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我想求你別收購元鄴好嗎?拜託你……」一坐下來,她就急著說。
「你憑什麼不讓我收購?我記得元鄴好像是你母親所有。」廖董有點不悅。
「劉艷華不是我母親。」她立刻澄清。
「我知道……但名義上公司是她的,賣不賣你沒有權利干涉,何況我已經付了收購金。」
「什麼?你已經付了錢?」謝茉莉僅存的一絲希望在瞬間瓦解。
「沒錯,所以恕我不能答應你。」廖董看了眼她頹喪難過的神情,「為什麼不願意將元鄴賣給我呢?該不會是謝小姐看不起我?」
「不是的,而是元鄴是我爸辛苦一輩子的成果,他如果還活著是絕對不會賣掉公司的。」謝茉莉傷心地說。
「唉!我能明白你的孝心,不過既已成為事實的事情,是挽回不了的。」廖董雖然同情她,但也愛莫能助。
謝茉莉難過的掉著淚,「我爸從小就很疼我,我只想為他做些事……」
廖董歎口氣:「其實你不用對我說這些,因為元鄴已經另有人出高價跟我買了。」
「什麼?」她瞪大眼,不敢置信.
他無奈地倒了杯清酒,「當初我答應對方不說出這件事,但是你這副樣子又讓我不得不說。」
「那麼對方是誰?」她急切又問。
「這個我就真的不能說了。」他搖搖頭。
「對方要你保密?」
「沒錯,所以我是絕對說不得的。」他定定看著她,眼神並不像說假。
謝茉莉捂著臉,茫然地吐了口氣,「那麼謝謝你撥空來見我,但我還是希望你能替我問問對方願不願意見我一面。」
「你這孩子還真是鍥而不捨呀!」廖董被她的誠意打動,「好吧!我會幫你問問看的。」
「謝謝你,真的謝謝你。」謝茉莉笑了笑,雖然要保住元鄴的機會很渺茫,但她會堅持下去。
「這頓飯就讓我請吧!」他看得出來,她過得並不好。
「不,說好了由我請客的。」謝茉莉非常認真地說。
「你呀!」廖董笑了笑,「來,我敬你一杯。」
*** *** ***
接下來幾天,謝茉莉不懈怠的繼續打電話詢問廖董有關元鄴買主的回應,但廖董始終給她六個字「對方說不可能」。
她氣餒極了,幾度打算放棄,但每每夜裡夢見父親慈薯的笑臉,隔日醒來她又會心痛莫名。
「爸,我該怎麼辦?我該再堅持繼續嗎?」她想得腦袋都痛了,卻仍找不到解決的辦法。
「茉莉,你怎麼了?」徐敬宣看著她午休時一個人自言自語著。
「沒事,我只是在想元鄴的事。」她搖搖頭。
「你還沒放棄?」
「我不想放棄,只是不知道怎麼問出買主的身份,如果知道,我願意當面去求他。」這表示廖董的確是個守得住話、靠得住的生意人。
但也因為如此而苦了她。
「你繼續動之以情,相信他遲早會鬆口的。」徐敬宣只能安慰她。
「謝謝經理,有你這句話讓我有信心多了,我一定會繼續加油。」謝茉莉朝他點點頭,「不過我會把工作擺第一的。」
徐敬宣看著她認真工作的神情,滿意的點點頭,也拿出卷宗開始批示。
一個小時過後,謝茉莉桌上的電話響起。
「是謝小姐嗎?」
「我是……你是廖董?」謝茉莉又詫異又驚喜。
「你連我的聲音都認得了,可見你最近纏我纏得有多緊。」廖董開著玩笑。
「呃……對不起,順便聯絡感情嘛!下次我們再一起吃飯。」謝茉莉甜甜笑著,因為廖董和她已逝父親的年紀差不多,不知不覺中她便將他當作父親看待。
「你這丫頭還真是,再讓你纏下去我也不必辦公了。」廖董笑了聲,接著才道:「對方答應了。」
「答應了?什麼意思?」
「就是收購元鄴的買主願意和你見面了,不過他仍不希望我說出他的名字,他現在剛好有空,如果可以,你就去XX茶樓見他……」廖董將地址告訴她。
「謝謝廖董,我馬上去。」謝茉莉興奮的站了起來,掛斷電話後便向徐敬宣請假,直接去赴約。
搭上車,她按照廖董給地址找到那家茶樓。
走進裡頭,她問著服務生,服務生便將她帶到一間私人包廂。
謝茉莉略帶緊張的低著頭走進去,抬頭的剎那,她突然愣住,因為眼前的人竟是王叡!
「你怎麼會在這裡?」她好驚訝。
「你不是一直在找我嗎?」王叡挑眉望著她。
「找你?!」她捂著唇,「你……你就是用高價收購元鄴的人?」
「對,你找我到底有什麼目的?」王叡指著對面的位子,「你別站著,坐下才能好好說。」
謝茉莉失神地望著他,這才慢慢坐下,「你為什麼要買下元鄴?」
「收購別家公司本就是企業經營的手段之一,這是很常有的事。」王叡為她倒了杯烏龍茶,「先喝杯茶吧!」
她端起杯子,溫暖自己泛涼的手心,「那……我能不能要求你一件事?」
「你說說看。」他撇撇嘴。
「我希望你能答應,讓我保留買回元鄴的權利?」她急促地說道。
「哦∼∼你就這麼捨不得這間公司?」他蹙眉說道。
「我只是想留下我爸的東西,我這個做女兒的真的很希望可以為爸爸盡一份心力。」她很急切地說。
他抬起眼看著她,勾起嘴角,「你以為你這輩子會有這個能力嗎?要買下一間公司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我?」她垂下臉,好一會兒又抬頭對他說:「我有信心一定可以辦得到。」
「呵!還真是逞強。」他喝了杯茶,又夾了塊點心入口,「吃吃看,這家店的東西很不錯。」
她鼓腮睨著他,「你不答應,我就不吃。」
「哈哈!很好,那你就別吃好了。」他將點心全端到自己面前,「你認為我為什麼一定要答應你?」
「因為……因為我上次幫你解圍,替你拉了琴不是嗎?」她本不想提這件事,但是他的逼問讓她只想得到這個小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