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買貼身衣物和睡衣,我還順道選了兩套睡衣給你。」樓海芋把手中大包小包的購物袋住地上一擺,才在文心蘭身邊坐了下來。
「你幹麼買睡衣給我?」
「你應該改掉穿運動服睡覺的習慣,睡衣比較舒服。」
「我覺得運動服很舒服啊。」
「我買給你,你要欣然接受。」樓海芋的表情很溫和,聲音卻透著一股寒氣,如果文心蘭敢再說一句令她不悅的話,她一定會讓她付出慘痛的代價。
瑟縮了一下,她收到二姐傳來的訊息,所以還是乖乖的說了句,「謝謝。」
「你可不要把它們擺在衣櫃裡面湊熱鬧,我會突擊檢查哦。」
「好啦,我會穿啦。」
「說吧,什麼事惹你心煩?」樓海芋不是一個喜歡多管閒事的人,可是她都快嫁人了,她就扮演一下好姐姐的角色吧。
「今天有個學長向我表白,他希望我當他的女朋友。」她沒想到自己會這麼自然的把話說出口,其實她們姐妹兩個平時很少說悄悄話,一來二姐跟大魔頭的妹妹楚維琳很要好,沒有她這個妹妹介入的空間,二來她這個人在家裡待不住,兩姐妹可以談心的時間並不多,她當然不會想到向二姐吐露心事。
「真是不可思議,你這個丫頭竟然有追求者,你不開心嗎?」
「除了驚訝,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
「那個學長不符合你的標準嗎?」
「不是,學長很好,我沒有什麼不滿意,我想要再遇到比他還適合的對象大概很難了吧。」
「那你為什麼不開心?」
「我,為什麼我應該開心?」
「從你的反應來看,你對這個學長根本沒有心動的感覺。」
沒錯,想到學長,她唯一的感覺是——他真的無可挑剔,但她的心不曾起過一絲絲波動,也許是因為她一直把他當成哥兒們。
「既然沒有那種心動的感覺,他就不是你要考慮的對象,那你在煩什麼?」
「我……媽說我明年一定要結婚。」
柳眉輕輕上揚,樓海芋很稀奇的道:「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聽話?」
「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媽對這件事情最固執了,除非我離家出走,否則我就得遵照她的意思明年嫁人。」
「我寧可你離家出走,也不要你將來後悔。」
「如果對象是學長,也許我不會後悔啊。」
「我懂了,雖然對他沒有心動的感覺,可是他是個好對象,所以你三心二意拿不定主意接受他還是拒絕他,是嗎?」
「呃,這麼說也可以。」如果她對學長有那種「他是她唯一的選擇」,她大概就不會因為大魔頭而如此迷惑吧。
「什麼叫這麼說也可以?」樓海芋有那麼一點越來越迷惑的感覺。
「呃,總而言之,就是你說的那個意思啦。」
擺了擺手,樓海芋可沒有力氣跟她玩繞口令的遊戲,「不管了,你只要記住一件事情,沒有愛情為基礎的婚姻,那就像是沒有酸甜苦辣的白開水,如果你不希望每天都喝白開水過日子,你就不要勉強自己去接受那個人的感情。」
沉默了下來,愛情對她來說太陌生了,她不瞭解愛情在自己的生命中是否那麼重要,她只知道人要安於自己的平凡,不要有貪心的妄想,這樣的人生才會少了很多悲傷和痛苦。
「時間很晚了,進去睡覺吧。」樓海芋拿起地上的購物袋站起身,她將其中一袋放在文心蘭的腿上,「記得要穿哦,晚安。」
「二姐晚安。」伸了一個懶腰,她拿著購物袋站起身,睡覺比較重要,惱人的事情明天再來傷腦筋好了。
*** *** ***
拿起酒杯輕輕碰了一下好友的酒杯,楚維倫喝了一口忍不住道:「真是奇怪,過兩天就要當新郎倌的人怎麼有時間約我出來喝酒?」
「婚禮的事情都打點好了,我就出來放鬆心情啊。」雷昱希一口氣干了。
「你不是恨不得分分秒秒跟你老婆黏在一起嗎?」
「她說今天有個報告要完成。」雷昱希很委屈的歎了聲氣,「沒良心的老婆,每次都為了功課冷落我這個老公。」
「你怎麼會同意她繼續攻讀碩士學位?」
「她都考上了,我可以說不嗎?」他的老婆是一個超級會讀書的人,他根本沒看到她準備考試的事,等他得知她要繼續讀書的時候,她已經榜上有名了。
「那你就繼續容忍她為了功課冷落你這個老公吧。」
歪著頭瞅著他,雷昱希不懷好意的道:「我聽到一個消息,有個傢伙正在熱烈追求我的小姨子。」
斜睨了好友一眼,他淡然的道:「你的消息來得太慢了吧。」
「你早就知道了?」頓了一下,雷昱希很困惑的皺了皺眉,「可是,那個傢伙前幾天才向我的小姨子表白,你的消息怎麼會這麼靈通呢?」
「表白?」這一次輪到楚維倫皺眉了。
眉一挑,雷昱希明白狀況了,「看樣子,你只知道故事的前半段,還不知道後半段的劇情走向嘛。」
「你怎麼會知道這種事情?」
「這還用得著問嗎?當然是我小姨子告訴我老婆,我老婆再告訴我啊。」
「你不是在玩什麼把戲吧。」
「這種事怎麼可能無中生有?而且,我還聽到一個更不得了的消息.」
「什麼消息?」
嘿嘿嘿的一笑,雷昱希這會兒故意吊他胃口,「我想還是不要說好了,我怕你受不了刺激。」
「你不要故意賣關子,我的心臟很強壯。」
「好吧,如果心臟負荷不了,你可不要怪我。」
「你不要拖拖拉拉。」他已經按捺不住煩躁了。
「好好好,我說,我聽說文心蘭認為那個傢伙是個很適合交往的對象,所以她好像考慮接受對方的追求。」
眼神馬上變得很陰沉,他握緊拳頭努力控制自己瀕臨爆發的怒火,那個該死的丫頭,她把他的話當成耳邊風嗎?看樣子,如果再不給她一點顏色瞧瞧,她根本不會把他的話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