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疤,只是小時候玩耍時,不小心弄傷的。」
「喔,原來……」發現自己太大驚小怪,如意不好意思地笑笑。被他覆住的小手,莫名傳來一股電流,她手心不覺出汗,怕他發現,她害臊的忙將手抽了回來,趕緊再挖出一些萬金油抹在手上替他擦藥,藉此掩飾心中的緊張。
可是,小手一摸上地結實的背,她就忍不住要胡思亂想。他的背真好摸,溫溫的、熱熱的,既平滑又結實,他背部的曲線,像男模特兒一樣漂亮……
她本來是在揉散化背部紅腫的,到後來卻漸漸摸上了癮、出了神。
傑森只覺得她的小手接觸面從指腹變成掌心平貼,從擦藥變成愛撫摩掌,當她那冰涼的柔夷往上揉擾他的後頸,然後是他的肩頭,跟著往前滑下輕撫他的肩腫骨時,他不覺閉上了眼,得握住拳才能制止自己轉身將她撲壓到沙發上。
當如意的手更向下滑,來到他的胸膛時,傑森倒抽口氣,呼吸因她的撫摸而急促了起來,他懷疑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如意……」他張開眼,聲音沙啞的喚她。
她像是沒有聽到,小手有如翩翩蝴蝶般輕柔的在他上半身遊走。
「如意。」他深吸口氣,克制洶湧的慾望,又叫了一次。
「啊?什麼?」她有些茫茫然,仍未回過神來,兩隻手仍不規矩的在他身上流連。
「我想應該夠了。」被她摸得心癢難耐,他開口提醒她,伸手壓住她溜到他胸膛上的手,怕她再摸下去,他會受不了。
「什麼夠了?」她還有點兒余愣,只知覺到他的心跳在她掌心下跳動。
「藥應該擦夠了。」
「啊?喔,對……」她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做了什麼,快得閃電般抽回手,跳下沙發,滿臉通紅的絞扭著手道:「你你……你餓不餓?有菜……」
傑森轉過身來,微笑道:「我知道,你為我煮的。」
「我找我……我去熱萊……」說完她就轉身匆匆進了廚房,看都不敢再著他一眼。
看著她倉皇而逃,傑森不覺撫額輕笑,幸好她這次沒再跌倒。
菜是熱的,冒著白煙,飯菜香引人食指大動。
中國萊,其實是他相當熟悉的食物,因為想念英華,所以只要有機會他總是會去接觸和中國有關的事物,食物是如此,當初會答應要贊助繡品藝術展也是如此;只是他從沒想到贊助那場展覽,竟會將如意從遙遠的異地帶到他身邊來。
傑森將襯衫套回身上,環顧四周,他的思緒不覺遊走起來。桌子、電視、沙發、衣櫥、音響、床。
那是他屋子裡會有的東西,他在辦公室上的房間很寬敞、乾淨,乾淨得一塵不染,也乾淨得很空洞,沒有絲毫人氣,不像如意的這間公寓。
這公寓本是他公司的產業,雖然是在市區,但是因為太過老舊附近又沒停車場,所以一直閒置著,偶爾才出租出去。他記得凱文曾和他提過要將這公寓出借給繡品展其中幾位人員,但他在遇到如意時,卻沒注意到她的地址。事實上,除了這次之外,他以前也沒到過這公寓來看過。
方纔,一進這間屬於他公司產業的老公寓,他只覺得如意有化腐朽為神奇的能力,至少無論他怎麼看都不覺得她只在這公寓裡住了一個星期。
她的窗簾是拼布做成的,客廳桌上插了一瓶花,電視上除了錄影帶還有十幾本雜誌,沙發上擺著他初次遇到她的那天她奮力撿回來的槌子大氣球,冰箱裡則塞滿了零嘴和食物。
她的公寓看起來十分溫馨,又不會太過雜亂,而且一點也不空洞,似乎處處都看得到她存在的痕跡。
望著她忙碌的將熱好的飯菜一一擺上桌,他有一種莫名的感動。
「要不要我幫忙?」他從沙發上起身走向她。
「不用了,我已經弄好了。」在廚房忙碌了好一會兒的如意,臉上紅雲終於消褪,這會兒較沒那麼手足無措了,她將湯端上了餐桌,在另一張椅子坐了下來。
「這幾道都是我們那兒常吃的食物,你嘗嘗看。」她笑著說,見到桌上的筷子,突然想到外國人不習慣用筷子吃飯,忙起身這:「啊,對了,你等等,我去幫你拿刀叉。」
「等等!」傑森叫住她,在餐桌旁坐下,熟練份拿起筷子,夾了一塊雞肉,看著她,微笑道:「我會用。」
「啊?真的耶。」她一臉稀奇,回身添了一碗飯給他,再幫自己添了一碗,邊好奇的笑著問,「我來洛杉磯這幾天,你是第一個我見到會用筷子的外國人,你怎麼學會的?」
「小時候學的,我第一個養母是中國人。」
「真的?」見他自己提到小時候的事,如意心裡有些高興。雖然她很遲鈍,但經過上次的事,她知道他其實很在乎自己是孤兒的事實。
「嗯。」想起英華,傑森雙眼一黯。
不知為何,如意竟能感覺到他的哀傷,她不覺柔聲道:「她一定是個好母親。」
「為什麼這麼說?」他拉回愁緒,有些好奇她為何會這樣認為。
「因為你是個好人啊。」如意微笑解釋,「我們中國人有一句話,叫『三歲定八十』,也就是說一個人的性情是在三歲就定了,所以說她一定是一個好母親,才會養出你這麼一個好兒子。」
說實在話,傑森常聽到別人奉承的話,但長那麼大,他還是第一次聽到人家說他是個好人。
他嘴角微揚,「你怎麼知道我是好人?」
「如果你不是好人,你就不會在我們第一次見面時,跑來幫我爬上橋啦!」
見她笑瞇瞇地說得一臉理所當然,傑森眉一挑,道:「你怎麼知道我那時不是因為車子拋錨,一時好奇加上無聊,所以才過去的呢?」他頓了一頓,似有所感的又冒出了一句,「我並不是好人,至少不是你想像的那種。」
她眨了眨眼,突然正色了起來,「當時那兒也有其他人,可是只有你過來了,也只有你對我伸出了手。雖然我一開始也覺得你好像很冷漠,但事實是,你並沒有你自己所想的那般冷酷,不管你怎麼認為,我……我還是覺得你是好人……你你幹嘛這樣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