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情到白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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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頁

 

  凝目望向窗外,她發現花園裡有一大一小的身影在追逐飛竄,而那小小的身影,果然正是她所想的那個人。

  「不是叫他別來了,他為什麼又跑來?」

  她耳邊忽然傳來張其端的喝斥。

  「你這只狂妄的小妖,你以為這次還能再像上次那樣僥倖的逃脫嗎?哼,你等著受死吧!」

  另一聲嘲諷隨即響起。

  「嘖,除了耍嘴皮說大話,你還有什麼其他的能耐?」

  張其端怒目嗔罵,「死到臨頭你還敢這麼猖狂,這次我要讓你這隻小妖神形俱滅。」上次雖傷了他,卻也被他毀去了一件祖傳法寶,這次他不敢大意,嚴陣以待,腳踩罡步,手掐靈訣,揮動手裡的桃木劍連連擊向他。

  胡嶢從容自若的左閃右避。他不急著馬上收拾他,像在逗著他玩似的,每當他追上來一步,他輕靈的步履便立刻滑走,悠然冷嘲。

  「唔,憑你這點本事想收我,恐怕還要再修十輩子看看。」

  「該死的小妖,你會為你的傲慢付出代價!看我的三昧真火!」張其端屏氣凝神催動咒語,燃起一張符咒,掌心瞬間凝聚一股熱氣。

  上次大意吃了他三昧真火的虧,這次胡嶢早有準備,身影一閃,便抄起先前帶來的一桶水,氣定神閒的朝他潑去。

  「呵,看我的甘露神水。」

  張其端猛不防的被淋了一身濕。

  「這是什麼?」滿頭滿臉的尿騷味令他皺緊了眉頭。

  胡嶢唇瓣盪開魅笑,「我特地為你搜集來的狗尿,氣味如何?」

  狗尿?他居然用狗尿潑他!是可忍孰不可忍,張其端氣急敗壞的持著木劍追擊胡嶢。

  相較於他的狼狽,胡嶢卻顯得悠閒自若,腳步左右飄移,讓他根本沾不到他一截衣袖。

  半晌,張其端終於發現自己就像只被貓兒逗弄的老鼠一樣,被他耍弄在手掌心裡,不禁惱羞成怒,心急之下,顧不得禁令,拿出祖傳的法器。

  那是一支古銅色的搖魂鈴,只要搖動鈴聲,任何人聽了心魂都會被攝住,因此,此搖魂鈴除非萬不得已,不得任意使用,以免誤傷無辜之人。

  但此刻為求盡速收拾胡嶢,張其端早就忘記一旁還有時家的幾人在場,手持搖魂鈴,快而有節奏的搖動鈴聲。

  那一聲一聲傳來的鈴音就宛如要奪人心魄,在場的趙管家與幾名時氏子弟,目光霎時一滯,心魂彷彿要從體內被勾定似的,紛紛口吐鮮血,昏厥倒地。

  胡嶢體內擁有半妖的血統,自是逃不過那專為收妖而特製的催命鈴聲。

  他心神一震,體內頓時氣血翻騰,沒有料到張其端竟擁有如此厲害的法器。

  遠在房裡的時允茴也受不了那追魂般的鈴聲,她兩手痛苦的緊搗著耳朵阻卻鈴聲,雙目則牢牢盯著胡嶢,察覺他的異狀,她強忍著不適,高聲提醒他。

  「嶢,把耳朵塞起來就聽不到那鈴聲了。」

  此刻搖魂鈴的聲音充斥在整座花園裡,她的聲音無法傳進胡嶢的耳裡,他只覺得自己的魂魄宛若要被硬生生拉離身軀。

  驚見張其端一步步朝他逼近,而胡嶢卻面露痛楚、腳步虛浮,彷彿完全失去抵抗的能力。

  時允茴焦急得順手抽出一旁的面紙,揉成兩團塞進耳裡,接著爬出窗外,朝他急奔過去。

  就在張其端要對胡嶢出手之際,她猛不防的搶下他手裡的搖魂鈴。

  陡然間被人奪走法器,張其端怒斥,「你做什麼?把搖魂鈴還給我!」他伸手想搶回祖傳法器。

  她避開他的手,飛快的逃離他。

  奪魂鈴聲乍止,胡嶢的神志也跟著清醒過來,他神色一斂,不再逗弄張其端,倏然以鬼魅般的速度欺上前去,五指指端猛然伸出尖利的指爪,扣他的頸動脈,只要他用力一掐,就能割斷他的咽喉。

  張其端煞白了臉,動彈不得,知道自己的性命已掌握在他的手裡。

  時允茴見狀急呼,「不要殺人!」

  「他想殺我,我為何不能殺他?」胡嶢眸裡閃過一絲殘佞。

  「我不希望你殺人。不如這樣吧,我毀了這支搖魂鈴,他就沒有辦法再傷害你了。」說著,她尋了塊石頭,用力將搖魂鈴敲得扁扁的。

  「啊,你在幹什麼?!」張其端見狀怒吼。那支搖魂鈴可是他張家祖傳了十幾代的傳家之寶,居然讓她這樣給毀了!

  「我在救你。」她說。瞟見他身後的背包,她又過去將它取下來,打開來查看裡面的東西。

  「你拿我的東西做什麼?」張其端的臉孔因為激動而漲得通紅。

  她沒理他,逕自把裡面的東西翻出來,裡頭有一疊符紙、一隻葫蘆、一面雷牌、一把戒尺以及一串念珠。

  見裡面還有一隻打火機,她索性將那些東西全堆在地上,點燃所有的符紙,燒燬它們。

  張其端大怒,皆目咆哮。

  「你這女人住手,不准你毀了我那些寶貝!」

  「燒了它們才能保住你一條命,這樣一來你就只是個普通的人,再也不能興風作浪。」

  什麼興風作浪?他這是在替天行道、收妖伏魔!張其端憤慨的狠狠嗔住時允茴,咬牙切齒的咒罵,「你這女人,看你幹了什麼好事,我要殺了你!」

  見東西都燒燬了,時允茴臉帶笑意望向胡嶢。

  「喏,他沒有能力對付你了,你用不著殺他了。」

  目不轉睛的注視著她須臾,胡嶢勾唇一笑。

  他料不到她竟然會用這種方法來阻止他,真有趣。

  收回手,尖銳的指爪也縮了回去,但他沒打算就這麼饒了張其端,兩手在張其端太陽穴印上一掌,他霎時被震昏,癱倒於地。

  「啊,你對他做了什麼?」時允茴脫口低呼,趕緊過去彎身察看他的情況。

  「如你剛才所說,我只是讓他再也無法興風作浪,他清醒以後,什麼都不會再記得,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

  「你的意思是……他會完全失憶?」她驚疑的望著他。

  「沒錯。」

  來不及消化適才的震驚,胡嶢又朝她拋來一顆炸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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