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幼凌接過手之後,才講沒幾句,臉上的甜蜜笑意便緩緩隱去。
「怎麼了?」瑞奇關心的向前。
「先不回家,我們去醫院。」收了線,華幼凌一臉沉重,「穎蓁暈倒被送到醫院去了。」
胡穎蓁?!雖然還未見面,但他知道她,那個華傑口中用真心所愛的未婚妻。
「你確定嗎?」他的口氣有著對她的關心。或許胡穎蓁對她很重要,但對自己來說,任何人都比不上她,「你才剛受到驚嚇……」
他情願她回家好好休息。
「我沒事。」她將長髮塞到耳後,「我現在看起來還可以吧?頭髮有亂嗎?衣服有髒嗎?」
方纔跌坐在街上的事,她一點都不想讓華傑知道。
「你看起來好極了。」他抱緊她。
「那就先去醫院。」她對他的耳朵吹氣,「然後我們再回家繼續。」
她對即將發生的事毫無畏懼,他驚訝的看著她,只覺她開朗的神情帶來一股奇妙的情感,在他全身流動。
「我會帶你去。」
「若沒有你,我真不知道要怎麼辦。」她舉起手摸著他耳朵的曲線,對於能如此自在的碰觸他感到愉快。
「只要你需要,我一定在。」他拉她進懷,低下頭,吻得溫柔,並用力的以手臂緊環著她。
她笑著緊靠著他。
全然的信任與安全感──若是他離開了,她可不確定自己是否可以在另外一個人身上找到同樣的東西。
「你到現在還要瞞我嗎?」趕到醫院等著胡穎蓁甦醒的時候,華幼凌柔柔的開口。
華傑瞄了瞄躺在病床上的女人,又看了看神色凝重守在一旁的袁懿倫,聳了聳肩。
「也沒什麼。」他簡短的給了一句話。「就是穎蓁發現自己的真愛不是我。」
華幼凌皺起了眉頭,「我不是問這個,你不是跟我說你愛穎蓁嗎?」
「隨便說說你也信,」他的手不在乎的一揮,「就你這個笨蛋才會被我騙。」
「華傑,你講話給我客氣點!」她嬌喝,「其實我早就知道事情不單純,只是沒有料到現在會突然冒出一個男人,他到底是誰?」
「他叫袁懿倫,」華傑解開了姐姐心中的疑問,「可以想見,以後我們會跟他有很多交集,」看到姐姐的眉頭開始皺起,他加了一句,「所以你最好對他友善點。」
「如果像你說的,這麼多年來這男人都沒有好好照顧穎蓁的話,我為什麼要對他友善?」
袁懿倫聽到她的話,微側過身,靜靜的打量著這外表柔弱,說話卻很犀利的女人。
最終,他選擇沉默以對,沒有反駁華幼凌的指責,畢竟這麼多來以來,他是真的沒有盡到照顧胡穎蓁的責任。
「華幼凌,別講得那麼義憤填膺,那是人家的感情事,」華傑好笑的揶揄,「你還是少說幾句。」
她的嘴一撇,不甘心的轉移話題。她也清楚就算再不服氣,感情確實也容不得她置喙,「穎蓁怎麼還沒醒?」
「有點腦震盪,可能沒那麼快。」華傑瞄了她一眼,「你若累了可以先回去休息。」
雖然嘴巴上喜歡佔自己姐姐的便宜,但說到底仍是自己的親姐姐,他可一點都不希望她累著,更何況現在她還看不見。
「沒關係,我還可以。」她搖頭。她很久沒有見到好友了,很心疼現在躺在病床上的她。
雖然感到疲累,但她依舊堅持要等到死黨醒來,確定她一切安好之後,才跟著華傑和瑞奇一起離去。
「你的臉色不好看。」華傑開著車,從後視鏡瞄了姐姐一眼。
「當然,」她用四兩撥千金的口氣說,「發現我弟弟結不成婚,心情能好到哪裡去?」
他撇了下嘴,一點都不認為她對自己會有如此關愛的手足之情。
「早知道你們不結婚,我們就不用出門去買衣服了。」她忍不住咕噥,如果不出去就不會被莫名其妙的人給推到大街上。
瑞奇的大手在她的背後滑動,安撫著她,「總會有機會穿的。」
她點了點頭,頭枕著他的肩。
他們的互動令華傑感到擔憂,一方面是因為他對瑞奇一點都不瞭解,另一方則是自己父親那一關,怕是過不去吧!
當車子停進地下室,他轉過身,只見瑞奇要他噤口,他對他一個揚眉,這才注意到姐姐已經睡著了。
「像個孩子一樣。」他受不了的搖頭。
瑞奇微微一笑,小心翼翼的彎下腰,勾起她的膝蓋,輕而易舉地把人從車子裡抱出來。
「你可以把她叫醒。」華傑對他說。對於這個男人像對待珍寶似的對姐姐,他覺得挺有趣的。
「我抱她就好了。」他朝電梯的方向使了個眼色。
他命令的態度令華傑眼睛一亮,更加相信這個男人絕對不會只是個保鏢貨色。
「我公司還有事。」替他們按下電梯之後,華傑轉頭看著瑞奇,「她就交給你了。」
瑞奇微點了下頭,沒有多理會他。
華傑看著他們進入電梯,這才轉身離開。
瑞奇盡可能放輕動作的把華幼凌給放在床上,不過震動還是令她發出一聲嚶嚀,迷迷糊糊的眨了眨眼睛。
「還是吵醒你了。」他輕聲的望著她說。
她有點困惑的搖搖頭,「這裡是哪裡?」
「你到家了。」
華幼凌秀氣的打了個哈欠,「好累。」
「你可以再睡一會兒,」他細心的伸手替她拉上被子,「我等晚餐時再叫你。」
「你陪我。」她拉住了他的手。
他的眉毛一挑,並不認為這是個好主意。
「只是陪我躺一下。」她愛嬌的嘟起嘴,「我發誓──我不會侵犯你!」
她的話使他忍不住笑了出來。
他的笑聲感染了她,立刻移動自己的身軀,然後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他躺上來。
「你的房間都是粉紅色的。」
「對!這是我最愛的顏色。」她的語氣帶著一絲驕傲。
可以想見!這裡很有她的個人風格,不過一點都不適合他。
「躺在這裡我會作噩夢。」但他仍依言與她並肩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