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香喔!」樂樂忍不住探頭看他正在忙什麼。
只是這一探,她注意到的不是他手裡的牛肉,而是他的雙手。
哇!他的手真好看,又大又厚,給人一種莫大的安全感,加上他折起的袖子下露出看起來很有力的手肘,再往上看,視線停在他寬闊的肩膀上,這男人真是天生的衣架子,無一不優,簡直贊到爆!
「怎麼會有酒味啊?」樂樂頗感興趣地問,視線鎖住他修長的指尖。
他回頭看她一眼,喜歡她眼中艷羨的神色,讓他覺得格外的驕傲,臉上露出滿意的神情。
「我昨天就將牛肉浸泡在紅酒裡,還加了我從國外帶回來的辛香料,花了很大的工夫,所以,來幫我割割草、流流汗,你不吃虧啦!」他把一串歪理說得理所當然,沒有半分罪惡感。
「是是是,當然不吃虧。」樂樂沒半點被佔便宜的感覺,滿臉嬌笑,阿諛奉承著他。
畢竟,這香味如此迷人,叫她再割上幾天草,她都心甘情願。
「東西都還沒下鍋,你在沉醉個什麼勁?」
溫柔的男性嗓音,在好近好近的地方傳來,讓樂樂嚇了一跳。
她猛一抬頭,才知道自己竟然為了細聞牛肉的香味,整個人都貼上他偉岸的身軀,肌膚上傳來的熱燙觸感,激起某種陌生的酥麻,讓樂樂心中一驚,匆忙退開。
「對、對不起……」樂樂的小臉變得酡紅,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像餓死鬼一樣,為了還沒下鍋的牛肉,就貼到男人身上去了。
「沒關係。」項桀享受著她臉上的嫣紅,語氣聽起來體諒,但雙眼充滿期待,像是一點兒也不介意她再靠近一次。
這小妮子,還真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剛才她貼上的柔軟身段格外引人遐思。
「對、對不起喔,我看得出神,不會再犯了。」樂樂尷尬地說道,強迫自己平復紛亂的心跳,忽視他失望的表情。
項桀見「福利」已經消失,也只好專心在他原來的事情上,伸手扭開瓦斯爐,倒了些許的油,等油熱了之後,熟練地將牛肉放進鍋裡,以小火慢煎。
瞬間,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果香,醇厚的酒香,還有美味的牛肉香,多層次的味道,刺激著兩人的味蕾。
「哇!你好神啊,你真是個稱職的管家。」樂樂忍不住再次發出讚歎,看著肉汁在反覆慢煎的過程裡,仍舊被完全鎖在肉塊裡,沒半點流失,看來十分可口。
項桀睨了她一眼,確定她對他的身份沒半點懷疑,真把他當成管家看了。
其實,會下廚完全是因為他挑嘴,再忙,只要一回到家,他都會挪出時間,替自己煮一頓好吃的,為的是慰勞自己一天的辛苦。
「在這一方面,我的確當之無愧。」他的微笑,帶著十成十的篤定,對自己的廚藝很有信心。
「嘖嘖嘖!你真的很厲害。」樂樂白嫩的食指,在下顎緩緩滑動著,下一秒就放進紅唇裡輕咬,試圖阻止口水不斷分泌。
項桀緊繃著下顎,黑眸盯著她的纖指,當她將纖指擱回嫩嫩的唇上輕咬時,他的瞳眸轉為深黯,眸光深處更掠過些許火苗。
項桀懷疑自己累過頭,要不就是太陽曬太久了,竟然會因為她紅著小臉,食指輕含的模樣,就突然覺得餓了,甚至還想一口把她給吞了。
他紳士的調回視線,努力專注在他的午餐上,細心地煎烤著,沒多久,五分熟的上等松阪牛肉就上桌了。
就算是在家中,他的餐具仍然很講究,上等的瓷盤上,擺著鮮嫩的牛肉,一旁還綴飾著青翠的蔬菜,甚至還替她倒了一杯顏色誘人的上等紅酒。
陶樂樂看得目瞪口呆。天啊,她還沒喝,就快醉了!
「請用。」項桀坐回餐桌的主位,持著刀叉享用親手烹調的牛肉,在用餐的時候,視線仍盯住她。
樂樂點了點頭,切了一小片牛肉送進嘴裡,輕嚼了幾下。
「哇,好好吃喔!」樂樂瞇起眼,一臉幸福的說道。
真的是不吃則已,一吃驚人,樂樂讚歎食物的美味,握緊刀叉,開始專心且享受地吃著這份人間珍饈,差點兒沒發出誘人的歎息。
看著她一口接一口,那陶醉的模樣,無疑是對項桀的廚藝做出最完美的讚歎。
那可愛的蘋果臉,那紅嫩的櫻桃嘴,那幾乎會發亮的大眼,在在讓他看得有些失神。
樂樂喝著冰涼的紅酒,搭配口感細緻的松阪牛肉,滿足地歎了一口氣。
只是下一秒,她抬頭迎視他的目光,這才發現他一直盯著她看,心裡猛地又是一陣狂跳。
他的視線讓她一時傻了眼,過了幾秒才曉得要繼續用餐。
糟糕,她真是夠沒形象的。
竟然在他的面前,毫無收斂的狂吃,哪還有個女孩子的樣子。
糗!真夠糗的。
「請教一下,這東西應該不便宜吧?」樂樂開始找話題,努力讓自己忘掉剛才的窘狀。
項桀回神,看了桌上的牛肉一眼,聳了聳肩。「大概吧,不是我付錢的,我不清楚。」食材都是家裡的廚師統一購買,他只負責餵飽自己。
咦?樂樂的眼睛瞠得更大。
「不是你付錢的?」
「當然不是。」他哪有空管這些小事。
「啊!」突地,樂樂驚叫了聲,差點沒從座位上跳起來,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這些牛肉、這些紅酒……不會是這屋主的吧?」
項桀挑起一邊眉,然後點了點頭。「也可以這麼說。」
「你、你……未免也太大膽了吧?」樂樂站起身,慢慢地移步到他的身前,小臉發白、皺成一團,全身冷汗涔涔。
「老闆的東西,你拿來請客,這麼大方啊?」樂樂替他把皮都繃緊了。
「有什麼關係?」項桀再度聳肩,根本沒當一回事。
「不、可、以!」樂樂生氣地拍桌提醒他,她伸出纖指,每吼出一個字,就重戳他胸膛一下。
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她急得像顆跳豆似的,在他的旁邊直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