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後,他才放開她。
「你對我的吻有反應,這樣還敢說要跟我分手嗎?」他溫柔的把她的額心壓向自己。「你這樣突然不見,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
白葵回過神來,看到他深情款款的黑眸,又想到他和女人進愛情賓館的畫面,她忽然用力推開他。
「你以後不必再擔心我這個愛情笨蛋了,因為我——我——我已經有新的男朋友了!」
她迅速走到旁觀的阿韓身邊,把手挽進他臂彎裡。「他就是我的新男友!他是這間民宿的主人,至於你,你已經是我的過去式,你可以走了,不送!」
黑厲下顎抽緊了下,他忽然走向櫃檯。「我要住宿,給我一間房間,在那位小姐的隔壁。」
素麗一愣一愣的看著他。「你、你說——」
「我要一間房。」黑厲替她把話說完。
「哦!好——」素麗如夢初醒的翻開住宿登記本。
*** *** ***
隔天,白葵故意快樂的和阿韓出雙入對,他走到哪裡,她就跟到哪裡,而且開心又大聲的跟他交談,旁人想不聽到都很難。
但是當她對阿韓跟前跟後的從外面回到民宿時,卻發現黑厲和素麗有說有笑的,他靠在櫃檯前,散發出無比慵懶、無比男人的冷峻魅力,而素麗一副嬌羞的模樣,眼裡射出崇拜的光芒。
白葵的心瞬間漏跳了一拍。
他、他這是在幹什麼?他對素麗有好感嗎?
「這個地方很不錯,如果我來這裡蓋民宿,你願意替我管理嗎?」黑厲問素麗。
「我?」素麗又驚又喜。「黑先生,我恐怕沒有那種能力。」
白葵相信自己的臉色一定很不好看,而且胃部湧上一陣噁心感,天啊,她想吐。
「吃醋了嗎?」阿韓把她的反應都看在眼底,並且建議道:「為什麼不聽聽他的說法呢?或許他有個合理解釋。」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要回房了。」她要回房吐了,她很不舒服,快要忍不住了。
她奔回房間,在馬桶前蹲下。
一陣噁心感又湧上來,可是她吐不出什麼,她覺得整個人好像被抽乾了,胃部就像泡在酸醋裡,連有人走進來都不知道。
「你還好嗎?」
有人伸手輕拍她的背心,她驚詫地轉眸,看到黑厲擔心的眼神。
他是什麼時候進來的,她怎麼沒察覺?
「我好不好跟你有什麼關係,你不是忙著泡妞?」反正也吐不出什麼了,她站了起來,拿水杯漱漱口。
「你在乎?」黑厲看著鏡裡的她,他們的眼光在鏡裡短暫交會,白葵擱下水杯,哼地一聲往外走,黑厲也跟著走出浴室。
「反正我已經看清你了。」她在床上坐了下來,因為她實在沒力氣站了。「我不會相信你,因為我親眼看到……」
「我跟女人進愛情賓館。」他直視著她,替她把話說完,他的眼眸閃過一抹銳利。「所以你不聽我解釋就自己決定了我們要分手?什麼都弄不清楚就要把孩子拿掉?」
「你、你在惡人先告狀嗎?」白葵氣結的瞪著他,呼吸急促,胸口起伏不定。「我打過電話跟你確認,結果你人在車上卻騙我在堂口!」
黑厲看著她。「那個女人叫火玫瑰。」
「我不要聽!」白葵忽然把兩隻耳朵遮住,她閉起眼睛,心痛的感覺一下子淹沒了她,聽他親口說那女人的名字讓她徹底崩潰,淚水從眼眶裡一串串的滾落。
「你為什麼要背叛我?為什麼要背叛我?」眼淚不受控制的滾出來,她哭著質問他。
「傻瓜!」黑厲一把擁住了她,他把嘴唇緊緊的壓在她的唇上,吸吮著她柔軟的唇瓣,嘗到了鹹鹹的淚水。
白葵迎接著令她暈眩的甜蜜,她不是恨他嗎?可是他的熱吻卻讓她如癡如醉,她腦中昏昏沉沉的,不由自主的反應著他的吻。
不知道過了多久,黑厲終於放開了她的唇。
他情生意動的凝視著她,她的眼睛仍然闔著,密密的長睫毛上還滿是淚水,他俯頭再吻了吻她的眼皮,毫無疑問的,這個衝動派的小女人已經牢牢擄獲住他的心了。
「葵,把眼睛張開。」黑厲深情的目光纏繞著她。
「不要。」他的聲音使她一下子回到了現實。
哦!她剛剛在做什麼?
熱烈的沉浸在他的熱吻裡?
她懊惱的咬著紅唇,挫折的明白他對她的影響力仍然存在,甚至看到他跟素麗調情,她就打翻了醋罈子。
「除了你,我沒有別的女人。」黑厲用他那帶有磁性的嗓音說道,就像帶有法力般,使她心跳再度加速。
他說他沒有別的女人……白葵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
「火玫瑰是天火幫老幫主的女兒,也是幫裡的執行長,我跟她去賓館是因為有弟兄死在裡面。」
過於震驚,白葵睜大了眼睛。
他說有弟兄死在賓館裡?
死?
天啊,作嘔的感覺又湧上來了。
「一共有五個人,他們吸食海洛因過量致死,天火幫一向不碰毒品,事發的地點又是在白虎堂的地盤上,我有義務去瞭解情況。」
她愣了好一會兒才消化黑厲所說的話。
「那你……你為什麼不老實告訴我?」讓她傷心了三天,還差點把孩子拿掉,幸好她沒做傻事,幸好沒有。
「就是考慮到你懷孕了,所以我才沒說,我不想你想太多,也不要你為我的安全擔心。」
白葵咬著唇。
沒錯,他說得對。
如果知道他手下有人死了,她一定會神經兮兮的要求他退出天火幫,他真是滿瞭解她的。
「那你——」她抬起眼來瞅著他。「你考慮好了要退出天火幫了嗎?為了我跟寶寶,你不能找份正正當當的工作嗎?」
「不能。」
白葵翻了個白眼。
她就知道,反正她也只是提提而已,她知道天火幫對他而言,是他的家,他的弟兄們是他的家人,叫他退出天火幫,等於叫他丟掉所有的家人,那太殘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