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持否定意見,豈非代表華薇交上他這個「男友」果真遇人不淑?陶繼賢連忙點頭問:「仲先生所謂的挑戰是什麼?」
「坐我開的車,接受飆車試膽測試。」
「飆車試膽?!」華薇與陶繼賢一同發出驚呼,沒料到他會提出這種測試。
仲玄愷的目光鎖住她,「這是項極簡單明瞭的測試,一下子就能考驗出你男友是否具備過人的膽識,是否能在無預警的危機中臨危不亂的保護你,就不曉得陶先生有沒有膽量接受這項挑戰?」
「這項測試太亂來、太危險了,繼賢你別理他,也沒答應的必要。」華薇板起臉反對,只要繼賢不答應,就能阻止玄愷不要命的胡鬧。
未料她的阻擋讓仲玄愷以為她一心憂懼陶繼賢的安危,俊臉瞬間又寒冽幾分,語氣也更冰寒,「我在香港常玩賽車,技術好得很,你大可不必怕我把你男朋友摔出車外。」
「你玩賽車?!」他竟然從事這種高危險活動,他外公沒阻止他?
仲玄愷沒說他會玩賽車全因初到香港時,自己唯有藉著在賽車場上高速飆馳,才能將她折磨他的可恨倩影拋到腦後,之後便成為他在繁忙工作之餘,偶一為之的休閒活動。
而他現在只想盡快「解決」掉陶繼賢。」敢不敢接受挑戰一句話,或者你要自動放棄小薇男朋友的頭銜?」
「好,我接受挑戰。」他決定豁出去跟他拚了。
「繼賢,你怎麼答應他!,」他該跳出這個暴風圈才對。
「我希望你能對我刮目相看,重新評估我這個『男朋友氣』他話中有話,期望這個挑戰結束後,能由擋箭牌男友晉陞為她名副其實的情人。
「等你通過這個測試再說。我的車在那兒,上車吧。」
「玄愷——」
「你到設計坊等結果,測試結束我會載他過去。」仲玄愷只落下這句交代,未給她勸阻機會即駕車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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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玄愷載你男朋友去飆車,測試他的膽量?!」
怡情室內設計坊負責人辦公室裡,猛地傳來楊梓齊的叫嚷。他原先猜想華薇來公司是要報告龐晉東的委託案受阻撓,正想問她玄愷怎未和她一道前來,她便拋下他載她男友去飆車試膽的驚人消息。
「他還說他在香港常玩賽車……天啊,他到底到哪裡飆車了……」或許是不願受干擾的關係,仲玄愷和陶繼賢的手機均關機,聯絡不到人,光想像他可能發生的危險,她就坐立難安。
此時她哪管得著他不准她喝咖啡的規定,捧著助理小姐為她沖泡的咖啡連喝好幾口,鎮定心神。
「我想玄愷可能找了某條山路飆,不過我倒沒想到他會來幫你測驗男友膽量這招。」驚訝過後,楊梓齊頓覺莞爾,這種事也只有玄愷想得出來。
「現在是非常時刻,老闆還笑得出來!」
「情況未卜,與其提心吊膽不如樂觀以對。玄愷能坐上那麼龐大集團執行長的位置,行事自有其縝密過人之處,我們只要相信他會平安將陶繼賢帶回來就行了。」
事情已經是進行式,她明白急也沒用,問題是這時進行的是稍有閃失即會車毀人亡的飆車,她的心情豈是相信就能夠平定。
仰首再灌下兩口咖啡,她不敢往下想像仲玄愷會有什麼萬一。
「華薇,有件事我說了,你別怪我這個老闆囉唆。」楊梓齊說道。
「什麼事?」在這種教她緊張得半死的時候,上司還有啥重要事?
「你跟你男朋友的感情是不是出了問題?」
她微愣,「老闆怎麼會這麼問?」
「按常理推論,如果你們的感情極好,你應該不會天天在設計坊加班,他也應該常約你出去,可是我只看見陶繼賢一次,且那次你們聊沒幾分鐘,你就說你工作忙,要他先離開,感覺上,你們的相處一點也沒有情人問該有的熱絡,假使你不說,我看沒人看得出你們是男女朋友。」
上回要不是他事後主動問起,她簡扼說明陶繼賢是他男友,兩人在一位客戶家認識,他還當他僅是設計坊的客戶呢!不過華薇常常與工作為伍到深夜的表現,老是讓他忘記她有男朋友就是了。
「我們年紀都不小了,沒必要時常黏在一起。」她隨口胡諏。
「你的身體出問題後,怎麼不見你男朋友來公司接你下班過?」
「呃,他工作忙,我沒告訴他我身體微恙的事。」
「我猜玄愷暫住你家裡的事,你男朋友也不知道,因為他沒問,你也沒說。」
被說中事實,華薇尷尬的笑笑。她該不該跟上司明說,她與陶繼賢是對不會干涉彼此生活的假男女朋友?
如此疏離的相處模式,這對情侶的感情沒問題才怪!楊梓齊並未嘲笑她,反而誠懇勸道:「兩個人在一起感覺最重要,你和陶繼賢的感情若真出問題又解決不了,今天無論玄愷的測試結果如何,你不妨找個時間和他分手,讓雙方去尋覓屬於自己的另一段感情。」
「我知道,謝謝你的忠告。」選擇簡單低應,她在心裡苦笑,繼好友劉雨欣之後,上司也開始關注她的感情生活,天知道她的感情……一言難盡哪。
時間就在兩人相談與等待中分分秒秒流逝,當華薇喝完兩杯咖啡,等得快抓狂之際,楊梓齊的手機霍然響起——
「玄愷!你在哪裡?」
一聽是仲玄愷打來的,華薇緊張的屏氣凝神聆聽狀況。
「你在設計坊樓下,要我下去幫忙?好,我馬上下去……—
他尚未掛斷電話,華薇已率先跑出他的辦公室。玄愷說要幫忙,不就代表出事了!是他受傷嗎?
「玄愷!」跑到樓下看見他站在路邊,她慌張喊著跑向他。
「你這副著急模樣,是擔心我還是擔心陶繼賢?」從瞥見她奔下樓的纖影起,他的視線始終跟著她。不知她的喚喊是心急他,或想問他把陶繼賢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