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則順勢攀住他,「謝謝!」抬起頭,對他露出迷人的笑容。
他微退開了一步,拉開她的手。
她的神情因為他的舉動而一黯,「還在怪我嗎?」
瑞奇不以為然的瞄了她一眼,不知道她指的是什麼。
「當初選擇了亞當而非你。」
他的嘴角因為她的話而揚起一道弧度,「我曾經對你感到氣憤,但是現在卻很明白,就算你沒選擇亞當,我們也終究會分開。」
費琳滿臉意外。
「我們的價值觀差異太大。」
「怎麼會?」她的手覆上他的手臂,「我們有著相似的家庭與背景,我會是你最好的得力助手。」
「相似的家庭與背景不代表價值觀相似。」瑞奇摟了摟她,這樣的舉動只是出於單純的友誼,「你跟亞當出了什麼問題嗎?」
他突如其來的問題使她有些狼狽。
「吵架了?!」這或許可以解釋她來這裡找他的原因。
「以後不會再吵了。」她溫柔的看著他,「我打算跟他離婚。」
這令他有些錯愕,這麼算來,他們的婚姻還維持不到一年的時間?!
「我與他太不同了。」她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原本以為自己要的是個可以任自己左右的男人,等真的遇上才發現,這樣的男人實在懦弱得令人作嘔,相較之下,一向強勢的瑞奇顯得有男子氣概多了。
其實在一開始,她便沒想到要跟亞當有太認真的關係,在她眼中,與亞當之間的一切不過就是玩玩,只是這場遊戲在瑞奇知道之後,便已經失控,她就算做再多的解釋也沒有用,瑞奇都不願意接受。
她也有自尊,所以一氣之下,她先他一步解除了婚約,而且以最快的速度下嫁給亞當。
只不過沒多久她就後悔了——畢竟她還是愛他。亞當只是個尋找刺激的遊戲罷了。
「真是遺憾。」
她若有所思的盯著他,對他平靜的反應感到不解,「我離婚了,就代表著恢復自由,我們可以重新開始。我花了一些時間跟爺爺解釋,爺爺說只要能將婚事給解決,他願意再給我一次機會。」
她很清楚瑞奇一向尊重老人家的意見,所以在第一時間就找上瑞奇的爺爺商量。
她很明白自己的優勢在哪裡,雖然曾嫁給他人,但是她能力卓越卻是不爭的事實。
她依然是華德雅集團裡最得力的助手,瑞奇並沒有因為她嫁給別人將她辭退,這使得她對和他破鏡重圓抱著一絲希望。
「那是爺爺的想法,」他淡漠的說,「不代表我的。」
有許多事情過去就過去了,不能回頭也不想回頭,時間背景的不同,反而可以看清楚很多事。
費琳沒有假裝聽不懂他的話,她抬高下巴注視著他,「因為那個東方女人嗎?」
「她叫華幼凌。」他冷淡的指正。
「我不在乎她叫什麼名字,」她聳肩,「我只想知道,你對我態度的改變是因為她嗎?」
「我不需要跟你解釋,」他平淡的回答,「這些事都跟你無關。」
他的高傲開始令她覺得惱怒,在任何人的面前,她總能成功隱藏自己的情緒,但只有面對他,她會變得全然不能控制。
當初會瞞著他跟另一個男人交往的原因之一,就是她知道自己水遠也無法駕馭他。
「瑞奇,她不適合你。」她試圖放柔自己的語調,「她甚至看不見。」
「她的失明只是暫時的。」他搖了下頭,「別一直針對她的眼睛,也不要一直強調她是個東方人。」
「但這些都是不爭的事實。」她故做沮喪的表示,「難道你真的要跟她在這個爛地方生活嗎?」
「關於這個問題,我們毋需再浪費時間討論。」他聲音低啞,心中已有了不快,「我下個星期就走。」
她咬了咬牙,沒有答腔。
「不好意思,我想獨處。」
聽到他下逐客令,就算她再心有不甘也只能順從離去。她強迫自己擠出一個笑容,然後在他的臉頰印下一吻。
「晚安。」她輕聲說。
他沒有回應,只是將視線移到遠方。
費琳有些難堪的轉身離開,才走向主屋,在黑暗之中,就聽到搖椅搖動的聲音,然後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
「華小姐?!」她試探的叫喚。
「跟瑞奇談完了嗎?」她的眼睛閉著,一面搖一面開口問。
費琳在她的面前站定,低頭看著她恬靜的模樣,感覺嫉妒感像利刃刺向她的胸口。
兩人之間沉靜的氣氛顯得有些古怪,但暫時沒人有興趣打破沉默。
「你們的感情很好。」半晌,華幼凌柔聲的開口。
坐在這裡,雖然她聽不到瑞奇與費琳方才說了些什麼,但她卻可以看到他們方纔的擁抱和親吻。
「我們是未婚夫妻。」
她的嘴角一揚,注意到費琳用的是現在進行式。
「你為什麼這麼做?」華幼凌睜開眼睛,輕聲問。
費琳一愣,「你說什麼?」
她沉默了一會,若有所思的看著她。
瞧見她在黑暗中發亮的雙眸,費琳有些心虛,但立刻想起她看不見,所以轉而堅定的迎向她的視線。
「我看得見。」似乎看出了她的不自在,她笑了出來,「你可是第一個知道這個消息的人。」
她看見對方眼底閃過的驚訝,「大概一個星期了吧!原本只是模糊的影像,最近已經清晰得一如以往。瑞奇是個很英俊好看的男人,也是個會令女人傷心的男人,你愛他對不對?」
費琳試探性的打量著她,這個女人的平靜令她感到惶恐,她無法猜到她的心思。
「我跟他訂過婚,」她試圖模仿她的恬淡自得,卻發現頗有難度,有些事是一輩子都學不來的。「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他很愛我,不過最後我卻因為一時的愚昧而選了另一個男人,傷害了他,一直到今天,我都還為當初的決定而後悔。」
她的話很有煽動性,簡單卻明白的說出了重點——他們彼此相愛,而她才是個外來的第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