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慢慢地點頭,不懂他為什麼要那麼小聲講話,像是怕綠蟲聽到,飛快逃走似的。
只是,他持續靠近,薄唇幾乎貼上她的肌膚,她嚇得連動都不敢動,腦中一片空白。
「抓到了沒?」她嘗試性地開口說話,因為緊張,不斷地眨著眼睛。
項桀用了眼角瞄了她,看到她緊張的模樣,嘴角露出可惡的笑容,但收斂得很快,怕被她發現。
「它還在爬,我不敢太粗魯,怕它要是『掛』在你頭上,到時就難處理了。」他低下頭,輕聲細語地對她說話,一副關懷備至的模樣。
其實,她的頭上哪有蟲?他只是想逗逗她,只是喜歡將她擁在懷裡的感覺,然而淡淡的芬芳,從她身上傳來,他的眸光更加深濃。
隨著相處的時間增多,他發現她是個天真的女孩,不但沒有防人之心,對人更是推心置腹,那股熱情感染了他,讓他這陣子以來的笑容,比他一輩子笑的時間還多。
似乎只要跟她在一起,他的心情就會莫名愉快。
雖然項桀沒有太多的感情經驗,但是他卻知道,對她的好感出乎預期。
她美麗而有趣、天真又熱情……
他不否認,他的確對她有一絲奇怪的感覺,比喜歡還多上那麼一點。
情感的芽苗,竄出一向滴水不漏的自制,她的嬌甜與可愛,讓他的理智有一絲融化,甚至還多了一些玩心,跟她鬧者、玩著。
「你到底是捉到了沒?」迎面而來的熱燙,堅實肌肉的觸感,讓她的粉頰轉成嬌艷的粉紅,她眨著無辜的眸子望著他。
項桀低頭,帶笑的黑眸瞬間閃過某種危險的情緒,因為她清靈秀麗、含羞帶怯的模樣,誘發他潛藏的惡劣因子,讓他情不自禁想一口吞了她。
他緩緩地將長指伸向她精緻的粉臉,黝黑的男性手掌,慢慢地在她柔嫩的肌膚上流連,像是在撫摸著最細緻的瓷器。
是因為她的肌膚觸感太好,還是她臉上的紅霞太過誘人?為什麼她會輕易地勾引出他奇異的情緒反應?
一個又一個的疑問跳出他的腦海,他搖了搖頭,想從指尖裡得到答案。
「你……你在做什麼?」熱度從他的指尖傳來,樂樂連話都講不好,一時慌了手腳,不知該怎麼處理。
是蟲跑到她的臉上來了嗎?要不然,他那樣輕撫著她,又是怎麼一回事?
項桀仍是看著她,不言不語。
沉默,讓緊張感持續升高,樂樂幾乎想要尖叫出聲。
她怕的不是蟲,而是他眼中那莫名的灼熱視線,那雙危險的黑眸,讓她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他們兩個才剛吃完早餐,她不明白,為什麼他的表情像是只餓昏頭的大野狼,想把她這個不知死活的小紅帽,一口吞進肚子裡。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我在做什麼。」許久之後,項桀才開口,用深不可測的黑眸注視著她焦急不安的小臉。
他起初只是想嚇嚇她,只是想聞聞她身上的獨特芳香,但是現在他卻不太想讓她離開,甚至還想嘗嘗那被她咬著的微腫紅唇。
他還不曾這麼熱切地想吻一個女人過,對像還是個天真得可以,沒把大腦帶在身上,也沒把眼睛帶在臉上的小管家。
他是不是太飢不擇食了?
「你不會是……想吻我吧?」樂樂甚感懷疑地問道,食指疑惑地指著自己的粉唇,一臉驚惶。
項桀瞇起眼,因為被她看出了自己的目的,臉色有些僵凝。
「如果是的話,你會同意嗎?」項桀頗感興趣的問,視線鎖住她遊走的指尖。
項桀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讓樂樂嚇白了臉。
他是很帥沒錯,他是很迷人也沒錯,但是、但是……她不想談戀愛啊!
上一次戀愛的傷痕,還刻在她的心口上,花了很長的時間才復原,她不想那麼快又陷下去。
「不、不要吧!」她驚慌失措地說道,連連搖頭。
不但口裡喊出拒絕,樂樂還雙手雙腳齊用,用力想推開他高大的身軀,藉此離開他的鉗制。
她的拒絕讓他皺起了眉頭,眸光一沉,面容陰鷙。
她拒絕他?她是憑哪一點理由拒絕他?
從來只有他拒絕女人,他還沒被哪個女人拒絕過。
樂樂目瞪口呆,驚愕地看著面色鐵青的他。
「不、不要。」樂樂持續搖著頭,她真的不想把兩人的關係弄得太複雜。
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終於讓項桀失去理智,一下子也沒想到,為什麼自己就是想吻她。
項桀不理會她的反對,黝黑的手迅速扣住她小巧的下巴,逼近她的小臉,銳利的目光審視著她驚惶的臉色。
「為什麼不要?」他的濃眉仍是皺著的。
「我就是不要啦!」她摀住自己的唇,試圖保護她的「清白」,身子甚至像活蝦似的亂扭亂蹦,不肯安分地讓他抱著。
「你有男朋友?」唯一的可能性竄出腦海,憤怒的火焰在他眼裡悶燒著,他怒極反笑,那張俊臉變得十分猙獰。
從來也沒見過男人在她身旁出沒,他習以為常,但這個可能性一跳出來,他卻像是要氣瘋似的。
「你管我?!」樂樂現在可樂不起來,苦著一張臉,小腦袋瓜亂搖,氣急敗壞地喊道,因為怕被人知道她舊傷未癒而惱羞成怒。
項桀漆黑如墨的眸子更加黯沉,莫測高深的目光中,看不出思緒,只在她堅決拒絕時,下顎一束肌肉隱隱抽動。
「你、你、你不要過來,我是認真的。」樂樂顫音連連地喊道。
她翻身想爬開,奮力一推,也不知是運氣好還是怎麼著,竟真讓她給推開了。
她趕忙七手八腳的逃走,只可惜,腳踝處一緊,逃脫不到半公尺的距離,項桀輕而易舉地把她給拖了回來,將她壓制在綠油油的草地上。
堅實熱燙的男性身軀貼得太近,讓她一陣暈眩,只覺得呼吸困難。
這不公平啊!人高馬大的他,就這麼欺負一丁點高的她?
她怎麼能讓他為所欲為,卻連半點反抗能力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