令人發噱,他甚至蹲下來與她平視,
這小女孩讓他徹底的放鬆了。
「懂,我還知道你不快樂,需要人家陪,我陪你。」
「你願意陪我?」他有些感動,盯著她小小鼻子上的點點雀斑,內心有些雀躍,心跳頻率也有點不一樣了。
「嗯,但是你要買麵包給我吃。」
「好。」他沒有猶豫的就答應了。
但他不是買麵包給她,而是帶著髒兮兮的她去高級餐廳吃了龍蝦大餐。小女孩不怕人家怪異嫌棄的注視,兀自開心快樂的吃著大餐。一整天都沒吃東西,她好餓啊!
「慢慢吃,吃不完可以打包帶走。」他笑著說,還為她倒了杯水。
「真的可以?」
「嗯。」
「那我明天就有東西吃了。」她開心不已。
「明天?你明天也沒有飯吃?」他先是皺起眉,接著露齒一笑,朝櫃檯招招手,餐廳的經理馬上跑步到他跟前。
「蘇少爺?」
「請你記得她的面孔,以後她隨時想進來吃東西你都不能攔阻,她的餐費全算我的。」他正經的交代。
「啊?這個髒女孩?」對於他的吩咐,經理嚇了一跳。少爺怎麼會對一個小乞丐這麼好?
「請記好她,別認不出人來了。」他謹慎的提醒。
「呃……是。」
經理走後,小女孩怯怯的望著他。「我以後真的可以天天進這漂亮的餐廳吃飯?」
「當然。」
小女孩笑了,笑得好燦爛。他揉了揉眼睛,覺得她好美。「你明天還會再到校門口來嗎?」
「你想見我,我就會來喔。」她俏皮的說。
「我想見你。」頓時血湧上頰,他點頭說。
「那明天同一時間,我會在校門口等你。」她承諾。
「不見不散。」不知為什麼,他補上這一句。
「好,不見不散。」女孩笑著。
隔天——
小女孩遲到了,他等了又等,天空還突然下起雨來,十尺外的保鏢為他送來雨傘,不明白少爺這麼著急是在等誰?
他氣惱的看了看表,已經過了一個半鐘頭,她到底懂不懂不見不散的意思?
敢騙他,真可惡!
轉身想走人時,他突然聽見有人喊他——
「大哥哥……」
他猛然回頭,臉上綻出笑意,但在看見她紅咚咚的臉龐後,拉下臉來。
「你怎麼了?」
「對不起,我好像生病了,因為昨天晚上下了一場雨,我頭昏昏的,在公園裡睡過頭所以來遲了,幸虧你沒走,不然一定氣我不守諾言。」
「你發燒了!」他摸了她的額頭後吃驚的說。
「呵呵,好像是耶……」才說完人就倒在他懷裡。
他驚惶失措的抱起她。該怎麼辦?她會不會死?
保鏢見狀立即將車子開過來直奔醫院。
出院後,小女孩正式成為蘇家的貴賓。
*** *** ***
「你找小綠做什麼?她不會見你的!」小梅氣呼呼的想送客。
「對不起,我知道自己傷了她,我是專程來道歉的。」瑪麗娜表情十分懇切。
「道歉就不必了,我想她也不需要。」小梅冷冷的回應。
「如果不親口對她說幾句話就這麼回國,我會良心不安。」
「你要走了?」她捨得?
「嗯,所以才想來道歉。」
「我想還是不——」
「小梅,讓我跟她聊聊吧。」喬小綠從好友身後出現。
「小綠,你確定她不會又說出讓人生氣的話?!」小梅充滿敵意的看向瑪麗娜,不太放心。
這女的看起來就是詭計多端的模樣。
「沒關係,我不會有事的。」喬小綠在瑪麗娜的面前坐了下來。
瑪麗娜一臉的感激。
「你找我想說些什麼呢?」喬小綠平靜的問,甚至還笑了。
這女孩的氣質跟蘇采棠還真像,完美教養的背後是距離,長長的距離。
沒想到出身這麼不堪的人,居然也能被蘇采棠教養得跟他一樣高貴。
「對不起,昨晚我說的話太傷人了。」
「這是事實,我不怪你。」她笑意淡淡。
「呃……我已經搬出來,現在住在艾曼達飯店裡。」
「你搬出來了?」她有點訝異。
「因為昨天的事讓我覺得很愧疚,破壞了你跟蘇先生的感情,雖然蘇先生說我不用在意,也不贊成我搬離,但是我心裡就是過意不去,還是搬了出去。」
「蘇先生說得沒錯,你不用搬的。」她笑得有些僵了。
「無所謂,反正過幾天我就要回法國,打擾你們這麼久,其實住住飯店也滿有趣的。」
「是嗎?」
「與其如此,你還不如盡早回國,不是更有趣!」小梅冷言插口。
瑪麗娜臉色有些難看。「會的,我會盡快離開,只是……走之前,有些話我還是忍不住想說。」
喬小綠只是看著她,沒有搭話的意思,似乎也沒有興趣聽。
瑪麗娜尷尬的自己繼續說:「你應該猜出我留下的目的了?我喜歡上蘇先生,在法國時我就為他的丰采深深著迷,用盡辦法一路追到台灣來……」
她看向喬小綠,發現她的臉色逐漸發青,自己的真情告白顯然開始打擊她了。
「與你們生活—陣子後才知道蘇先生的生活真的很沉寂,他不快樂、他很孤獨、他很寂寞,他需要女人的照顧……呃,雖然他身邊有你,但你是知道的,你不適合他——」
「說夠了沒?小綠不適合,你就適合?」小梅發飆。
「我沒說我適合,但是我是真心希望他快樂。」瑪麗娜說得理直氣壯。
「蘇采棠怎麼不快樂了?是他死纏著小綠不放,他有什麼資格抱怨?」小侮下滿的替好友抱不平。
「他死纏著小綠不放?」
「沒錯,小綠要搬出去他不肯,小綠要找工作他也不准,只想將她拴在身邊,他自找罪受能怪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