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白葵尖叫著從惡夢中醒過來。
她滿身的汗,夢裡她在漆黑森林裡被吉娃娃追,逃無可逃,差點想跟吉娃娃下跪,求它饒了她,不要再嚇她了。
「呼……是夢。」白葵好家在的喘著氣,眼睛瞪著天花板。
好可怕的狗,她明明是很喜歡小動物的啊,為何在夢裡她連只吉娃娃都搞不定?一點也不像她。
「小姐——」
誰在說話?
她霍地轉眸,看到一張少女的臉。
她連眨了好幾下眼睛。「你是誰?」
「我叫小玉,是黑堂主叫我過來照顧您的。」小玉恭敬地看著她。「您好些了嗎?肚子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
白葵連忙坐起來。「這裡是哪裡?」
「這是黑堂主的房間,您在天火幫裡。」小玉畢恭畢敬地答。
白葵瞪大眼睛。
黑黑黑……黑厲的房間?
天天天……天火幫?
「黑厲呢?麻煩你去叫他過來!」她要離開這裡,要馬上離開!
「黑堂主不在幫裡,他去調查跟蹤你們的那幫人了,所以吩咐小玉好好照顧小姐,小姐有什麼需要就告訴小玉吧。」
黑厲不在?白葵的眉心大大蹙了起來。
算了,那傢伙不在沒差,重點是,她能離開這裡就好!
「好吧,請你幫我叫小黃,我要回家。」她沒魚蝦也好地說。
小玉更加恭敬了。「小姐,小黃都不敢上來這裡,而且黑堂主吩咐過,他沒有回來之前,您不可以離開。」
「這是什麼道理?」白葵生氣了。「為什麼他不回來我就不能離開?那萬一他要十年不回來怎麼辦?我豈不是要這裡待十年?」
她說的義憤填膺,小玉卻噗嗤一笑。「小姐,您真愛說笑,黑堂主怎麼會十年不回來?這裡是他的家呵。」
「我不是那個意思。」揮著手,白葵煩躁地說:「我的意思是,我要走,他沒理由不讓我走,我又不是他的誰,不然你替我打電話給他,我來跟他講!」
「黑堂主沒說小玉可以替小姐打電話給他。」
這下,白葵額頭真的滑過三條線了。
忠僕。
愚忠啊!
看來她要說服這個小玉放她走是不可能的了,但她想回去啊,好歹也讓她通知一下織慧吧?這麼晚還沒回去,又沒消沒息的,織慧可能已經急的去報警了。
「那電話借我打一下總可以吧?」她「情商」著小玉。
小玉抿唇一笑。「小姐你還真是不死心,黑堂主沒說電話可以隨便借小姐打。」
「你——」白葵氣的俏臉通紅。
啊啊啊——黑厲是對這個叫小玉的少女施了什麼妖法?怎麼可以讓一個人唯他之命是從成這個樣子啊?
她快瘋了啦!
*** *** ***
白葵握著粉拳在房裡走來走去。
都十點了,那死黑厲還不回來,倒是小玉送進來一堆美食,但她亳無胃口,她現在不想吃東西,只想回家。
天殺的黑厲!該死的黑厲!為什麼把她一個人丟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恨死他了。
她咒詛著黑厲,一邊走進浴室洗臉提神。
用面紙擦掉臉上的水珠之後,白葵看著鏡中的自己。
她的臉色很蒼白,眼睛泡泡的,好像幾天沒睡似的。
今天怎麼長的像永遠過不完?唉,早知道她今天就不出門了。
但是人生沒有早知道,不是嗎?
如果什麼都早知道,那她可以去擺攤算命了。
「聽說你一直在找我。」
浴室門邊,不知何時倚了具修挺健拔的男性身軀,好看的嘴角勾著,目光落在鏡中的她臉上。
「咳咳咳……」突如其來的男性嗓音令白葵嗆到自己的口水。
這神出鬼沒的傢伙,再記他一筆!
「找我做什麼?」他帶笑的語調,有著濃濃的親匿。「是不是幾個小時不見,很想我?」
白葵霍地回身,被「禁足」在一個陌生又舉目無親的地方,還被一個怪丫頭名為「侍候」,實為「監視」的看守著……
是啦,她是很想他啦,想把他碎屍萬段啊!這傢伙到底懂不懂啊?居然還笑的出來?
「小玉說,你每隔五分鐘就問她一次,我回來了沒有。」黑厲挑眉看著她,似乎對她的「關心」很滿意。
「隨便你怎麼想。」她清了清喉嚨,實事求是地說:「總之我要回去,不然我室友會報警,你自己看著辦吧。」
他喜歡臭美,不關她的事,重點是,她再也不要待在這個房間了,而且織慧是真的會很擔心、很擔心她耶!他究竟知不知道厲害關係啊?
黑厲的目光懶懶在她身上搜尋了一圈。「知道了。」
意外地,黑厲竟不跟她耍嘴皮子了。
事不宜遲!
白葵迅速拿起自己的皮包,想到那被扒走的皮夾,她肉痛了一下。
LV的皮夾耶,是敗金女薇薇某次去義大利買回來孝敬她的,她的話是打死也不會去買名牌的。
算了,想開點,被偷走了也好,那種高檔品本來就不適合她,明天去大賣場買個二九九的皮夾就好,起碼再搞丟就不會那麼痛了。
*** *** ***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白葵無語問蒼天地搖著頭,她出門時好好的花店,怎麼變成焦黑一片了?
「咳——」黑厲眼角睨著面目全非的花店。「這就是你的店?」
不止她的店變成這樣,有五、六間店面都是這副模樣,現場充斥著陣陣焦味,滿地的水顯示消防隊已經來過了。
「白葵!」
葉織慧激動地從店裡衝出來抱住白葵。
「你跑去哪裡了?我一直找你都找不到,我一個人好怕,瓦斯爆炸時我在嗯嗯,我都快嚇死了!以為自己會死在馬桶上!」
白葵任由織慧抱著哭訴,她沮喪地問:「怎麼會這樣?」
到現在,她不得不承認一山還有一山高,她以為自己今天已經夠衰了,沒想到衰神的最後一招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