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因為我打電話回來的時候,言談之間太興奮了,所以被他們猜到了吧!」他揉了揉她的頭頂溫柔的表示,可眸光卻是直盯著宣馨。
「那我們就先吃飯好了,不過……有『外人』一起吃,我覺得很不習慣耶。」侯玉芸毫不掩飾的瞥了宣馨一眼。
「放心,我也已經有約,不打擾你們用餐,再見。」挺直背脊,宣馨用最後的一點氣力武裝起自己,勉強維持住唇角的笑容,什麼都沒帶的轉身走出門外。
一等她離開,侯玉芸臉上那種高傲、目中無人的神情馬上轉為不確定的擔心,「這樣真的好嗎?我看她好像很難過的樣子……」
古人傑的下顎緊繃,沉默的擰緊眉,緊握在身側的雙拳顯示著他正極力壓抑著自己的情緒。
「人傑,你為什麼要拜託我幫你演這場戲?明明你就很喜歡她不是嗎?」她跟他是從在國外唸書時就結識的好友,回來後她不務正業的當起模特兒,跟他時有聯絡,最近也聽說他搞大別人的肚子,還成了個標準的模範父親。
不過昨晚她卻突然接到他的電話,要她幫忙演一場戲,真是讓她一頭霧水。
「後悔了吧?我看你還是趕快追出去把一切解釋清楚!」她真擔心會發生什麼無法挽回的憾事。
「不用了,我看她根本就無動於衷,還笑得很開心。」古人傑嘲諷的哼了聲,「你沒聽到她說她有約會了嗎?」她竟然還擦上平常根本鮮少在抹的化妝品,他看了嫉妒得快抓狂。
一定是那個關彥霆,想到他們親吻擁抱的景象,他就有股強烈的殺人衝動。
侯玉芸挑起眉打量著他陰晴不定的神情許久,霍然領悟的瞠圓眼,「我的天啊!我知道了,原來你是因為吃醋,所以故意想要傷害她及測試她,對嗎?」這根本就像個小孩子的行徑嘛,「我到今天才發現,你根本就是個戀愛白癡。」
他白了她一眼,沒好氣的道:「你瘋了嗎?我談過的戀愛比你吃過的飯還多,你現在說我是個戀愛白癡,不覺得一點都不合邏輯嗎?」
「我問你,你哪次戀愛是真正的愛過人家?」古人傑的風流韻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全都是一場遊戲一場夢,只有這次,他是徹底的栽了。
這個問題讓他頓時語塞,唇瓣囁嚅了半天,還是吐不出一句話來,最後只能頹然承認,「是,我是愛她愛得快發瘋,愛她愛得不知所措,該死,我到底要怎麼做才能讓她也愛上我?」
以往總是女人向他索求愛情,可風水輪流轉,沒想到他古人傑也有這樣狼狽的一天,真是報應!
「不管怎麼做,絕對不是像你剛剛那樣。」候玉芸攤攤雙手,「任何一個女人都無法忍受自己愛的男人當她的面跟其他女人調情。」除非是傻了,不然就是瘋了。
「你怎麼沒搞清楚?她根本就不愛我。」古人傑沮喪歎氣。
「我看你才搞不清楚狀況,你都沒看到她眼底的那抹痛徹心扉嗎?」看來他不是近視就是瞎了。
他原本死灰的臉色驟然一亮,期待的看著侯玉芸,「你有看到嗎?」
「只有你沒看到。」她翻翻白眼。
是真的嗎?她真的愛他嗎?古人傑的心跳從來沒有這麼的強而有力過。
他感覺自己彷彿從地獄爬出來,重新活過來。
「還不快追出去?」看著他「喜極而呆」的模樣,侯玉芸無奈的提醒。
「喔,好。」他猛地回神,拔腿就往外衝,不過身影在門口處又頓了頓,回頭朝她露出感激的目光,「謝謝!」
「快去吧,就用你結婚時的紅包抵吧。」她開玩笑的眨眨眼。
「那有什麼問題。」真能追回宣馨,就算要他包給她都無妨。
古人傑回以一笑,轉過身用跑百米的速度追出去,只等著追上宣馨,狠狠將她抱入懷中,不管怎樣都不再放手讓她走了。
*** *** ***
「發生了什麼事?」關彥霆關心的看著剛自浴室走出來的宣馨,那張盥洗過後的清麗臉龐,此刻雙眼紅腫,臉色蒼白,一看就知道她一點都不好。
她才搖頭,淚水就又忍不住落下來,方才古人傑跟侯玉芸親熱的畫面深深烙印在她腦中,不斷的凌遲著她,讓她心碎。
「對不起,我……我沒事。」她連忙用手背拭去臉頰上的淚水,尷尬的道歉。
她並沒有在別人面前落淚的習慣,不過,最近這個習慣卻似乎逐漸養成。
關彥霆瞅著她,抽了張面紙遞過去,用微笑緩和她的尷尬,「我瞭解,是懷孕的關係。」想也知道是為了古人傑吧。
宣馨忍不住也破涕為笑,自嘲道:「真是個好借口。」
「總算笑了。」他裝出鬆口氣的模樣,「我最怕女人哭了。」
「是嗎?我看你一定常惹女人哭吧。」憑他的長相與財力,的確有這個條件。
「猜錯了。」他唇邊閃過抹苦笑,不過很快就消失,他打趣道:「這也算是訪問的其中一個問題嗎?」
她彎彎唇辦,平復情緒之後,望著他感激開口,「謝謝你。」
其實自古家衝出來之後,她根本就不知道該何去何從,加上身上又分文未帶,只能在街頭晃蕩。
幸好她還記得他的手機號碼,跟路人借了手機撥給他求救,否則她想今晚她或許要露宿街頭,跟流浪漢搶地盤吧。
「不用謝了,我只希望你把我的採訪稿寫好一點,所以才裝好人。」他扯起唇道。
「不管怎樣,我都要謝謝你。」越跟他相處,她越發現他是個熱心助人的好人。
「好吧,那我只有接受了。」他裝出一副勉為其難的模樣,讓宣馨又忍不住笑開。
「記得我說過,如果你有任何困難,我這邊很歡迎你住下。」看著她,他認真的表示。
「我……謝謝你,不過我只需要打擾你一晚就夠了。」雖然她的確很需要這個幫助,但是孤男寡女,始終不恰當,尤其她更不希望再給古人傑任何可以拿來攻擊她的話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