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媃珊,請你——」
砰!大門在他鼻端前,冷冷地被合上,他頓覺自尊嚴重受創,怒火也瞬間狂燃起來。
「離開就離開,不來打擾你就不來打擾你!」他也火了,不知道自己幹嘛要一直低聲下氣,猛對一個一心只想趕他走的小女人解釋?他章冀揚也不是沒自尊的人。
他已經解釋過事情的緣由,她愛信就信,不信就算了!
「Shit!我要搬離這個該死的鬼地方,你聽到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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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冀揚惱怒地轉身衝進自己家門,隨便抓了個大袋子,便開始劈哩啪啦往裡頭扔東西,把眼前所有看得見的東西,全部掃進袋子裡。
裝滿一個袋子,又去找另一個來裝。
「我要搬走,稱她的心、如她的意,滾得遠遠的!」氣死我了!
他拉開抽屜胡亂抓出裡頭的東西,用力關上時,不慎把自己的手指夾在裡頭。「噢,可惡!」
他痛得差點沒飆淚,但那劇痛,卻也奇跡似的讓他冷靜下來。
望著一屋子的凌亂,他茫然出神,片刻後跌坐在椅子上,啞然失笑。
我在幹什麼?他無聲問自己。
她氣昏頭,你也跟著發瘋了?
冷靜下來仔細一想,她會生氣也不是沒有道理的,是他有錯在先。
他不夠坦承,是他沒先開誠佈公,任何人必須藉由新聞得知愛人的家世,都會發火吧,今天若是立場互換,他說不定會比她更火。
而且今天他是一個大男人,跟一個小女人計較什麼?被趕出來固然丟臉,但總比永遠失去她來得好。
「好吧,是我錯了。」他喃喃自語。
他不該動怒,還跟她嘔起氣來,她會生氣是情有可原,而他跟著生氣就不應該了。
如果他肯用更多包容與耐心,好好地道歉安慰,可能也不至於被趕出來。
說來說去,都是他不好!
「唉!」他垂下頭,疲憊地媃媃眼,原本勞頓的身心,更覺疲憊不堪。
這下他把事情搞砸了,兩人關係鬧得這麼僵,接下來該怎麼辦?
當真分手?
不!光一想到這個可能性,他就像面臨世界末日,怎麼也無法接受。
那麼,不分手?
可是,人家已經把他趕出來啦!
笨蛋!人家把你趕出來,你不會再回去喔?
對喔!彷彿得到神的提示,他宛如醍醐灌頂,頓覺身心清涼。
是啊!答案就這麼簡單,她把他趕出來,他就再想辦法回去,她不諒解他,他就想辦法讓她諒解就好了!
反正他這人沒別的好處,就是有毅力,想做的事,無論耗費多少時間心血,一定會達成目標。
現在是非常時期,而非常時期就得用非常手段,他早已想好招數——厚臉皮、纏人功,外加性感笑容誘惑,務必將她追回來!
「呵呵呵呵……」
窗外的夕陽緩緩西沉,白日稍稍寧靜一些的馬路,又開始喧囂沸騰,而郊區這幢老舊的公寓裡,傳來陣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得意奸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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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媃珊毫無精神地握著扶手,一階一階爬上樓梯。
一整天與精力充沛的孩子們上課遊戲,已經耗盡她的體力,而心靈的悲傷,更令她感到疲憊。
走在曾與他走過無數次的階梯上,她無法不想起他。
對於他的欺瞞,原以為自己能夠很輕易釋懷,但其實不然。付出的真心、放下的感情,豈是那麼容易收回、遺忘的?
可是已經好幾天不見他的蹤影了,那天他氣呼呼地在門外喊著要搬走,她想,他大概真的搬走了。
一抹深沉的痛楚,戳刺著她脆弱的心。
她拖著緩慢的步伐拐過三樓的轉角,卻意外聽到熟悉的呼喚聲。
「嗨!」
訝然抬起頭往上瞧,看見章冀揚坐在階梯上,就坐在與他們第一次見面時相同的位置,就連穿著打扮也與當天的服裝一樣,鬍渣重新長了出來,正咧著嘴,朝她露出性感無比的微笑。
「你、你在這裡幹什麼?!」葉媃珊心跳頓時漏了一拍。他不是搬走了嗎?
「我在等你。」他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塵,跨下階梯朝她走來。
「何必等我?我們已經毫無瓜葛了。」她猛然清醒過來,發現自己差點被他好看的笑容迷去心魂,不禁懊惱生氣起來。
賞了他一顆白眼,她鑽過他身旁的縫隙,快步跑上階梯。
「其實我沒搬,還是住在你家對面。」他返身跟在她屁股後頭,主動說明。
葉媃珊默不作聲,低頭從皮包裡取出鑰匙。
「我肚子好餓喔。」他捧著肚子裝可憐。
她沒回應,逕自開門。
「你那裡有沒有什麼吃的?」厚臉皮的傢伙垂涎地開口討吃的。
她的回答是面無表情地拉開門,進去後隨即關上門,連聲邀請都沒有。
「喂——」冰冷的門板將他可憐兮兮的俊臉隔絕在外,他不死心,在門外叫喊道:「我真的好餓喔!」
門內沒有反應,他繼續上演苦肉計,務求演得逼真、演得寫實、演得芭樂、演得灑狗血。
「你不知道我爸有多壞,他居然不給我飯吃!」他像苦情連續劇的女主角,訴說著自己悲慘的遭遇。
「他只會奴役我,從早傲到晚叫我不停地工作,連個便當都捨不得給我吃,你別以為章氏財團的頭頭很有錢,就會很慷慨,那你就錯了,其實他很小氣的。」
他把父親說得像一毛不拔的鐵公雞,存心要詆毀他的名譽。
然而,他若沒故意搞砸訂單,老頭子也不會氣得要他餓一餐好好反省,可是若不是因為老頭子胡整亂搞,害得媃珊生氣鬧要分手,他也不會落到今天這步田地。
所以,他當然得藉由搞砸訂單,向老頭子討回一點公道呀!哼,得罪他的人,通常不會太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