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意!意識到這一點時張朝海全身已經無法抑制的顫抖。
傅唯西,在得知自己父親病死和他有關時、車禍是他製造的時候,也只是冷靜漠然的,選擇創立帝昊,慢慢將他逼垮,就像頭慵懶的豹,若無其事的狩獵自己的獵物。
此時,獵殺的血液像被全然喚醒,張朝海幾乎能聽到他抓住自己的手掌,五指骨頭活動的聲音。
「張朝海,我說過,這道地獄的門早就為你打開。」傅唯西的聲音,冷酷深沉的讓人驚懼。
「哥,先找菡萱!」後來跟上的凌依珞看見他滿是陰沉的表情,心神一震,趕緊出聲。
她從來沒見過哥有這樣可怕的表情。所以,菡萱千萬不能出事,不然,這個地方,可能真的會變成地獄。
張朝海看見後面的兩人,凌依珞和衛夜極,突然怒目一瞪,看向自己的女兒!
「是你!」
「爸爸,對不起,是我通知衛夜極的,可是,爸爸,對不起,我沒有辦法,不能一錯再錯……」玉雲哭著跑到張朝海身邊,卻被他一腳踢開。
同時,傅唯西的手掌向上收緊,五指深掐,張朝海的眼珠突地瞪大,雙手揮舞亂抓著他的手掌,在他的手背上,抓出一條又一條的血痕。
但他卻紋絲不動,冰冷的瞳孔中只倒映著垂死掙扎的臉孔。
「哥!」凌依珞衝上前就想要拉他,衛夜極伸手制止,將她拉回。
「我來,你打電話叫救護車,不能出人命。」說完他便上前,伸手擱在傅唯西的手臂上。「杜菡萱還等著你去救她!」
傅唯西的眼中驟然劃過一道光,五指稍稍鬆動。
「你放心,我會看著他。」衛夜極說完,又看向一旁的玉雲,在他的注視下,玉雲顫抖著嘴唇開口說道:「她被關在後面那間實驗室裡。」
她的尾音剛落,便見張朝海的身體癱軟在地上,早已不見傅唯西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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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菡萱感覺有個人抱著她,而且這個人的懷抱既寬大又溫暖。
這個人的唇也很柔很軟,在她的唇上淺啄,似乎想要喚醒她。
第一絲光線透進眼,隱約看見的,便是那副焦心憂慮的表情,在那張熟悉、英俊的男人臉上展現。
傅唯西很帥呢……她想笑,告訴他沒事,也告訴他,不要……
「菡萱?」見她有甦醒的跡象,他將她整個人橫抱在懷中站起來。
「傅唯西……你來……了呀……」她就知道他一定會來的。
輕輕的吻了吻她的唇,聽見她斷斷續續的聲音,懷中的人沒有像以往一樣活蹦亂跳,只是靜靜的躺在他懷裡。
他的雙眼倏地一閉,臉上蔓延開陰沉的表情。突然,有一隻柔軟的小手爬上他的臉,眼眸一睜,見她在笑。
這時候還在笑,看著她的臉,心緒出現一絲平和。
「傅唯西,」她極輕極緩的開口,見他的眼神深深的停留在自己身上,杜菡萱又輕輕地說:「算了。」
輕柔的兩個字送進耳中,一時間他呆住,瞳孔中出現千變萬化的色彩,良久,才平靜下來。再次低下頭看她時,她已經閉上了眼,像睡著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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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長風與妻子趕到醫院時,見傅唯西正在和一名身材修長高挑的醫生講話。
「唯西!」杜長風急忙叫他。
傅唯西轉過臉,臉上的表情卻把杜夫人嚇住了。
「菡萱她怎麼了?!」
他的臉上氤氳著陰沉森冷的表情,充滿了壓抑的氣息。原本低垂的視線揚起,眼中儘是冷得讓人血液凝固的眸光。
他站在那裡,雙手插在褲袋中,很靜,靜得讓人心生惶恐,因為太靜了,讓人不安,彷彿隨時有狂噪的可能。
看見杜長風夫婦,才微微收斂了幾分。
「正在做腦部檢查。」傅唯西身邊的醫生——韓蕊希朝兩老笑笑,說:「不用擔心,長崎醫院有專業的醫師為菡萱檢查,她不會有事的。」
「請問你是……」
「我是這裡的醫生,也是菡萱的鄰居,我叫韓蕊希。」
杜夫人一把抓住韓蕊希的手。「韓醫生,菡萱怎麼了?為什麼要做腦部檢查?她不是好好的嗎?」
韓蕊希看了傅唯西一眼,他朝她點點頭。
「伯母,您不用擔心,菡萱沒有受傷,只是有點氨氣中毒。因為氨氣吸入肺,破壞了運氧功能,她才會暈倒。」
「不過氨是有毒氣體中對人體損害較小的一種,一般不會留下後遺症,做腦部掃瞄是確認毒氣沒有對大腦系統造成破壞,很快就沒事了。」韓蕊希跟杜家兩老解釋。
「怎麼會氨氣中毒呢?」杜長風不解地問,但韓蕊希無法回答,只得笑笑。
這時,醫生走出來,並對韓蕊希說:「杜小姐並無大礙,腦部和身體都沒有損傷,廢氣已排出,多呼吸新鮮空氣,靜養幾天就可以了。剛醒來時,可能會有胸悶和咳嗽的情形,多喝水,過幾天就沒事了。」
眾人這時才鬆口氣。
「辛苦你了,張醫生。」韓蕊希朝醫生點點頭。
眾人道過謝,杜長風夫婦立刻跟著韓蕊希走進病房。
「哥,你不進去嗎?」凌依珞走到傅唯西身邊,他依舊只是站著沒有回答。
「我們,是不是要控告張朝海?」
凌依珞的腦中還迴盪著前一刻的畫面,哥哥臉上是怎樣恐怖的表情。
哥是不會放過張朝海的!
「不用。」
冰涼的兩個字傳進她的耳中,她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抱著她出來時,她有一秒的清醒,她跟我說了兩個字。」傅唯西突然猛皺起眉。
「算了,她說算了。」他轉臉看向妹妹。「她不想看我做那種事。」
「可是張朝海……」
「與其讓他痛快的死,不如讓他痛苦的活,沉溺在『傅唯西要報仇』的恐懼感中,不是更有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