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是豬頭!」段奇蓀忍不住低啐一聲。
「這點我不予評論。總經理若沒有其它吩咐,我先出去了。」
段奇蓀知道自己流於情緒化了,至少不該在下屬面前展露真實的情緒,揮揮手讓舒蓮出去.
他第一次覺得自己是不是太無聊了?
長這麼大,可以引他失控的也只有豬頭凱弟了,所以才因此不悅,不爽、不甘心嗎?
翌日中午,不意外瞧見凱弟又忙於打宇,要是讓媽咪知道肯定會埋怨他,幸好凱弟從不打小報告,光憑這一點,值得給她一點獎賞。
畢竟,他是個有風度的好男人。
他用餐回來,手提一個小盒,笑笑的擱在凱弟桌上。
「什麼啊?」凱弟咬著三明治,怪怪的看著他。
「你喜歡的,吃看看。」這一次絕對是真心誠意的。
凱弟拆開精緻的紙盒,滿溢法芙娜巧克力香氣的古典巧克力蛋糕和紅酒洋梨蘋果塔,兩塊小蛋糕如寶石般美麗又誘人。
多麼濃郁迷人的香氣!她深吸嗅著。
「這一家的法式甜點非常地道,但很貴耶!」她笑出天真。
「你喜歡就好。休息一下,吃飽了才有力氣工作。」他突然覺得心情很好的踏進自己的辦公室,心想,她有一雙特別清澈的眼眸。
其它女秘書馬上圍攻,哀鳴四起。
「天哪!天哪!總經理居然親自買蛋糕給你吃!」
「陳凱弟,你跟總經理真的是一對?」
什麼一對?一對兄妹?
「我的天啊!總經理的眼睛是瞎了嗎?你不但長得平凡,還沒胸沒屁股……」
誰會沒胸沒屁股?只是大小的問題,這些人連中文都說不好,真可憐。凱弟吃著入口即化的巧克力蛋糕,沒空說話。
「想想看總經理是什麼身份,你又是什麼身份,你的長相也不可能當灰姑娘啊!」
「我怎麼樣也無法相信總經理會看上你,跟你談戀愛!」羅詩意連鎖眉頭的樣子都美得詩情畫意。「大家都知道總裁夫人是典型的灰姑娘,那是因為她夠美!而你……我不相信總經理會跟你談戀愛!」
「談戀愛?」凱弟總算搞清楚她們在喳呼什麼,差點笑破肚皮。「我怎麼可能跟總經理談戀愛?這根本不可能,上帝也不允許。」
在她一直線的思考裡,表兄妹不能戀愛,那叫近親相奸,太惡了!
「你們沒有談戀愛?」一片狐疑聲。
「當然沒有。」凱弟解決一個蛋糕,轉攻下一個。吃人的嘴軟,她開始覺得奇蓀表哥是一個很不錯的人,只比她哥差一點。
「你們真的不是一對戀人?」
「當然不是。我怎麼可能愛他?」
「那總經理為什麼對你特別好?」
「他哪裡有對我好?只除了今天請我吃蛋糕。」
「還不知足?總經理陪你一起去員工餐廳吃飯……」
「拜託,他把我當女傭使喚耶!又要我幫他端飯菜,吃完還要我幫他清餐桌,真過分,我哥都沒這麼囂張。」凱弟吞進下一句:表哥而已,囂張什麼?
原本妒火攻心的女秘書,突然間面面相覷。
這個陳凱弟到底是不開竅,還是鈍到沒天理?
這些日子以來的漫天飛醋又算什麼?
不過段奇蓀對她另眼相看確是事實,莫非是段奇蓀單戀陳凱弟?
天啊、地啊!這個打擊比起他們相愛的打擊更重!
白馬王子單戀醜小鴨?
眾美女紛紛伸手扶額,以免不支暈倒。
這是什麼世界啊!
*** *** ***
一早進公司,便感受到一股不尋常的騷動氣息。
像凱弟這麼不敏感的人都察覺到了,實在是眾美女攬鏡自照的次數太頻繁。
「舒姐,請問是哪位大人物要來?」凱弟索性問清楚。
「十點,雷傲律師;十一點,『奇歐廣告』的執行長歐陽亨。」舒蓮揚起唇角,多了抹嘲弄。「順便預告一下,『統泰電子』的第三代少東馬靖宇已走馬上任,跟總經理約好明天上午十點正式來拜訪。」
「哦∼∼」羅詩意嬌呼一聲,懊惱道:「我第一次遺憾必須穿著制服,無法充分表現出自己的特色。」
「我也有同感。」梁清玉難得附和勁敵。要不然便可以將忍痛刷卡買下的香奈兒春裝穿來了,保證壓倒群姝。
凱弟不以為然。「我們的制服很美,我很喜歡,而且也省了治裝費。」
羅詩意嬌聲歎息。「難怪你會這麼說,我們的制服畢竟也是名家設計,算是名牌,可以使長相普遍的女人顯得好看一點,但是卻會掩蓋住美女的光輝啊!」
舒蓮笑道:「那只有怨歎自己不夠美了,因為古有名言『荊釵布裙不掩天香國色』,那才叫美人。」
說完拉下臉來,表情變得認真而嚴肅,「公司付薪水請你們來工作,不是來爭奇鬥艷,請先做好自己份內的事,下班後再想法子釣金龜婿!」
羅詩意的眼中冒出了憤怒的火舌,舒蓮一定是嫉妒她比較年輕比較美,活該快三十歲了還嫁不出去!
舒蓮不禁覺得有趣。「九點四十分了,你不去煮咖啡嗎?小心別教金龜婿瞧見你眼冒火星,童話中的灰姑娘脾氣都很好呢!」
羅詩意又感激又生氣,不過還是起身去煮咖啡。別跟沒人要的女人一般見識!
「記得煮三杯,雷律師今天會多帶一個人來。」
「知道了。」羅詩意愈發用心。能與雷律師一道來「日兆集團」見皇太子的人,肯定不是普通的小角色。
凱弟在這裡上班三、四個月,覺得最有趣的便是這些美女姐姐的心思如海,她洞悉不了,卻看戲看得很快樂。
比如她認為雷傲是個超難親近的人,彷彿「情」之一字與他絕緣,為什麼這些美女會說這樣的男人好酷,迷得不得了?
「呵呵呵,好奇怪喔!」她忍不住傻笑。
那毫不做作的笑容,使舒蓮也感到舒服。
「凱弟,雷律師來你很高興?」
「不是。我覺得雷律很冷,奇怪怎麼有人這麼迷他?想想便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