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生鮮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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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頁

 

  孫睦將客人送出去,房裡又只剩兩人。

  穆詠喜故意雞蛋挑骨頭的說道:「想要錢也不能這樣,你知不知道你的一席話,有可能讓他認為不努力也能考取狀元,你不怕招牌被砸,也要為別人想一想。」

  「你在關心我?」要不然為何說出擔心他招牌被砸的話語。他露出一抹魅人笑靨。

  被人看穿心事,她驀地一窘,滿臉紅霞嘴上卻口是心非,「誰開心你了,我是怕你誤人前途。」

  「是嗎?別擔心,命裡只有八合米,走遍天下不滿升氣他的命不會因我的話而有所改變。」

  「若不經過努力,有命也無用。」

  「放心,依他的穿著就知道家世貧窮,貧窮能催促人奮發向上。他來這裡只是下安,現在安了心,書必定更能讀得下去。」

  謝希梅看她沉靜思索自己的話,內心突然很好奇,想知道她有什麼感想。

  「詠喜,今日三位中你旁觀了兩位,有沒有什麼特別感受?」

  「是有些感想,但一說出來……」穆詠喜抬眉覷他,惟恐他沒度量接受自己的話語,「你可能會生氣。」

  「我不是這種人,你儘管說。」

  瞧他一臉誠懇的模樣,她慢慢說道:「其實你的推斷還是有跡可循,像第一個人所寫的字,從字跡秀氣就可以推測是女眷所寫。」

  瞧他一臉讚賞,她頓時信心大增,繼續說:「字若寫得老練持重,其性格穩篤;字寫得龍飛鳳舞,其人性情急躁;若寫得軟綿綿的,不是生病就是性情萎頓。所以說從字跡就可以算半個命。」

  她在大學裡修過字跡學,課程裡提到字跡如其人,所以警方辦案也會依犯人所寫的字跡,側寫這個人的個性。

  「你猜得沒有錯。」謝希梅饒富興味的看著她,「看人臉色、評斷字跡是算命本錢之一。」

  這位佳人,深得他心。

  「別以為你看得出來,別人就看不出來。」聽到他的讚美,穆詠喜樂得就要飛上天了,話匣子頓時打開,「其實要學點算命的皮毛並不太難,只要有閒工夫加上悟性聰慧、口齒伶俐,就可以混口飯吃。」若讓她學幾年,保證會小有成就。

  謝希梅眸底跳躍著毫不掩藏的激賞火光。「沒想到你懂得那麼多,是誰教你的?」

  「看書。」穆詠喜反射性脫口而出。

  「不曉得是哪方人士的著作,能否給我過目?」他狀似無意查問,實際是想知道她生長的背景。

  「這……在家鄉,我沒帶出來。若你有空來我的家鄉,那一箱書全送給你也無妨。」只要能回去,不要說書,連錢她都願意奉送。

  「那好,明日我們就起程到你的家鄉去。」

  放眼大宋,哪一家父母不是恪守女子無才便是德的教條,只強調個性要溫順謙恭、逆來順受。

  這樣的道德教條,使得大宋女子死氣沉沉,他不喜歡唯唯諾諾的女子,一點生氣也沒有。

  而穆詠喜聰穎慧黠、機伶卻不滑頭,身上所散發的氣息如冬天的太陽溫暖卻不刺人,令人亟欲親近。

  大江南北,深宮別院絕沒有這般女子。

  他想瞭解她所有的一切,想知道到底是什麼樣的父母能教育出這樣的女孩來。

  發現自己說溜了嘴,穆詠喜忙不迭的擠出訕訕笑容。「我家鄉很……封閉,不喜歡外人進入。」垂下眼眸,她心虛的找理由拒絕。

  「只要住久一點就不是外人了。」

  謝希梅直視她的眼眸,一抹堅定悄然溜出他的唇邊。

  他要她,即便他倆八字不對盤,他也不改變心意。

  他第一次對天命生起反駁抗拒之心,執意要順自己的意。

  「我……盤纏尚未籌到,要回去還有一段時間。」她再次打出拖延戰術。

  「這簡單,旅費由我支出,你只要帶路就好。」這樣沒理由再拒絕吧!

  「我……」穆詠喜腦筋猛轉,就是想不出一個好主意來搪塞。

  「詠喜,抬起頭來看我。」見她千方百計要拒絕,他心裡很不是滋味。

  「我才不看你。」只要一對上那雙電眼,腦袋都會變成空白,「你會催眠。」

  「催眠?」這什麼意思?謝希梅問道。

  「就是蠱惑人的思想,讓人不由自主照著他的話去做。」

  他聞言失笑。「我從不會那種把戲。」她的小腦袋瓜子都裝些什麼?怎麼會有千奇百怪的念頭。

  「誰說沒有,明明你就是……」

  穆詠喜猛然拾眸與他對望,果不其然,又像墜入一汪深潭,無法自拔。

  「怎樣?」謝希梅緩緩的問。

  被他柔軟如春風的嗓聲吹襲得昏昏欲睡,她全身使不上力,連話也說不出來。

  「怎麼不說話……」

  瞧著她嬌憨的凝視著自己,他心底生起一股莫名感受,難忍心癢的低下頭——

  驀地,穆詠喜感覺臉上有一股溫熱氣息,雖不在唇上,但肌膚的碰觸仍拂走她的呼吸、弄亂她的心跳、撩撥她的心神。

  他親吻她,扮作男性的她!

  想不到聞言天下的神算師竟然喜歡——

  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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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尷尬!

  這幾天兩人相處的情形,用這兩個字形容不為過,穆詠喜每每想到那一天,心就會怦怦跳,猛烈得像是要從喉間跳出來。

  雖然跟往常一樣在一旁觀看他替人算命,但她不敢獨自跟他相處,若避不了也會像他身上有瘟疫般躲得遠遠的。

  但眼神卻常常隨著他的身影打量而不自知,獨處的時候腦海也常常浮現他的舉手投足、一言一行,有時嘴角還會如上弦月般彎了起來。

  察覺自己的心思都掛在謝希梅身上,她趕緊走到外面透透氣,剛好瞧見孫睦到井裡打水,頓時有個主意爬上心頭。

  「孫睦,早!」

  「你早。」他傻憨憨的笑著答道。

  「你服侍公子多久了?」打聽消息從這邊著手準沒錯。

  「五年。」

  這麼久。「辛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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