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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沒這些擋箭牌,他相信她已經撲上來了。

  「唉,這些全都是一些無聊的書,我都看過了,不曉得貴書肆裡有沒有其他的書呢?」慵懶的嗓音,隨興的表情更顯一番風情。

  找書是他的強項。

  書肆內所有的書以及擺放的位置,他一清二楚,找一本書不過眨眼工夫,就算要找絕版書,他亦有管道,難不倒他。

  「請問姑娘要找什麼書?」現在他只想與她有多遠便離多遠,不屬於他的軟玉溫香抱起來是相當麻煩的事,而他,不喜歡麻煩。

  「就……」她顧盼流轉間頗有幾分誘人的魅惑,櫻唇輕啟,聲音突然小如蚊蚋,上官鳴玉聽不清只得靠近。「最近剛出版的一本『活色春宮』,不知上官老闆這兒有沒有賣?」

  活色春宮——顧名思義,壓根不用多做解釋。

  上官鳴玉挺直身軀,瞪大眼睛,沒想到如此嬌滴滴的姑娘,一開口就令他驚詫不已。

  「這、這……姑娘,我們沒有賣這本書。」讀聖賢書的人,怎可能會賣……好熟的一本書名,記得好像也有人詢問過。

  她一臉失望。「唉,想想也是,你們讓聖賢書的人,是絕不可能賣這種淫穢,低俗、不堪入目的書,對嗎?」她有些感歎。

  他有這麼說嗎?他只是想讀聖賢書的人,怎可能會賣這種閨房之樂的書。人生而就有慾望,敢做不敢說的人比比皆是,他是沒做過,卻也不會刻意鄙視這種事,畢竟男女之間的情事……嗯,是天經地義的事。

  「說也奇怪,男歡女愛是很自然的事情,卻有一堆道貌岸然的男人只敢做不敢說,更有的人喜歡到外頭去做,做到連家人都不諒解,做到鬼迷心竅,上官老闆,我相信你絕對不是這種人渣……呃,欸欸欸,不好意思,請原諒小女子一時心直口陝,你不是人渣,應該說是好色之徒比較恰當,對吧?」

  先不管他究竟是人渣還是好色之徒,上官鳴玉倒是對眼前的姑娘另眼相看。即使有些男人要說這種事,也會躲起來偷偷大放厥詞,可不曾見過有男人和她一樣大方地和其他人討論,更遑論她還是姑娘,而這個「其他人」卻是個大男人。

  他倆毫不熟識,話題會不會太百無禁忌了一點?

  她恬淡的淺笑讓人感到舒適,但說出口的話略帶幾分殺傷力,而且似是針對他,嗯……應該不至於吧,他與她可是頭一次見面,彼此毫無過節才是。

  「姑娘說得是。」不管如何,客人最大,他也同意她的論點。

  「上官老闆真是好人,我決定請你喝杯酒。」

  喝酒?「不了,我不喝酒。」

  「上官老闆,別這樣,小女子難得想請人喝酒,正巧我的酒館第一天開張營業,您就當捧個人場,好嗎?」

  酒館第一天開張,那不就是……上官鳴玉瞪著她。

  女子笑靨如嬌花,「小女子正是您的對門鄰居,上官老闆,往後請多多指教了。」

  *** *** ***

  原來她就是「女兒紅酒館」的老闆。

  真年輕,也很貌美。

  她的美貌讓酒館內日日座無虛席,即使有招呼客人的姑娘以及女客穿梭其中,半個月下來,也未曾聽過酒館出過事情。

  「女兒紅酒館」只賣一種自釀的酒,名為「女兒紅」。

  據說是「女兒紅」的酒醇而不醉,讓人即使連灌一大壇,依然能健步如飛。

  沒有醉意的酒喝來怎會有樂趣?有不少人會如此認為,可等他們品嚐過後,統統成了酒館的常客,一來可天天喝酒,二來又不會醉,讓許多文人雅士也十分喜歡上門,不過說來說去,醉翁之意仍不在酒,而是為了更令人迷醉的那位女老闆——傅瓔珞。

  全鎮幾乎無論男女老幼都曾光顧過「女兒紅酒館」,偏偏上官鳴玉還沒品嚐過,那天他也沒有去她的酒館,不是他不懂做人道理,實在是因為他不能喝酒。

  「上官老闆,你一定要去喝喝看,『女兒紅』的酒實在是……」前些時候還氣憤不已,現在卻是酒館忠實客人的徐公子不禁豎起大拇指稱讚,「棒!有著美酒的醇香,喝再多卻一點都不會醉,難得有如此佳釀,你一定要去嘗嘗,要不然此生就白活了!」

  徐公子愛美人勝過美酒,這話的真實性……嗯,不高。

  「徐兄,我不喝酒。」上官鳴玉婉拒。

  他小時候身體不佳,一喝酒便會全身起酒疹,不舒服個十天半個月,直到大夫診斷他的病全是因酒引起後,便要他不能喝酒,打從那天起,他再也沒碰過一滴酒。

  他的個性便是如此,要做就會做到,絕不會有任何借口半途而廢。

  徐公子露出滿臉感歎,外加一點期盼。「也是,你不能喝真可惜了,『女兒紅』確實不錯。而且這位傅老闆也實在了得,憑一己之力,便能開了間酒館,真不簡單,讓我十分佩服!」

  「徐公子,記得您上回還很生氣呢!」一旁的成德哪壺不開提哪壺。

  徐公子沉下臉,瞪著那個沒事找事做的夥計。

  上官鳴五連忙開口打圓場,「我相信徐公子定是體會到傅老闆的辛苦才會不予計較,真是心胸寬大。成德,要學學徐公子的包容心,懂嗎?」

  成德頗受教地點頭,「懂。」才怪!老闆不愧是老闆,生張熟魏統統應付得來,換做是他就不成了。

  見有了台階可下,徐公子一掌拍在上官鳴玉肩上,「沒錯沒錯,上官老闆說得對!我一開始就是認為姑娘家要開店實在不簡單,便反對到底,後來才曉得喪夫的女人要生活確實不容易。」

  「傅老闆已經成親了?」回想那天她的輕佻舉止,很難想像她是已婚婦人。

  「是啊。」徐公子彷彿跟人家有多熟似的說:「我聽她親口說她才成親沒多久,丈夫便亡故,夫家的人嫌她有剋夫命,不敢留她,給了她一點錢便將她趕離家鄉,她就是靠這些錢開了酒鱸,真可憐,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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