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赤龍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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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頁

 

  水天香一見、忙喝止眾妹子,「好了,你們也讓大姐喘口氣、休息一下。這樣拉拉扯扯的像什麼話?有什麼問題晚點兒再說,現在全都給我回房裡去!」

  她話一出,水家姑娘們立時噤了聲,但仍會不得離開:水天香杏目一瞪,幾位妹子才嚇得趕緊和自家婢女一同回房裡去,不敢再留。但仍有兩位姑娘留了下來,一個便是水藍,她因為懂點醫術,所以留了下來;另一個則是才五歲大的水無霜,這個水家排行最小的丫頭此刻正巴在水若的大腿上,兩隻肥肥的小手死抱著水若,一副打死不肯放手的模樣。

  「水無霜,放手。」水天香著惱地看著她。

  「不要!」水無霜大叫一聲,更加抱緊水若。

  水天香皺起眉,「你這樣子教若姐怎麼走路?把你的手放開。」

  水無霜一扁嘴,乾脆將臉埋在水若的在裙中,仍然沒有放手的意思。

  水天香才要伸手將這倔強的小丫頭拉開,水若便阻止」了她,彎身將這個和她同一娘親的小妹抱起,微笑地對二妹道:「算了,我抱著她一樣的。」

  水家二小姐這才不再多說,四位姑娘一同往若然樓而去,後頭當然還跟著各自的丫鬟,一行人就這樣浩浩蕩蕩的穿過了東苑,來到水若的閨房。

  「若兒私下是怎麼和你說的?」水雲坐在椅上,邊擦拭著手中金刀,邊問向來能幹的二女兒。

  水天香老實回道:「她說那賊子見她不會武,加上被賀大哥及薛大哥連夜追趕,為免累贅便將她丟在深山裡,自個兒跑走了。若姐是在山裡轉了一天一夜,才遇到正要上山打獵的莫爺,之後的情形,若姐的說詞便和那莫爺的說法沒差多少。」

  水雲聞言沉吟了一會兒,才道:「既是如此,你替那位莫兄弟在家裡安排個工作,那是若兒曾答應他的。」

  「是。」水天香應了一聲,決定等會兒去見見那姓莫的,看他會些什麼。

  「還有,若兒她……」水雲不自在的咳了一聲才繼續道:「她身體還好吧?」

  「嗯。沒什麼大恙,」水天香點頭,安了爹爹的心。

  水雲鬆了口氣,又交代著,「你記得這幾天讓廚房多燉點東西給她補補身子。」

  「天香曉得,方纔已經讓人先去弄些了。」

  「那就好。你了,去吧,幫我喚船廠的管事過來。」

  水天香聞言退下,交代外頭的僕人喚王叔過來後,便自行往鏡花水月齋找那位姓莫的仁兄。

  初見水天香時,戰不群只覺得眼前一亮;,這位水家二小姐可真不是普通的漂亮!只可惜以一個姑娘家的標準來說,她實在煞氣太重——簡單點說,就是太像他家那位從小欺壓他到大的男人婆了,只除了這位水家二小姐身上穿的是絞羅綢緞,還有臉蛋兒比戰青漂亮。水天香實在可以去和他家那位結拜當姐妹,這兩個女人一定會相見恨晚、惺惺相借的。

  像水天香這款的女人,他一看到就有點頭痛,所以人家也沒把他這個從山裡跑出來的豬戶擺在眼裡。

  「你會做些什麼?」

  經過簡單客套的對答之後,水天香便切入正題。

  戰不群當然得克盡本分扮演獵戶的角色,遂答道:「回二小姐的話,小的會抓山豬。」

  跟在水天香身旁的兩名婢女聞言噗呻以笑,水天香臉一寒,她們立即斂起笑臉。水天香這才又問:「你還會些什麼?」

  戰不群耍白癡的露齒笑答:「二小姐不喜歡山豬嗎?沒關係,咱也會抓兔子。」

  這次兩名小婢不敢再笑,卻還是忍不住牽動了下嘴角。

  水天香聞言蹙起了眉,只又問:「除了打獵之外,你還會些什麼?」

  他眨了眨眼,想了一下才道:「咱會掃地!」

  兩名小婢聞言忍笑忍得雙肩直顫抖。天啊,這傢伙真是個二愣子!

  水家二小姐至此終於確定這大塊頭是個傻子,中看不中用!

  她頭痛的揉了揉額角,想了好一會兒才歎了口氣。

  算了,掃地就掃地吧,反正宅子那麼大,總是要有人掃地的。

  「好吧,那你去前院找老丁,以後你便負責掃地就行了。」

  他聞言咧嘴一笑,忙躬身謝道:「謝謝二小姐。」

  水天香見狀,只暗暗在心中又歎了口氣,便帶著兩婢女翩然離去,徒留陣香氣。

  戰不群見她走了,才輕鬆愉快地哼著歌,到前院找老丁報到上工去。

  第八章

  兩天。她已經有兩天沒見到他了。

  水若倚在窗旁,望著窗外藍天,白雲被風吹拂著,慢慢飄過天際。

  前兩天回到家時,她便簡單和二妹交代了這幾天的去向,並從她口中得知許大哥仍然傷重未醒,是以爹爹仍派人在追戰爺。

  她曾想去見爹、可是因為爹爹氣極徒弟被人所傷,加上女兒又遭人所擄,當天聽聞她沒事後,下午便帶著一干徒兒出門去她所說迷途的山中試著尋那賊子的蹤影,卻不知他早已順利成了水家長工。

  可是雖然巧兒幫她打聽到他已正式成為水家長工,但這兩天,她卻沒見過他的身影。

  雖說他曾答應會暗中保護她,但水家地大人多,想見一面本就不是易事,更何況他與她現在本就不該見面。

  不知他暗中調查得如何了?

  望著天上緩緩移動的浮雲,水若知道,其實她真正關心的井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他這個人……

  為什麼會喜歡上他呢?為什麼會喜歡上像他這樣有如草莽的魯男子?

  水若輕歎一聲,垂下眼瞼,心中曉得,說他是魯男子實在有些不公平,他並非其如外貌那樣的粗魯。他明明有著魁梧壯碩的體魄,卻心細如髮;即使是在混亂的逃命過程中,他不僅一直記著她右臂的擦傷,還不忘拿藥給她,甚至在不得已之下脅持她時還不忘禮貌。而縱使他已命在旦夕,卻一開口便安慰她……

  一閉上眼,她便能清楚看見他在火光中費力的開口要她別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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