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無行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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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嬌小的人影哪管什麼優不優雅,氣不氣質,看半裸肌肉男最重要啦!偷窺之樂樂無窮呀!難怪男人們最好此道,網路上賣偷窺光碟的人生意這麼好。

  她不知從哪裡摸出一副望遠鏡,往鼻樑上一架,半躲半藏在厚重的窗簾之間。

  咦?怎麼看出去糊成一團?

  喔,原來是忘了調焦聚。

  迫切的手指在鏡頭前東轉西調。OK,准了!

  鏡頭緩緩掃過整片令人敬歎的英式庭園。左手邊是佔地近半公頃的小樹林,林子裡有花房、鳥房、草地,中央是超過四百坪的巨大庭園,大門前有一座噴水池,延伸出去則是車道、草坪、花圃,幾位園丁正在除草工作。

  如此驚人的產業,即使在馬尼拉近郊也接近天價,然而偷窺的人似乎對自己的財富一點也不關心,鏡頭匆匆掃過滿眼的青綠,投向大門外。

  大門外是一條安靜的馬路,另一側蓋了整排的獨棟洋房,這一帶是高級住宅區,街景充滿歐式風情。每座房子前都有一個小庭院。而她的目標,就在其中一個院子裡。

  她記得是漆成白牆的那一間……白牆……有了!找到了!

  「嘶——」她猛吸口水,指關節興奮得泛白。

  鏡頭前,是一株茂盛的榕樹,樹頂如蓋,遮住午後三點的烈陽。較矮的枝啞上,掛著三個雕刻精美的鳥籠。

  半個月前,她閒極無聊,像今天一樣拿著人家送她的望遠鏡四處看,不期然間被這幾隻鳥籠吸引。

  她研究了好久好久,研究到拿望遠鏡的手都酸了,終於確定這些鳥籠特別在何處。

  它們不是像尋常的鳥籠一樣拿木條編成的,而是用整塊實心的木頭一刀一刀雕出來的,換言之,中間關鳥的地方是整個挖空。

  老天!把整塊木頭「挖」成鳥籠,而一根一根的圍欄刻得這麼精細,這需要多靈巧的手藝呀!霎時間,她對這位木匠升起了崇拜感。

  也因為這份崇拜,讓她連著窺探三天,終於發現另一項驚人的事實:這位木匠非但不是她想像中那種幹幹癟癟的老頭子,而且還是個全身古銅色,肌肉健美,外型瀟灑頹廢的超級猛男。

  猛男先生很準時,每天下午三點固定扛著一大塊木頭,坐在榕樹下,讓陽光愛撫他勃動的肌肉線條,然後開始工作——而且,最美的地方就在這個「而且」,而且他一定打、赤、膊。

  此刻,猛男又扛著一大段木頭坐在榕樹下,兩條健壯的大腿將木頭夾在中間,肌肉在牛仔褲下賁動。

  「啊啊啊,不要這樣誘惑我嘛,我心臟不好的。」她呻吟。

  他伸個懶腰,陽光灑在古銅色的胸膛上。

  「噢!天哪……那堵胸!」女人可以為那片寬闊的胸膛而死!

  陽光也不甘寂寞,千方百計從樹椏間鑽下來,繾綣在他的黑髮問。

  她猜想他不是菲律賓人,因為他的膚色和長相比較像日本或中國男人,至於外型嘛,老實說,已經可以直接套上「不修邊幅」這四個字了。

  過長的黑髮在頸背上舞動,看起來隨時都是亂糟糟的,彷彿他很習慣用手指代替梳子。他的五官也稱不上俊美,眉毛極濃,顯得一雙眼太過銳利,太直的鼻樑和薄薄的唇辦在他認真凝神時,有種無情的感覺。

  「可是人家就是有味道啊!」她心醉神馳地歎了口氣。

  他的嘴角永遠叼著一根東西,有時是煙屁股,有時是牙籤,唇際似笑非笑,總帶著一副吊兒郎當的神情,中和了他薄唇帶來的無情感。再配上他散亂的發,古銅色的皮膚,以及有事沒事伸個懶腰,靠在樹蔭下打個小盹的頹廢慵懶樣……

  噢!上帝啊!哪個女人抗拒得了這種誘惑?

  「嘶——」吸口水的聲音再度響起。

  一顆汗珠從猛男的臉頰、頸項、鼓起的胸肌,來到六塊腹肌,鏡頭隨著那顆汗珠的行進路徑移動。

  「好可口……」如果能夠把那顆汗珠舔掉,該有多好?

  鏡頭慢慢游移回他的臉龐——

  「呃?」望遠鏡冷不防掉在地毯上。

  偷窺者迅速躲到窗簾後面。真嚇人!

  她拾起望遠鏡,小心翼翼地架回鼻樑前。

  「呃!」有了心理準備,這回沒再讓望遠鏡掉下去了,但她心裡仍然一突。

  鏡頭前的那雙眼,正直勾勾地盯著她

  她飛快把望遠鏡丟開,躲到窗簾後面去。

  可能嗎?他發現她在偷看他嗎?

  不可能的吧!他們之間隔了好幾百公尺,中間還有一堆花草樹木,她又躲在屋子裡,他不可能知道有人在偷窺他吧!

  深呼吸幾下,她再拾起望遠鏡。這一回,猛男臉上蓋著一頂草帽,睡他的露天大頭覺去了。

  「唉!」她失望地呼了口氣,今天的探險宣告結束。

  真好奇……不曉得近距離與他面對面,會是什麼感覺?

  *** *** ***

  「呵呵呵,呵呵呵。」

  午後三點,他一如以往,抱著一截帶樹皮的木頭,到院子裡打發時間,腳邊的草地上只有一柄柴刀和一把小刀。

  他的手背筋絡交錯,是一雙充滿力量的大掌。此刻,這雙大掌正輕柔地撫著樹皮,似乎在構思著完成品的模樣。

  「呵呵呵,呵呵呵。」

  嘴角的香煙翹了一下。好吧!再雕一隻鳥籠好了。

  「呵呵呵,呵呵呵。」

  大手拿起柴刀,隨即放下。強健的腿肌把主人撐起來,走向榕樹後面,手往樹幹一撐。明明不是刻意擺姿弄態,偏偏就是帥死人不償命。

  「我說,這位小姐,你打算盯著我流口水多久?」他懶洋洋地抽出煙屁股,揮了下煙灰。

  咳咳咳!笑嘻嘻的噪音終於停住了。

  「天哪,你好高!」他起碼有六呎二吋,她必須仰頭才能對上他的眼睛。

  「喜歡你所看到的嗎?」他懶懶地把香煙放回唇間,意有所指。

  「呵呵呵,我就知道一定是被你發現了。」

  「你時常拿著望遠鏡,對著陌生男人流口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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